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画面,是温禾跟杨语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地做饭的画面。
傅时宴看了一眼。
紧接着又看了第二眼。
吸引他第二眼目光的,不是温禾那灿烂的笑容,而是她耳朵上粉色的人工耳机。
那枚人工耳机是他特意为她设计的。
后来手术失败,她并没有交回给他。
而他也没找她拿回来。
他还以为已经被她当成**扔掉了。
没想到她还戴在耳朵上。
眉心微微一跳。
他看向秦风。
“她能听见?”
秦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点了点头:“她能听见啊。”
“你说什么?傅太太能听见?”
凌森和杨秘书也很惊讶。
凌森追问:“你确定?”
秦风被他们追问得更紧张了。
什么意思?
温禾能不能听见他们不知道?
不应该啊。
“你们……为何这么惊讶啊?傅太太她不是戴着人工耳蜗吗?她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是正常交流的啊。”
凌森解释道:“因为太太有时候能看得懂唇语。”
“啊……”
凑风没接触过这类人士,有点不理解。
凌森又问:“所以你确定傅太太能听见声音吗?”
“这……”
秦风被他们问得不确定了。
因为他不确定每次跟温禾在一起时她到底是听见声音了,还是听懂了他们的唇语。
万一他说错话了怎么办?
他紧张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要不,我再回去确认一下?”
“去吧。”
凌森话音刚落。
傅时宴却淡淡地打断他:“不用了。”
凌森不解地看向傅时宴。
不明白那么在意太太的老板,为何愿意放弃这么重要的讯息。
“傅总,您不想知道……”
凌森的话还没问完,傅时宴已经一旋身坐进了车厢。
他只好快速跟上。
…杨语因为受打击过大,在家躺了三天。
温禾看着她颓废的不堪的样子。
又心疼又自责。
她不后悔自己揭穿秦风的真面目,只是自责自己嘴笨不会开导杨语。
她将反复热了好几遍的粥倒进**桶里,又重新煮了碗面条端到杨语面前。
杨语只一眼便撇过脸去。
“小禾,我真的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啊,你看你都饿瘦了。”
杨语突然哭了起来,哭着说:“秦风嫌我胖,我要是能瘦一点他是不是就不会劈腿了?”
“不是的,爱一个人会爱她的全部,包容她所有的优缺点,更何况你也不胖啊。”
“小禾,你不用再安慰我了。”
杨语哭得更伤心了。
温禾拍了拍她的肩:“好,我不说话了,也不吵你了,你吃点东西我就走。”
“我真的吃不下。”
“就吃一点点。”
在温禾的不懈努力下,杨语吃了小半碗。
吃着吃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这么多天了,他怎么还不来找我?难道他一点都不愧疚吗?”
温禾:“……”
她居然还在等着渣男来找她道歉?
果然是中毒太深了。
温禾不禁了想到自己。
她现在巴不得傅时宴别来打搅她的生活。
她要参加比赛,要全心全意搞事业,不想再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委屈自己,内耗自己。
可这些话说给杨语听根本没用。
就像她之前一直听不进姚佳的劝慰一样。
“小语,你就真那么爱他吗?哪怕他背着你到处撩骚、劈腿?”
杨语沉默了。
看得出来她还是很爱他的。
好不容易哄杨语吃了点东西,又哄她睡着了。
温禾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回到房间,将耳朵上的人工耳机拿了下来。
目光定在人工耳机上。
看着这枚小小的、造型可爱的人工耳机,她不由得想起傅时宴。
当初她请求梁景帮她隐瞒手术结果时,梁景原本不太同意的,声音傅时宴会杀了他。
后来不知为何又同意了。
可能是看到傅时宴在她手术期间跑去找夏小姐,终于体会到她的心酸后,才突然改变主意。
她很感激梁景。
不仅治好了她的耳朵,还帮她获得了自由。
这辈子不知该怎么报答他了。
温禾轻叹一声。
小心翼翼地将人耳机放在盒子里,才走进浴室洗澡。
第二天。
温禾早早起来做早餐。
知道杨语没胃口,她给她熬点清粥。
把粥端到杨语面前时,发现她正坐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窗外。
她的窗户正对院门口。
很显然,她在等秦风过来向她赔礼道歉。
温禾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语,别等了,他不会来的。”
他那晚搂在怀里的女生比杨语年轻,还比杨语漂亮,估计已经被迷进去了吧。
“他会来的,我相信他。”
杨语哽咽着说道。
“小语……”
温禾刚想劝她这种男人别等了,就算等来了也别要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车声。
杨语黯淡的双眼明显亮了一下。
喜极而泣道:“小禾,秦风他来了,我就说他会来的吧?他真的来了……”
她说着便要下床迎出去。
温禾无语地将她摁回床上。
“小语,你就不能给自己留点尊严吗?”
杨语一愣。
显然没料到温禾居然会这么说自己。
温禾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他是过错方,你就算不想放弃他也别表现得这么卑微,不然以后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你说的对。”
杨语点了点头:“我要表现得矜持点,不能让他觉得我非他不可。”
“小禾,你去将她赶走吧。”
“那你好好休息。”
温禾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朝外头走去。
秦风正春风得意地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
温禾精略地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袋子,有金店,有奢侈品包包和衣服,还有一些看不出牌子,但一眼就知道不便宜的袋子。
往常这个点,温禾都在文化宫上课。
所以秦风看到她时,冷不丁地吓了一跳,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心虚。
“小禾,你……不是在上课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打量着他手上的大袋小袋。
他那么穷的一个人,不可能买得起这些。
“我……”
秦风腾出一只手抓了抓脑袋,尴尬地笑了笑:“我来向小语赔礼道歉的,之前是我错了。”
“温小姐,你这几天还好吧?”
知道温禾的真实身份后,他不仅不敢再有骚扰的心思,还对她格外礼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