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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权力地位
这话逗得沈清辞也勾了勾嘴角，刚想回话，就听见看台入口传来一阵喧闹。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位穿绯红罗裙的女子走来。
那是顺安县主，当今太后的侄孙女，身份尊贵不说，还最是爱摆架子，与柳玉珠关系还算可以。
顺安县主刚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目光就落在了沈清辞身上，眉头瞬间皱起。她的座位恰好在永安郡主另一侧，如今沈清辞坐在中间，倒显得她像个外人。
顺安县主语气里满是傲慢：“这是谁家的丫头？怎么坐在本宫的位置旁边？”
柳玉珠见状，立刻献殷勤似的凑上去，“县主，这是镇远侯府刚从乡下找回来的沈清辞。估摸着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不知规矩，才误坐了您旁边的位置。”
她说着，还故意瞥了沈清辞一眼，语气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说起来，我这表妹怕是连马都没骑过呢！咱们来马球赛是看球、打球，她倒好，怕是连马球杆都认不全，也不知道侯府怎么好意思带她来，平白拉低了这场合的档次。”
顺安县主本来只是淡出看沈清辞不顺眼，听柳玉珠这么一说，嗤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沈清辞：“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穿得再体面也藏不住土气。这马球赛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要是待会儿吓得腿软，可别丢了镇远侯府的脸。”
周围人看到顺安县主萧婷玉来，又看到她的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顿时众人瞬间又聚了过来，有看好戏的，有同情的，也有跟着附和嘲笑的。
然后沈清辞和陈昭华还浑然未决，热络地聊着。
萧婷玉抬脚就往这边走，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语气里的傲慢都快溢出来：“一个乡下丫头也敢占了本宫的位置，真是没有一点规矩？”
柳玉珠跟在后面，脸上堆着得意的笑，在一旁认真看戏。
之间沈清辞还未动，陈昭华先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萧婷玉，眼神里没了半分笑意：“县主身份尊贵，犯不着跟一个沈妹妹置气。若是觉得位置不合适，大可以让丫鬟来传话，或是跟我母亲商议，何必一上来就扣‘不懂规矩’的帽子？传出去，倒显得县主您容不下人，失了皇家气度。”
萧婷玉没料到陈昭华会揪着规矩不放，她这一说，不懂规矩的人反而变成了她这个县主。她若是再坚持要动手赶走沈清辞，反倒坐实了没规矩、嚣张跋扈的名声，她狠狠瞪了柳玉珠一眼。
柳玉珠见萧婷玉瞪自己，心里咯噔一下，忙收了笑，绞尽脑汁想把话题往沈清辞身上引 ，只要让沈清辞出丑，县主肯定能消气！她眼珠一转，突然拍手笑道：“县主，既然今天是看马球赛的，不如就和沈清辞来场比赛？”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跟着起哄。兵部侍郎家的公子故意拔高声音：“柳小姐说得对！来都来了，不打场球多没趣？就是不知道有些人敢不敢上马，别到时候连马缰绳都握不住，摔下来可就难看了！”
“可不是嘛！”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贵女也跟着附和，眼神瞟着沈清辞，语气里满是嘲讽，“听说沈姑娘是从乡下回来的，怕是连马都没见过吧？要是不敢就直说，别占着好位置又不敢露一手，平白让人笑话！”
柳玉珠更是得意，凑到沈清辞面前，假惺惺地说：“表妹，你要是真不会也没关系，跟县主认个错，再给大家赔个不是，这事就算了。要是硬撑着上场，摔着碰着可就不好了，毕竟乡下地方没条件学这个，也不怪你。”
萧婷玉听着这话，脸色稍缓，抱着胳膊冷笑：“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沈姑娘若是不迎战，倒显得心虚了。不过你要是真不会，也可以认个输，再跪下磕三个响头，当本宫的踩脚板凳，本宫也不是不能体谅。”
萧婷玉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绯红罗裙的裙摆被风掀动，眼底的轻蔑毫无遮掩，在她眼里，沈清辞的尊严不过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尘埃，“跪下磕头当踩脚板凳” 的要求，不是体谅，是赤裸裸的羞辱，是用皇室宗亲的身份，把人摁在地上摩擦。
她甚至没正眼瞧沈清辞，目光扫过周围的人，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傲慢，仿佛让沈清辞磕头，已是给了天大的 “恩典”。在她的认知里，身份就是规矩，地位就是道理，一个没背景、没根基的乡下丫头，就该对她这样的贵人俯首帖耳，哪怕被要求做践踏尊严的事，也只能乖乖顺从。
几个贵女互相递了个眼神，嘴角勾起隐晦的笑意，她们早就看沈清辞不顺眼，如今见她被这般刁难，心里竟生出几分 “解气” 的痛快，仿佛沈清辞的狼狈，能衬托出她们身份的尊贵。
陈昭华脸色很不好，她没料到萧婷玉会这么过分，竟用这种话来羞辱人。她抬头看向萧婷玉，眼底的娇纵变成了怒火，刚想开口反驳，却被沈清辞轻轻拉了拉衣袖。
沈清辞站在那里却没后退半步。
在这些勋贵眼里，她的尊严轻如鸿毛，只因为她出身乡下，没有足够的权势撑腰，就活该被肆意侮辱。
人性的恶，在这一刻暴露无遗。他们以身份为刀，以地位为盾，把“尊卑有序”当成践踏他人的借口，把他人的痛苦当成取乐的谈资。没有人在意沈清辞是否无辜，没有人觉得萧婷玉的要求过分，所有人都默认了“地位低者就该受辱”的规则，甚至有人在暗暗期待，看她如何在这场身份的碾压下，彻底低头认输。
萧婷玉见没人反驳，脸上的笑意更浓，往前迈了一步，阴影笼罩在沈清辞身上：“怎么？不敢了？还是觉得本宫的要求过分？”她顿了顿，语气里的威胁毫不掩饰。
她笃定沈清辞会妥协，笃定这个乡下丫头不敢拿自己和侯府的未来冒险。周围的人也都幸灾乐祸看着，等着看沈清辞跪下的那一刻，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 “身份霸凌”，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我来替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