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亲后,父皇和未婚夫悔疯了 第一卷 第29章 穿别男人的衣服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却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精准地引向了刚刚脱离险境的华玉安,和她身边浑身湿透的晏少卿。

瞬间,整个后花园像是炸开的油锅,议论之声轰然而起!

“天哪!那不是晏少卿晏大人吗?他怎么会和玉安公主在一起,还……还衣衫不整的!”

“看样子,是晏大人下水救的人?这两人何时有了牵扯?”

“哼,什么牵扯!我看这玉安公主真是手段了得,前脚刚跟燕世子闹掰,后脚就勾搭上了晏大人!竟不惜用跳水这种下作的法子!”

“啧啧,真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污言秽语如同一盆盆脏水,毫不留情地泼向华玉安。

她紧紧地攥着身上属于晏少卿的外袍,那上面残留的温度,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

她脸色惨白,嘴唇因寒冷而泛着青紫,身体不住地颤抖,却死死地咬着下唇,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如刀的视线,狠狠地盯在了她的身上。

华玉安僵硬地抬起头。

只见燕城正快步向她走来。

他看见了她,看见了她这副湿漉漉的、衣衫不整的模样,更看见了她身上那件本不该属于她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外袍!

他的脸色,瞬间从错愕变成了铁青,再从铁青,化为了毫不掩饰的、浓烈到极致的厌恶与鄙夷!

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不知廉耻、肮脏到极点的人尽可夫的**妓!

“华玉安!”

燕城几步冲到她面前,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淬了冰的刻薄与残忍。

“你还要不要脸?!”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轻蔑地像是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为了勾引男人,你现在连跳水这种低**的把戏都用上了吗?!”

“你以为你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会有人同情你?就会有人多看你一眼?!”

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华玉安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告诉你,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比以前更恶心!”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华玉安的心里。

原来,溺死在池中,都好过再见他一面。

她看着眼前这张曾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疼到麻木,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她没有哭,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只是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此刻像是被寒潭浸泡过的黑曜石,再无一丝光亮,只剩下死寂的、彻骨的冰冷。

见她不说话,燕城只当她是默认,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他一把抓住华玉安的手腕,想将她从晏少卿身边拽开,怒吼道:“你穿的是什么?!谁准你穿别的男人的衣服的?!脱下来!”

他的力气极大,捏得华玉安手腕生疼。

然而,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手,给稳稳地架住了。

“燕世子。”

晏少卿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华玉安的身前,将她完全护在了身后。他身形挺拔如松,即便浑身湿透,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威压,却丝毫未减。

他看着燕城,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请自重。”

简单三个字,不带一丝烟火气,却让燕城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动作猛地一僵。

燕城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却已然身居高位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旋即被更深的怒意取代。

“晏少卿,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哦?”晏少卿微微挑眉,声音依旧淡漠,“世子说笑了。公主落水,晏某恰好路过,出手相救,乃是臣子本分。倒是世子你。”他目光下移,落在了燕城还抓着华玉安的手腕上,“当着满园宾客的面,对一位落水的公主拉拉扯扯,出言侮辱,这又是何道理?”

“你——!”燕城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晏少卿不再看他,只是淡淡地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走吧。”

说罢,他便护着华玉安,旁若无人地,向着人群外走去。

“让路。”

晏少卿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在这喧闹的后花园中,竟有种一锤定音的威严。

他护着华玉安,那姿态,与其说是男女间的亲昵,更像是一种上位者对所属之物的庇护,理所当然,不容置喙。

人群自动为他们分开了一条路。

然而,那条路刚刚显现,就被一道身影再次死死堵住。

“想走?”

燕城向前一步,几乎是贴着晏少卿停下,一张俊朗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

他像一头被触怒的幼狮,浑身都散发着狂躁而危险的气息。

他先是死死地盯着被晏少卿护在身后的华玉安,那眼神里的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随即,他猛地转头,目光讥讽地迎上晏少卿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

“晏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燕城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尖锐的挑衅,“怎么?晏大人也怜香惜玉,被她这副装出来的可怜相给骗了?”

他伸出手指,隔空指着华玉安,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意的、意在羞辱的轻蔑:

“晏大人怕是忘了她是什么出身!一个官妓生的女儿,骨子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天生就是下**胚子,懂得怎么用身体和眼泪博取同情和好处!”

“我母亲……”

一直沉默的华玉安,在听到“官妓”二字时,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最锋利的刀尖狠狠刺中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那是她一生都无法摆脱的烙印,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

她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却只吐出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因为燕城接下来的话,比淬了毒的利刃还要伤人。

“怎么?我说错了?”燕城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脸上的讥讽更甚,“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母亲当年能想方设法爬上龙床,她如今跳个水,勾引朝廷命官,又算得了什么稀奇事?!”

“晏少卿,我劝你别被这种女人给蒙蔽了!她今天能为你跳水,明天就能为别人宽衣解带!这种人,脏得很!”

“轰——”

华玉安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