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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曼可不知道,谢云起对她寄予厚望,此刻的她,要不是素质太高,都想骂娘了。
当然,骂先人不可取,所以她一脸郁闷的瘫坐在座椅上。
张婉玉见她如此烦躁,拍拍她的肩膀,“我信你一定能做好,云起不止一次说过,你很能干。”
沈书曼:......
她是会吃大饼的人吗?
好吧,虽然她觉得谢云起很可耻,但这大饼......还不得不吃。
她打起精神来,思考如何做,才能安稳的把瓦格纳教授顺利带到苏州去。
眼睛无意识瞟到开车的托科夫,双眼一亮,有了,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低声询问张婉玉几句,得到她肯定答复,当即叫停车。
车子停下,她把人聚集起来,做出安排。
张婉玉作为从小培养的大家小姐,从小便会画画,国画和西方油画都会。
沈书曼假装从行李箱,实际上是空间内,拿出一套油画材料。
让她在包括托科夫在内的,所有西方人的左脸到脖子部位,用红色,黑色等油彩,绘制一个教堂穹顶加老虎头的纹身。
不需要多精致,越粗狂凶煞越好。
俄罗斯黑帮通常以老虎头代表力量与不可摧毁的兄弟情,而教堂穹顶数量,代表犯罪次数。
沈书曼确信,那些日本士兵分不清俄国人和欧洲其他国家人的区别。
所以把他们看成雇佣来的俄国帮派份子,完全没问题。
之后,张婉玉又在瓦格纳教授,和另一面成员脸上画了刀疤伤。
在改妆易容方面,张婉玉可能不太懂,但适应适应,在脸上作画,也并不难。
加之有瓦格纳教授的帮助,他作为大画家的兄弟,小时候也学过,只是更擅长数学罢了。
所以没多久,几个人都画好了。
沈书曼让人打来水,让他们洗洗。
油彩的效果非常好,除了有一点点褪色和走形,并没有脱妆。
这就非常棒了,看起来像是纹了很久的样子,且一眼看过去,血煞气十足,压迫感也很强,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好人,不免胆怯不敢多看。
沈书曼不由赞道,“大嫂的手真巧。”
张婉玉也很惊奇,“我也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化妆。”
“可以用化妆品,但那个容易脱妆,碰上水就没效果了,但油彩伤皮肤,能不用就不用,还是要研发对皮肤无害,又不容易脱的彩妆。”沈书曼笑道。
张婉玉双眼发亮,“这是个好主意,如果成功,不愁没钱赚。”
确实,张婉玉未来是要在美国发展,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美国都处于高速发展期,美国女性有钱,也追求个性,彩妆肯定很受欢迎。
于是她把了解到的有限的现代彩妆知识和她说了说,是真的很有限。
她一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孤儿,护肤品都不怎么买,更不用说化妆品了,但在寝室,听同学讨论,偶尔也能刷到视频,知道一星半点,再多也没有了。
但这些也足以启发张婉玉,她本就出身豪富,从小耳濡目染,本人也优秀,立马有了许多想法。
在两人讨论中,汽车来到日本人设置的卡哨,那些士兵看到‘凶神恶煞’的‘俄国黑帮们’,当即提高警惕,那枪指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张文兵立刻出面,拿出特高课盖章的特别通行证,高傲道,“特务委员会办事,让开。”
那士兵接过看了看,又好奇的打量剩下两辆车里的人,想要检查。
沈书曼也不为难他,车窗都开着,任由他们打量。
那士兵看了好一眼,心有余悸的把通行证还回来,示意放行。
这一个个的,凶煞的很,也不知道干什么去?
当然他也不敢问,这通行证的级别很高,他们惹不起。
因为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他完全无法和贴在旁边的瓦格纳教授的照片联系起来。
也对,一个是学识渊博的教授,一个是凶神恶煞的黑帮分子,谁会联系到一起?
就这样,他们非常顺利的抵达了苏州。
沈书曼让两辆车带着张婉玉直接去老宅,她则亲自开车,带瓦格纳教授和张文兵去置办东西。
他们安排的身份是商人和随从,但瓦格纳教授却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更好,看起来很凶,就没人敢惹了。”
他不想把脸上的疤痕和纹身洗掉。
“那就改成在上海混黑帮赚了钱,上岸后带着一批货物和金钱去美国过正常生活的俄国人,”沈书曼当机立断,这确实是个好想法,在船上能让人避着你走。
因为人设变了,沈书曼为他置办的行李自然也要改,要符合前黑帮分子的特点。
正好,这个身份随身带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沈书曼挑挑拣拣,从空间里找出一些俄国造的机械,交给他们。
之后赶在天黑前,把人送到码头。
苏州港作为重要的交通节点,现在正**军控制,管控非常严,限制着物资的进出和人员流动。
汽车还未到码头,就被拦下。
沈书曼拿出特别通行证,以及机要处处长的证件,“我有一艘货船要到上海去,我要提前上船检查一番,这是我的助理和保镖。”
“船上是什么货物?”那个士官机敏的问。
“是一批檀香扇和绞织丝绸,”货物确实没什么问题。
那士官问完,直接放行。
就这样,过了整整三关,才到了船只附近。
谢云起提前联系好的船主,是一名叫董风的,他只负责装货,安排好后,等待顾客前来,并不知道船要开去哪里,只知道包了五天。
见沈书曼三人到来,立刻上来热情地打招呼。
沈书曼扫他一眼,拿出接头契书,证明货是她的,把契书递过去,指挥其他船员道,“货箱都打开,我要验货。”
“啊?可是会不会来不及?出发时间快到了,”董风连忙道。
“我说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沈书曼打断他,“验货。”
没办法,董风只好指挥船员把垒好的箱子又搬下来。
沈书曼打开,一一检查,确实是上好的檀香扇和绞织丝绸,没有作假,也没有不该有的物品。
沈书曼很满意,“不错,整理好就上路吧,送到浦东码头17号仓库,交给冯大牛。”
因为她的关系,冯大牛现在已经是码头一名小管事了。
17号仓库是她常年包下的,她之前便会找外地商人或本地工厂,订购一批批日常用品,让他们到货后,直接送到仓库,由冯大牛帮忙接收。
等找到合适机会,就一并收进空间,其他时候都由冯大牛帮忙照看。
他已经习惯了帮沈书曼收东西,并不会在意多出这么一批货。
董风闻言,立马点头哈腰答应。
沈书曼转身,指挥瓦格纳教授和朱文兵同她一起下船。
两人诧异不已,但没多说什么,老老实实跟着下船。
“行了,出发,”沈书曼指挥道。
董风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还有一丝疑惑,但见沈书曼没有其他安排,与那个自称他侄子的人对视一眼,只好慢吞吞解开缆绳,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