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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脸是吧?
不给。
赵雍上辈子根本就没拿她当人。
段月已经不在乎自己嫁了个什么人,那赵雍就不要挑剔自己娶了个什么人。
“这边请,赵大人在里面。”那伙计一听是最近颇有闹腾的赵大夫人,连忙带路。
赵子坚跟在母亲身后,看到好些熟悉面孔,心中冷笑,对曾经憧憬的官场有了一丝鄙夷。
他们爬到高位,就是来这种场合厮混的?
而且,现在是早上,还在这里,说明昨晚上他们在外面过夜。
他们都是这样当父母官的吗?
那他考取功名还有何意义?
不对,还是有意义的,他可以往高处走。
在满是酒气和脂粉味的台走廊路过,段月被带到一间厢房外。
“子坚,你在这里别进去,别脏了你的眼睛。”段月再三叮嘱,“千万别乱看。”
“嗯。”赵子坚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哪怕知道自己的父亲好几日不回家,无非是辗转这类场合。
只不过没人会说这很荒唐,那些沉溺于纸醉金迷的人各有分寸,他爹是最没分寸的那个。
如今亲自来到这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流言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坚守初心。
从前他只想远离家门,眼不见为净。
如今,他不怕那些了。
与其装聋作哑,不如破旧迎新。
听了祖父的一番教诲,赵子坚忽然接过了一种叫责任的东西。
将来,要由他来撑起赵家,那他便不能继续冷眼旁观。
原本他还在原地踟蹰,没想到向来柔弱的母亲却给了他勇气。
这边,段月提着鞭子,踹开了房门,冲到里间看到了睡成死猪一样的赵雍。
而床边还躺着一个女子,身上只着了件肚兜。
“什么人?”
“你要做什么?”
那女子长发披肩,惊恐的用被子捂着胸口,柔弱的去推身边人。
段月忍不住蹙眉,“别嚷嚷,我是他的妻子,你穿上衣服出去。”
“这……奴家告退。”
那女子原本还想争论,听到这话立即从床上溜下来,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看到床上的人还未醒,顶着大肚子睡得四仰八叉,段月扬起手中的鞭子。
“啪!”
“啪啪!”
鞭子力道适中,刚好吓醒赵雍,却没有弄破床单。
“谁?”赵雍猛然翻身坐起,“哪个不长眼的这般吵闹,本官是不是说过……”
说着说着,目光对上段月似笑非笑的眼睛,赵雍当即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他立刻环顾四周,心想没眼花吧,他昨晚没回家啊。
“睡糊涂了?这是醉花楼,你没看错,我就是段月。”她甩了甩鞭子,声音低沉,“你爹让我来喊你回去,你儿子赵子坚就在外头,怎么样,排面很足吧?”
“……”
“哎呀,你说说,天底下上哪儿找这么贴心的妻儿去,您逛花楼喝花酒,我们亲自接您回去,传出去多有面儿,人人都要赞一句你赵雍有福气。”
赵雍都忘记生气了,怔怔的坐在床边,思索眼下的处境。
子坚也在外头?
他抬起双手用力搓了把脸,听到了门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哎呀,这是赵家的长子吧,大清早的,该不会是来这儿捞你爹了?”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我们又没干啥,只是昨晚上喝酒太晚,在此地凑合了一晚,快带上你娘回去吧,你们这样传出去不好。”
说话之人是他的下属,估计就在窗外。
远处还传来姑娘们的调笑声,不用看赵雍都能想到,她们围在一起看他的笑话。
这会儿,他杀了段月的心都有了。
“走啊,还不起来,是要我为你更衣吗?”段月啧了一声,“我还是找个姑娘来给你穿衣裳吧,我不会。”
“薛牡丹被你送走了,没人给你暖床了是吧,你难道就没有遇上身家干净的姑娘,养在外面?”段月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虽说从这个儿带一个回去也无妨,但总归不太好听,爹肯定不同意。”
“我实在是不认识这样的姑娘,赵雍你自己……”
赵雍气得眼前冒金星,“段月,你给我闭嘴!”
他咬牙切齿的指着门口,“给我滚出去,闹成这样你觉得很光彩吗?带着子坚来这儿,你怎么想的,疯了是吧?”
段月表情无辜,“是爹让我把你叫回来的,对了,你的**擦干净了没?若是那些碰不得的事情没处理好,那你的酒白喝了。”
赵雍怒火中烧,“你懂个屁,我要你提醒?”
“若不是我提醒,半年后京中来人,赵家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杀鸡儆猴。虽然你上头的那个说好了要保你,但你出手没人家大方,把最漂亮的给自己留下还被发现了,人家不给你穿小鞋就不错了。”
赵雍吃惊不已,她怎么知道的?
这是上个月的事,最近他想办法出门,也是为了将上次那个漂亮的美人送过去,免得影响前途。
可这事儿就连他身边的老罗都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的?
段月看他发愣没了耐心,“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让人进来把你捆回去。”
“滚滚滚,滚出去,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赵雍气得将手边的东西扔了出去。
“哎呀,啧啧。”段月躲到一旁,“恶心不恶心,你们玩挺花啊。”
她看着滚在地上的东西膈应的不行,“行了行了,我不管你了,尽快回家跪祠堂,这几个月最好安分点,可以将你的心头好安排到薛牡丹那个院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但必须要懂规矩,不能给赵家丢人,更不能痴心妄想找我的麻烦,懂吗?”
赵雍将鞋子扔了过去,“少废话,滚。”
“无能狂怒。”段月失望的摇摇头,“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我会如实告诉父亲。”
段月拿着鞭子走出厢房,对赵子坚道,“走,先回去。”
“可是……”赵子坚想着,来都来了,若是不一起回去,爹肯定要到了晚上才敢现身。
“老罗啊,你告诉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死早超生。”段月眸中带着威压,“如今账册跟钥匙都交给了我,就别想轻易的要回去。”
“换言之,赵老爷子是明白人,知道谁才是当家主母。”
老罗脑袋低垂,“大夫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