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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二十二点十分。
牵驼岭西北数十里地外的一处小山谷上空。
突然炸开漫天烟火,那种一闪即逝的刹那芳华着实惊艳了山谷里外的所有人。
刚刚一剑斩断帅旗的陆童望着天上绚丽的烟火不由得啐骂道:“这个**玩意又跟我撒谎,看我晚上回去咋收拾你。”
山谷外,霍无疾笑呵呵的指着天上的烟火对身边的副官说,“你还别说,这唐古特还真有点好玩意儿,就这种能崩到天上的呲花咱这头就没有。不过他们的将领也真是心大,都要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思放呲花玩儿。”
副官见自家大人不似说笑,遂咽了一口唾沫后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嘴,“都尉大人,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就是这个能崩到天上的呲花是给咱们发的信号呢?”
”你的意思是……?”
副官见自家大人有点明白过味儿了,于是鼓励的点点头,示意霍无疾大胆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霍无疾猛地一拍脑门子,然后从铠甲里费劲吧啦的把怀表掏了出来,借着火把上那点儿残余火星子的微弱亮光看了一下时间,
“掌柜的说这最下面的代表六点,这是七、然后八、下一个格是九,这是……十,卧槽,过点了,全军出击!”
话说高阳在琴棋书画她们几个离开后便抱着早已呼呼大睡的高歌来到了山顶,从自己的戒指空间里拿出一个事先就准备好的礼花,还是那种一米见方的大型礼花。这个过程用了不到三分钟,接着又拿出夜视望远镜,搜索这个营地里自己唯一感兴趣的那点东西,八百重骑。或者说是八百套重骑兵的装备,因为在这个大兵团作战还是抡刀互砍的时代,每一匹重骑出现在战场上都相当于坦克般的存在。而马好挑人好培养就是这套连人带**重甲不好制造,无他,受时代所限,这种每一个零部件、每一片板甲都需要纯手工打磨出来的铠甲制作起来简直不要太难。
所以在高阳眼里,这八百套重甲骑兵的装备其价值要远远高于那些聘礼的价值。
而且高阳坚信,在非战期,这些死沉死沉的重甲是不可能人披马挂随时穿戴整齐等待作战命令的,肯定都是提前准备提前穿的那种。
所以他就是在赌,赌这些重装铠甲是统一存放的,这样自己就可以悄声无息的将它们收进空间谁也不惊动。否则事后再想从霍无疾那个赖皮手里往回一点点抠太麻烦。毕竟重甲属于管控最严格的那种战略物资,又跟边军扯上关系,那个犊子玩意要是真跟自己耍赖自己是一点招都没有,总不能偷摸的弄死这个有点良心但不多的戍边将军吧,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儿需要这个夯货出力呢。
也许是天选之子自带主角光环的原因,高阳这局赌对了。
夜视望远镜里,陆童她们几个刚杀进大营就有一大队士兵脱离防守直奔后营而去,而后营一处重兵把守的牛皮大帐前已经有战马被不断的牵了过来,明眼人一瞅这就是要给战马披甲的节奏。
“就是这里!”
随着高阳的话落,他已经退回那个小山坳,将怀里的小高歌轻轻的放在一个背风的石窝子里,盖好小被儿轻拍了两下,口中呢喃了一句,“灵儿乖,爹最多一分钟就回来。”
话落,他一个纵身跳到半空中,在即将下坠之际脚下突然多出一道有如实质般的剑气,施展御剑飞行术的高阳好似暗夜幽灵般瞬间出现在唐古特大营的后方,在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冲进了牛皮大帐里,现场跟他想的一样,无数套重装铠甲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跟座小山似的。
牛皮帐篷里负责往外搬运铠甲的士兵甚至都没看清来犯者长啥样便被无形的剑气绞碎了脑子,死的那叫一个无声无息。趁这工夫高阳伸出大手按在那堆重甲上,仅一瞬间帐篷内的所有重甲就全都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高阳像道黑色闪电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帐篷,在外面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儿的时候,挥手间收走了刚刚被士兵搬运出来还没来得及披挂的五套重甲,接着便是人影一闪瞬间消失不见,现场只留下一道空气被撕裂的声音慢慢消失在天空之上。
当帐篷外的那些士兵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好像被人偷袭了的时候,高阳已经再次将闺女抱入怀中朝这山顶走去。
晚十点十分,漫天的信号弹如约而至的炸开了花,瞬间便将山谷所在区域照的亮如白昼,也就在这一刻,埋伏在山谷外的大乾边军有了异动,先是毫无征兆的亮起无数火把,接着便是喊声震天的冲杀声。高阳站在山顶下望,但见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火龙正以极快的速度冲进山谷内的唐古特大营。
能在大乾戍边的这些将军,有一个算一个,你可以说他贪财好色、你可以说他才疏学浅、你甚至都可以说他尸位素餐,但是这些将军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那就是个顶个的骁勇善战贼叽霸能打,不敢说是万夫不当也能称得上所向披靡了。也就是朝中文官当道整日勾心斗角的处处掣肘,不然就这虎狼之师去哪都是爹一般的存在!
所以当霍无疾一马当先挥舞着大刀率领自己的亲卫团在唐古特大营杀了一个对穿后,大营里那些还活着的官兵几乎全都跪地祈降了,从他们进来到杀一圈儿出来整场战斗都没用上一炷香的时间。
“报……!”
一个传令兵跑进营地中军大帐面向主位上坐着的霍无疾躬身施礼道:
“启禀将军,据战俘交代,刚刚确实有一伙匪人闯营,仅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将敌方高阶将领几乎全部斩杀干净!目前战俘中已知职位最高者仅为一个百夫长,经询问,之所以他还能活着是因为他刚刚在茅厕拉屎而躲过这一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