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湘鸢笑容不变,“我也没想到总统儿子居然被下毒那么多年都没人管,等白嵘当上总统,你应该也要死了吧?”
白傅奎收了笑,阴毒的看着温湘鸢。
这是他的命。
他天赋聪颖,自恃极高,从小就知道联邦将来是他的。
他的头脑在外名声极高,所有人都知道昏庸无度的老总统有个极聪明的儿子。
只是这个儿子十五岁以后就得了重病,再不在外人面前出现。
实际上是几大财阀联手合作的结果。
白傅奎太聪明了,太有主意,不像他的父亲。
他不能是总统,也不会是一个好的、合适的、能为财阀所用的总统。
所以他只能生病。
而他的表兄弟,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白嵘,坐上了他原本的位置。
十五岁以后,他被移出了总统府,住进了后院偏僻的别墅。
天天有人守着他服药,哪怕他再聪明,只能从死神手里夺回性命。
已经到濒死之地的身体,却奄奄一息。
他快死了。
他很清楚。
“你来这里干什么?”
温湘鸢不嫌弃回廊厚重的灰尘,坐到了白傅奎的对面。
“看看一个将死之人,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愿。”
白傅奎冷笑一声,“我和你认识吗?”
温湘鸢摊开手,“不认识,但我们很像。”
“联邦里的所有人都很像。”
白傅奎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捂着嘴的手里全是血。
“你要做什么?”
“想知道你想不想复仇?”
白傅奎低低笑了两声,将手中的血抹开。
“对谁?”
“白嵘。”
白傅奎笑着凑上前来,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药味,他像一条毒蛇一样吐着信子打量温湘鸢。
“原来是不想嫁给我那废物弟弟啊。”
温湘鸢摇头,“没有哦,如果你想复仇可能需要在我们成婚后。”
白傅奎不笑了,他沉默的看着温湘鸢,很久才道。
“你要怎么做?为什么帮我?”
温湘鸢站起身,她将自己裙子上的褶皱抚平,“因为我需要联邦总统死亡啊。”
见温湘鸢没有回答自己第一个问题,白傅奎也没有再问。
“你想做总统?”
温湘鸢有些惊讶,“当然不啊。”
**场的国王有什么好当的。
“如果你身体撑得住,我可以让你当新的国王。”
让你制造更大的混乱,然后和联邦一起埋葬。
“如果你身体撑不住,你还可以和仇人一起死去。”
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温湘鸢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他规划他死亡的方式。
白傅奎沉默的低下头,温湘鸢已经走远了。
他会选择什么死亡方式呢?
温湘鸢不太确定。
白傅奎是很聪明,但是能聪明到绝境还生吗?
温湘鸢回到温家后,兰安将她叫了过去问了问白嵘的情况。
“挺好的,孙女和他相处很融洽。”
兰安点点头,这个温湘鸢倒是比他想象的沉得住气。
“鸢儿,你哥哥最近状态不好,他手里的事你替他看管一下。”
温湘鸢笑的温和。
“之前你说的清道夫娱乐项目,我觉得可以做。”
兰安像是一位慈祥的祖父,对第一次施展拳脚的孙女谆谆教导。
“这是一个不错的项目,但是受众面不广,赚钱是不用考虑。”
“不过确实能够拉拢不少人脉,你想的很周到。”
“我们温家到现在已经不需要钱,需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们能做到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听说你自己平时也经常进净化工程?”
温湘鸢心口一跳,不动声色的回答,“是……但难度很大,几乎都是半途而废。”
兰安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有什么,那些**人几十个进去几十个都不能活着离开。”
“不过只要他们给噩梦里的亡灵消遣解恨就够了,他们也就那点价值。”
温湘鸢飞快的看了兰安一眼,垂下眸子掩住滔天的杀意。
“所以这个项目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的祖父。”
温湘鸢露出一副有些担心的样子。
“我担心有的人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会出事。”
兰安笑了,小孙女还是太天真。
“会参加这个项目的都是些年轻人,心比天高,还想自己去看看恐惧什么样,他们根本不知道之前联邦为了让恐惧远离我们生活做了多少努力。”
“既然要去,就要自己承担后果。又想干又怕死,哪家财阀也不会心疼这种人。”
兰安看着温湘鸢,“既然你对这个感兴趣,就放心做,有祖父呢,出不了什么乱子。”
说到底,兰安看中的不是这个项目,而是温湘鸢。
她现在展现出来的价值远超过这个项目,如果能用这种小小的代价让温湘鸢对自己更信任更忠诚,是很划算的。
他有预感,这位孙女非常有用。
温湘鸢突然皱起眉,“那天我听哥哥说,他想把那个项目里完成度高的清道夫抓来研究,看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解决污染。”
兰安眉眼冷了下来,“一劳永逸?”
“这个蠢货。”
一劳永逸代表这个项目是一次性的,赚不到更多的钱。
什么蠢货会放着源源不断的钱不管,考虑一劳永逸的法子。
“再说,哪有这样的清道夫?”
温湘鸢叹了口气,“可能是他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当时被他强行剥离任务,脑子都是乱的,他就听到我说我遇到一个清道夫,好像有和亡灵对抗的能力,就认定是我说的有这样的人。”
兰安嗤笑一声,“不会有这样的清道夫的。”
“对抗的能力这有什么,不过是赋予那些**人一些小小的特权,能更好的帮我们净化污染。”
“不然能力太差了,动辄就死,还要产出新的人造人,虽然能赚钱,但是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关注。”
“你哥哥的想法你不用在意,会不会有这种关键性的清道夫我难道会不知道?”
温湘鸢觉得自己心跳都变快了,“祖父?您是知道什么?”
兰安不太在意,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