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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世语有些嫌弃的扒拉开高阳搭在他肩头的手臂,又上上下下将高阳打量一番后才无不唏嘘的砸吧砸吧嘴儿说了一句,“啧啧啧,真是难为弟妹了……!”
演出酉时开始,戌时结束,但直到亥时了现场的观众才算勉勉强强的走干净。
要不是霍无疾临时加派了一队城防军护卫着那些衣着暴露的舞姬离场,估计台下那些观众还得在这儿靠呢。
马场入口附近一间被改为临时售票处的超大号马厩里,霍无疾看着地上那一筐一筐的碎银子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叹,“奶奶个熊的,这可比抢快多了。”
高阳晃了晃被观众吵的有些发胀的脑瓜子,指着那一大堆银子略显嫌弃的说道:“你赶紧安排人过来把这些银子铜钱啥的运走,尤其是铜钱,全给你,一个大子儿都别给我留。”
霍无疾惊闻喜讯,挺大老爷们儿居然开始扭捏起来,“这这……这好吗?要不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一家一半儿也行,没事儿,一样可以安排手下帮你拉走这些碎银子零钱儿啥的!”
高阳不耐烦道:“行了,你快别跟我装了,谁还不了解谁咋回事儿啊!说给你了就给你了,你快别磨叽了。”
“那那……那好吧!”
霍无疾不再推辞,“我先拉走存我那儿,最终咋分还是由你来定,这样行吧!”
“什么最终不最终的,不用那么麻烦,一切可你那边先来!我问你,从这儿到京城一个兵这一路人吃马嚼的有三十两银子够不?”
霍无疾想都没想便忙不迭的点头,“够够够,绝对够了!浮流浮流的!”
“既然够那就按三十两一个人算,再算一下你那边大概能走多少人,合计出来后再分不就得了,而且你可以多留点儿打个富余,省得到出发时人数有变化你再麻爪!”
“说到这儿我还真得跟你念叨几句……!”
霍无疾话落四下瞅了一圈,确定附近没人后才继续说道:“进京从龙这事儿我已私下里跟几个最信得过的副将透露了,他们均表示支持,而且是非常支持的那种支持。然后我让他们几个帮我合计一下他们认为靠谱的出行人数。结果他们合计出来的人数居然在两万七到两万九之间,而我自己预估的出行人却将将两万出头儿!”
“为什么会差这么多?”高阳不解的问道。
“一开始我也纳闷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后来我们几个一碰头才知道问题差在年龄线上。”
说到这儿霍无疾无奈苦笑,“你没发现我们这些戍边的官兵在年龄上普遍偏大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由于塞外苦寒,朝廷每年新征的兵源都不愿意到这边来,所以我们边军大多都是自给自足。但边境地区的人口基数又大大限制了我们募兵的数量,这就导致新兵上不来老兵下不去这么一个尴尬的问题。”
“我都已经卡着三十五岁这个看起来还算年轻的杠计算出行人员了,可我那几个副将都是卡着四十岁这个杠统计的。所以你细想一下就知道我们边军里的老兵多不多了,仅我们城防军这边里光**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的兵就接近小一万,就更不要提其他边远的郡县了。”
“唉!年纪确实大了一点儿!”
高阳也跟着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继而一脸鄙夷的看着霍无疾骂道:“那你之前还特么糊弄我说你手下那些小生牤子一个个的悍不畏死骁勇善战啥的,这不纯扯叽霸犊子吗,合着到快走了才告诉我你手下这群兵是**一支夕阳红军团。”
“卧槽!老弟啊,你这是有多瞧不起这些老兵啊!还特么夕阳红团队,我明告诉你吧,就这帮老家伙才是狠人呢,因为只有他们这个岁数的兵才上过真正的战场,是经历过尸山血海手上全都正儿八经见过血的真男人。别看现在瞅着一个个豁牙烂齿老么咔嚓眼的,可一但真动起手来,能以一当十的还真就得指这帮老家伙!”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说这些,你就说你咋打算的吧,你是带两万人走还是带三万人走都无所谓,反正地上这堆银子够。”
“那你这儿……会不会有困难?我……我指的不是银子啊,我知道你不差这两个儿。我指的是京城那头,三万人的装备与两万人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咱别在因为这个耽误事儿!”
高阳直接摆手,“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确定出发人数以便准备好相应的物资装备,剩下就等走了。”
“呼……!”
霍无疾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我打算把四十岁以下的兵全带走,你看……?”
“别我看,你看就行!”
“行,那就这么定了!”
话落,霍无疾大手一挥喊道:“马六子,叫兄弟们进来,搬银子。”
三天后,随着四海女子歌舞团的最后一场演出结束,高玉龙和高砚书带领着一众高氏族兄伙同数十个通汇钱庄的伙计立刻展开了清点现银的工作。之所以叫来汇通钱庄的人,实在是因为家里放不下这么多现银了。
本打算赚点零钱儿当回家路费的高阳是万万没想到这笔钱赚的居然能这么零碎,零碎到第二天演出结束后自家客栈的后院儿就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了,举步间不是大子儿就是银锞子,密密麻麻的看着都闹心。
一开始哥几个商量着把这些银钱全都拉回钱塘府,要用视觉冲击给家人们一个惊喜,结果今天一开场老高家这一票兄弟集体傻眼!无他,哪怕已经连续演三天了,可今个儿现场依旧来了五六万观众,其场面火爆程度完全不亚于公开首秀那天,而且在没动用托儿的情况下,已经有观众开始自发的往舞台上扔钱了,虽然大多数都是铜板。可架不住现场的人多啊,每每舞姬们跳到关键节点的时候,就比如一字马过顶时,那铺天盖地的铜板就像下暴雨似的瞬间覆盖整个舞台,躲无可躲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