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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祭奠
临近七月半，祭拜的人也多起来，争吵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出乎所有人预料，明明是两个大小伙子，却愣是抢不过一个年近半百的兰姨。
“毒妇！你还有脸来看佩佩！”
“大家来看看啊，就是这个人，想把自己女儿卖到鸡窝，现在人死了，又过来抢骨灰让她不得安生。”
亲妈买亲女做那种生意，这种爆炸八卦使得周围响起一阵低语。
【果真？】
【难怪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快去问问，他们说的是否为真。】
江星河默默吐槽邪神生错了时代。
要是搁现代，他去应聘个八卦狗仔记者，保证追新闻在第一线。
【去吧狗仔，帮本神问问。】
淦！
给他喊上了！
江星河暗自呸了声，开始放空脑袋。
兰姨女儿的前后遭遇，她可是完完整整都看到了的，谁让邪神又心急又嘴**，她偏不说，急死他！
“你说什么？佩佩曾经被卖过当……”
那两个侮辱性的字眼，兰姨实在说不出口，她只能死死抱着骨灰罐子，怒瞪他们。
“你们是谁？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做过的事还不敢承认吗？”
两位少年不答，反问她：
“好，你说你是佩佩的妈，那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什么原因走的，你说啊！”
“佩佩从小不在我身边，我……我……”
这些话却正是戳中了兰姨的痛楚，她只是哭，将骨灰罐子搂得更紧。
江星河过去将她扶起。
“如果大家都是挂心佩佩的人，我们不应该在她面前吵架吧？她如果看到你们这样，会开心吗？”
这句话瞬间平息了三人的斗争。
“既然大家都在，不如找个地方聊聊，或许是误会也不一定？”
“毕竟能喊妈**，不止一种人。”
听江星河说出这句话，兰姨脸色骤变。
或许刚刚那两个少年的话，她还心存侥幸，可由江星河说出来，几乎已经宣判了事实，但她只是紧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神明大人，前因后果用你聪明的脑瓜子能猜到不？】
【本神……】
邪神明显噎住，过了好一会儿，犹豫问道：
【养母？继母？】
【谅你的猪脑壳也想不出，笨死你算了。】
江星河心里虽然在怼神，却没有丝毫快意，骨灰楼地方简陋，无论生前如何高大壮硕，死后都被极致压缩，挤在四角见方的地儿密密麻麻堆放着。
“姑娘仔，我可以把她带走吗？”
黄发少年下意识拦着兰姨。
“你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和合石或者柴湾坟场，我工资不高，再高的也供不起了。”
“你愿意花钱给佩佩移到坟场？”
虽然都是价格低廉的平民坟场，但至少有一方属于兰佩佩的安息之地，总比逼仄的骨灰楼好。
闻言，黄毛少年和瘦排骨少年低头沉默不语，他们不时偷看两眼兰姨，似乎想从她脸上印证出内心的想法。
兰姨倒是开门见山，朝着女儿絮絮说了些话，泪水伴着藏在心底的思念，尽述在此。
江星河朝两名少年道：
“听懂了吧，她才是佩佩的亲妈，至于你们说的佩妈……在隔壁小日子也有称呼，叫妈妈桑。”
少年虽还是疑惑，但兰姨情真意切做不了假，他们面上已经带了些羞愧。
“对不起……佩佩的事情，其实我们也知道的不多。”
几人走到骨灰楼外，谈起了过往。
“我和排骨哥，都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佩佩，我们身体不好，时常要吃药，佩佩手很巧，会做很多工艺品托人卖出去，给我们买点药吃。”
“后来听说她妈妈来接她回家，我们都替她开心，虽然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但是至少有家能回，谁知道……孤儿院义工有天谈起来，说佩佩被卖到了鸡窝。”
“妈妈？除了我这个妈，还有谁能领她回去？”
兰姨愤怒道。
“孤儿院都不用验血缘的吗？哪家孤儿院，我要去投诉他们！”
江星河道：
“认亲程序不合规矩，那必定背后是可以不守规矩的人。”
黄毛少年连连点头。
“是啊！对方有钱有势，听说背靠三金会，谁敢惹啊！”
“而且大家都说佩佩的妈是个有钱人，动动手就能把孤儿院买下来，跟着她，以后穿金戴银吃穿不愁。”
兰姨闻言一怔。
“三金会？”
“是郑爷的三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