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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事情始末
沈明珞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挤出几分惊讶的神色,看向被捆着的柳青饶,故作恍然大悟道:“哎呀,我刚才光顾着看若萱妹妹了,竟没认出来,原来真是柳表哥!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一边说,一边给身边的侯府下人使眼色,随后对着众人朗声道:“各位,这是我们侯府的家事,实在不便劳烦官府。此事定然有什么误会,还是交给我们家中长辈来抉择处理比较妥当,今日多谢各位。”
僧人们本就不想多管俗家的闲事,见沈明珞这么说,又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便不再坚持报官。香客们也大多是来看热闹的,见主角是侯府和柳家的人,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陈彦青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既然是侯府家事,那便按沈小姐说的办吧。只是柳公子行事未免太过荒唐了些……”又看向沈清辞,想起今日柳青饶对沈清辞的态度,心中有些担忧,最后只说了句:“大小姐还请多加小心。”
沈清辞点头谢过。
沈明珞连忙应着,指挥下人看好柳青饶,又让人好生照看沈若萱,一行人乱糟糟地在云栖寺熬过了后半宿。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明珞就带着众人匆匆赶回了侯府。
一回到侯府,沈若萱就扑到沈淬兰面前,哭得肝肠寸断:“祖母!你要为我做主啊!柳青饶那个**……他欺负我……”
沈明轩刚好给沈淬兰请安,一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挣扎着就要起身去找柳青饶算账。
沈淬兰还没说话,沈明轩先咬牙切齿,破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说着,他就踉跄着要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青饶,被身边的小厮死死拉住。
沈明珞赶忙站在他身前给他使眼色,才让他冷静下来。
沈淬兰端坐在椅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冷冷瞥了眼哭得抽噎不止的沈若萱,喉间溢出一声冷哼:“哭够了没有?侯府的脸面都被你哭没了!”
这话像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沈若萱的哭声。她抽着鼻子抬头,看见沈淬兰眼底翻涌的怒意,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作声。
“祖母……”沈明轩还在挣扎,后背的伤口被扯得生疼,额上沁出冷汗,“那畜生竟敢对若萱……”
“住口!” 沈淬兰猛地拍响桌案,“事情没弄清楚,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柳青饶吓得直哆嗦,他现在什么颜面也不要了,只要别杀他就行。
她目光扫过满堂慌乱的人影,最后落在沈明珞身上,语气冷淡:“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捡要紧的说!”
沈明珞心里一紧,知道祖母这是动了真怒。她想来信佛,这次还是在佛门清修发生这种事情,
她定了定神,福了福身,声音拿捏得恰到好处:“回祖母,昨夜在云栖寺……许是柳表哥喝多了酒,与若萱妹妹起了些误会。具体的……孙女儿也没瞧真切,只听见些动静,赶到时就见两人在竹林里拉扯……”
沈清辞打断她,“不是误会吧?”
“沈清辞,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明珞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清辞走上前,将手里的纸条展开,递给沈淬兰:“祖母请看,这是昨夜有人送到我房里的纸条,约我三更去云栖寺后山竹林相见。若真是误会,为何会有人特意约我去那里?”
沈淬兰接过纸条,只见上面的字迹潦草,写着 “三更,后山竹林见” 几个字,与沈明珞所说的“误会”显然对不上。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看向沈明珞。
沈明珞慌忙解释:“祖母,这孙女也不知道啊……”
沈明珞话音未落,沈若萱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双手抖着递上前:“祖母!我…… 我也有这个!是表姐给我的!”
沈淬兰眼皮一抬,张嬷嬷接过纸条展开。这张比沈清辞那张多了几行娟秀小字“若萱妹妹,三更去后山竹林,来个瓮中捉鳖!”末尾赫然是沈明珞的私印。
“啪!”
纸条被沈淬兰狠狠拍在桌案上,紫檀木桌面震得茶杯哐当作响。她瞪着沈明珞,眼神像是要将其穿透:“你说你不知情?!那这纸上的字怎么解释?让她去瓮中捉鳖?捉的是谁?说实话!”
沈明珞“噗通”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不是孙女儿啊!这纸条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 沈淬兰怒极反笑,眼角的皱纹都拧成了疙瘩,“你当我老糊涂了?设计自家姐妹,还把若萱扯进来,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就在这时,被小厮死死按着的柳青饶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呜呜”作响。沈淬兰瞥向他:“堵他嘴做什么?让他说!”
小厮慌忙扯掉柳青饶嘴里的布团,他立马咳得撕心裂肺,缓过劲来便嘶吼道:“祖母,我也是被冤枉的啊!我也有纸条!有人约我去竹林见沈清辞!说她愿…… 愿委身于我……”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沈明轩立刻站出来说道:“祖母,你看,都是沈清辞搞的鬼!”
柳青饶急得涕泪横流,“都是沈清辞勾引我,设计陷害我!祖母替我做主啊!”
柳青饶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还以为沈清辞是刚回府没依靠的乡下丫头呢,以为只要跟着沈明轩把这事推个沈清辞,就能把自己摘干净。
沈清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平静地扫过柳青饶和沈明轩:“柳表哥说我勾引你?二弟哥说我搞鬼?我倒想问问,我为何要这么做?”
她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柳表哥,你说我约你委身于你,可有证据?除了这张不知是谁写的纸条,你还有什么凭证?我与你素无往来,为何要平白无故勾引你?”
柳青饶被问得一噎,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一句:“那纸条…… 那纸条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