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嫡女诈尸,侯府请全员准备 第154章 孩子没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孩子没了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啜泣声和男子的怒骂声。院子里乱作一团,丫鬟们端着血水盆匆匆进出,地上还残留着几滩暗红的血迹。

正屋的床上,赵疏兰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腹部盖着的锦被被血浸透,晕开大片暗沉的红。几个婆子跪在床边,手忙脚乱地按压着她的腹部,额头上满是冷汗。

沈明溪跪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见沈清辞进来,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怨怼,却又很快掩饰过去,只哽咽着喊:“清辞姐姐,你快救救母亲!她流了好多血……”

而沈明珞被两个家丁按在墙角,头发散乱,眼神空洞,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嘴里念念有词:“杀了,把你们都杀了,哈哈哈……”

“你还知道回来!” 沈弘猛地转过身,脸色铁青,指着沈清辞的鼻子怒斥,“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到!要是疏兰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责任吗?”

沈清辞没理会他的怒气,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搭在赵疏兰的脉搏上。指尖传来的脉象微弱得几乎摸不到,气血亏虚得厉害,显然是失血过多。她又掀开被子看了眼伤口,虽没伤到要害,却也亏空了胎气,情况危急。

沈弘见沈清辞只诊脉不说话,急得在床边团团转,脚边的铜盆被踢得哐当响:“你倒是说话啊!孩子怎么样?能不能保住?这可是沈家的长子!”

他眼神死死盯着赵疏兰的腹部,语气里满是焦灼,却没半分要问赵疏兰安危的意思。

沈清辞收回手,抬眼看向沈弘,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保不住了。”

“什么?” 沈弘猛地揪住她的胳膊,“你再说一遍!你不是自诩医术了得,你倒是救啊!”

“胎儿早就死了。” 沈清辞疼的皱起眉头,对这个发疯的人没有一点耐心,用力挣开他的手,“三夫人怀相本就不稳,又被强行灌了太多温补药材,补药堆积成毒,胎儿在腹中早已被毒素侵噬,就算没被二小姐撞到,也撑不了多久了。”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满室寂静。

沈淬兰踉跄着后退一步,手里的佛珠串散落在地。

她脸色比赵疏兰还要惨白,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谁不知道沈淬兰盼孙子盼得疯魔?自从周宁姝有偏方可以生出儿子,赵疏兰就被拘在院里,每日亲自盯着灌一碗黑漆漆的偏方汤药,说是保男胎的秘方。

赵疏兰喝得反胃呕吐,求着少喝些,沈淬兰却骂她不知好歹,让丫鬟按着她的头灌。

就连赵疏兰想吃口清淡的蔬菜,都硬是被人换成油腻的补品。

沈淬兰盯着沈清辞,忽然职责起来:“你胡说!定是你医术不行,你才学多久医术啊,就在这里逞强,还咒你弟弟没了!你好黑的心!”

沈弘也面色阴沉,“若不是你早上出府,耽误了救治的时机怎么如此,一个闺阁女子不知检点,以后不许你再出府!”

沈清辞气笑了。看着眼前这对颠倒黑白的母子,只觉得一阵厌烦。她冷声道:“三夫人失血过多,再不施针止血,就回天乏术,父亲、祖母到底要不要救她?”

沈弘看向床上毫无生气的赵疏兰时,眼里终究没有半分怜惜,只有对 “没了长子” 的懊恼。他扶着沈淬兰,沉声道:“母亲,这儿血气大,儿子扶您回去休息。”

沈淬兰也毫无犹豫,任由沈弘扶着往外走。

路过墙角时,他又瞥了眼还在疯笑的沈明珞,眉头皱得更紧,对家丁厉声道:“把二小姐带去正厅。”

家丁们连忙应下,粗鲁地拽着沈明珞往外拖。沈明珞一边挣扎,一边尖叫着“虫子咬我”,空洞的眼神扫过床上的赵疏兰时,竟还带着几分诡异的兴奋。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赵疏兰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微弱,腹部的血迹还在慢慢扩大。沈清辞转身对春桃道:“快去打盆热水,再拿些干净的纱布来。”

春桃慌忙应声,屋子里终于有了些动静。沈清辞看着床上昏迷的赵疏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侯府里的女人,终究是逃不过被当作生育工具、用完即弃的命运,这才是人性本质吧。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沈明溪冷淡的走到沈清辞身后俯视她和赵疏兰,仿佛死的不是自己的母亲一般,冷声说道,“她们都要死了。”

沈清辞没有理她,继续施针。

沈明溪见沈清辞只顾施针不回应,语气里的凉薄又重了几分,“我还以为,你在这侯府待了这些日子,早该心冷了。沈弘的偏心,祖母的刻薄,还有这些人勾心斗角的嘴脸,你为什么不干脆站在旁边,看着这烂摊子自己破败下去?”

银针刺入穴位,沈清辞抬眼时,眉峰微蹙,眼底带着几分疏离的疑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明溪往前走了两步,“沈清辞,你别装糊涂。你知道按照沈弘现在的形势,侯府早晚没落,这侯府就像赵疏兰肚子里那个死胎,看着还有口气,实则早烂透了。”

她俯身,目光落在赵疏兰苍白的脸上,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扎心:“就像她,为了个儿子拼尽全力,最后落得孩子没了、自己半条命吊着的下场。这侯府的命,跟她的命,有什么不一样?”

沈清辞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沈明溪,“不打算继续装了吗?”

沈明溪脸上的漠然瞬间裂开一丝缝隙,随即又被她用冷笑掩去。

她直起身,语气坦然得近?? 乎残忍:“我从来不是装给侯府众人看的,我是装给你看的。现在没必要了。”

沈清辞感受着手下的人渐渐失去气息,真个人如同破败的絮,铺落在满地鲜红间。她指尖微顿,接着默默收起她身上的银针,缓缓站起身看着沈明溪:“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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