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想了想。
如果傅御可以没有她,父亲也没什么事的话,她确实可以留在京市的。
反正她跟姚佳一起开工作室,在哪工作都一样。
“到时再看吧。”
毕竟她刚来京市的时候,还想着要回去的。
还想着傅御可能会想她。
想着能偶乐去见见傅御,见见父亲。
才不过半月,想法就变了。
挺好。
她喜欢独立自主的自己。
温家在京市的老宅早被林凤娇给卖掉了,温禾在京市只能租房住。
她跟人合租在一个小院子里。
合租的女孩叫杨语,很年轻,人还算挺好相处。
温禾将自己的房间改造成工作地她也没意见。
回到家。
温禾简单做了顿晚饭,见合租女孩没吃饭,还主动叫她一起来吃了。
女孩吃完,一个劲地夸她的手艺好。
还说周末要带男朋友过来试试她的手艺。
温禾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为难起来。
她不喜欢跟陌生男人相处。
杨语大方地安抚道:“你放心吧,我男朋友很好相处的。”
“那他会住在这里吗?”
“住一下怎么啦?他又不会打扰到你。”
杨语大大咧咧的:“你要是不想他住在这里,我让他回家住就好啦,反正他家就在本地。”
温禾不好明说不方便,只是笑了笑。
杨语便当她默许了。
周末。
杨语果然把男朋友事来了。
温禾今天有课,上完课接到杨语的电话,告诉她她和男朋友已经把菜买好了。
温禾回到家。
果然看到桌面上放着不少食材。
杨语正跟男朋友在房间里打游戏。
温禾便没有打扰他们,兀自拿着食材进厨房开始做饭了。
温禾很快把四菜一汤做好了。
杨语和男友秦风一顿猛夸,都觉得她做的饭菜好吃。
杨语给秦风夹了一块牛肉,又给温禾夹了一块,笑盈盈道:“小禾你的手艺这么好,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就有口福了。”
温禾拿着筷子的手指一顿。
她想起傅时宴。
他除了馋她的身体外,确实也馋她的手艺的。
当然馋归馋,并未达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她暗暗摇了摇头,心想果然是从小就暗恋的男人,每次别人一提到他,她的内心就会起涟漪。
小俩口没有觉察到温禾的异常,已经开心地互喂起了食物。
温禾看着他们。
内心竟生出一种年轻真好的感觉。
明明她跟杨语的年纪一样大。
大概是从未有过恋爱经历,也从未像眼前这对小情侣这样甜蜜地吃过一次饭吧。
杨语长的一般,算不上漂亮,她的男朋友也是普普通通的长相。
但两人相处起来却是格外融洽。
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吧。
“小禾,你怎么不吃啊?”
杨语见她发愣,不解地看着她。
“吃啊。”
她笑了笑,端起碗开始吃饭。
吃完饭,小俩口抢着洗碗搞卫生去了。
温禾有工作要忙,便随她们去了。
进房间前,她隐约听见秦风用好奇的语气问:“你这个室友是个聋子吗?我看她戴着人工耳蜗。”
“对啊。”
“那她还去上课?”
“为什么不能去上课?”杨语一边刷碗一边瞥了他一眼:“人家现在不是戴着人工耳蜗,能像正常人一样交流了吗?”
“也是。”
秦风点了点头。
温禾早就习惯了这种议论,并未在意地进房间去了。
…另一边。
傅时宴见完客户,却没有回家的欲望。
他打电话将梁景约出来喝酒。
梁景一来就看到桌面上堆积的酒瓶,朝他挑了挑眉:“干嘛啊?想不开玩**?”
傅时宴瞥了他一眼。
“你看我像是那么想不开的人?”
“不像。”
梁景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杯酒后,端起来在他的杯子上碰了碰。
“来,这一杯算我向你赔罪吧。”
“赔什么罪?”
傅时宴抬眸瞅着他。
“收了你那么多钱却让手术失败了,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赔罪道歉呢。”
傅时宴冷嗤一声。
低头看着杯里的酒。
金色的酒,映着他黯淡的神情,配上包间内昏暗的灯光。
梁景还是头一回见他这般。
忍不住打趣道:“这么舍不得傅太太?早干嘛去了!”
傅时宴不语。
连跟他抬杠都没兴致了。
梁景自顾自地调侃道:“我说你就是**,明明在乎她,却又不好好待她,还放任身边所有的人都欺负她,我要是她也赶紧跑路了。”
“梁医生,这就是你的悔意吗?”
傅时宴抬眸盯着他:“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就请闭嘴吧。”
“我怕我闭嘴了,你会把自己喝死。”
梁景撇了撇嘴,语气微缓:“阿宴,既然你心里惦记着别人,而温小姐跟你在一起不开心,不如就这么放过彼此吧。”
“我心里没有掂记别人。”
“那晚……”
“那晚我只是相信了夏言微的谎言,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既然是假的,我自然就会放下。”
“那万一夏小姐真的活着呢?你会怎么办?”
傅时宴沉默了。
“看吧,掂记就是掂记,还敢嘴硬。”
梁景见他不说话。
又说:“温小姐一直过得不开心,又一心追求自由,你还是放过她吧。”
“我现在不是在放她自由?”
“放过她的意思是,打从心里的放过,而不是放完她,自己跑来会所喝一桌子酒。”
“我刚刚见了客户,顺便为你饯行。”
傅时宴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别想那么复杂,还有,嘴别那么**。”
“好吧。”
梁景耸了耸肩膀,决定不说他了。
反正说了也没用。
傅时宴回到畔山时,已经十二点了。
整个别墅亮堂堂的,却又静悄悄的。
偌大的屋子,感受不到一丝的人气。
最近他特别怀念回到家就能看到温禾坐在沙发上等他的画面。
她总会第一时间迎上来,替他摘去满是寒意的外衣,奉上干净的棉毛拖鞋。
有时候她不小心在沙发上等睡着了。
他将外衣扔在她脸上,她也会立马从沙发上站起,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对他虚寒问暖。
当习惯成自然时。
失去就会变得不自然他在一楼站了好一会,才慢慢接受温禾不会再出来迎他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