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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宋维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另一边，阿决还保持着那个笑容灿烂的姿势，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与他无关。
……
二楼的休息室里，气氛压抑。
家庭医生战战兢兢地做完检查，在几道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林东海和苏晴汇报道：“林先生，林太太，小姐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波动太大，加上有些低血糖，才会突然晕厥。给她喂点糖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到这话，满屋子的人才算松了口气。
管家忙端来糖水，林晚接过，喂林诗瑶喝下。
林诗瑶幽幽转醒，见身边总算只剩家人了，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楼下，宾客们开始散去，阿决看了一眼顾明渊，被叶楠带上了车离开。
今晚的几位男主都还没走。
管家跑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对顾明渊躬了躬身，又看了看其他人，声音放得很低：“顾总，各位少爷，林小姐没事了，请各位先到二楼的偏厅休息一下，这里风大。”
这是待客之道，也是一种疏离的信号。
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默契地跟着管家往里走。
他们需要一个答案，或者说，需要一个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管家将他们引到二楼一间宽敞的休息室，奉上茶点后便躬身退下。
巨大的空间里，几个男人泾渭分明地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
顾明渊坐在主位沙发上，双腿交叠，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茶几。
赵云霆坐在他对面，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
齐晟和李子逸占了另一边的长沙发，齐晟烦躁地扯着领带，李子逸则靠在沙发背上，一副看戏还没看够的模样。
南宫烨坐在离他们最远的窗边，南宫滢陪着他。
没有人说话，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间所谓的偏厅，其实是临时改造的。
为了方便宾客休息，原本的几个大套间被打通，中间只用了一面装饰性的活动雕花木板墙隔开。
隔壁，林诗瑶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几个男人都同时抬起了头。
“爸爸妈妈，我没事了。”
林诗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刚醒转的虚弱，她靠在沙发上，脸色依旧苍白。
林晚坐在她身旁，满眼都是担忧：“姐姐，你吓死我了。”
林诗瑶拍了拍她的手：“晚上忘了吃东西了，所以低血糖犯了，是我疏忽了，害你们担心了。”
林东海忙道：“你这孩子！我去楼下拿点吃的给你吧。”
他转身出了门，房间内只剩下母女三人。
苏晴忧心忡忡，思考了再三，还是开口问道：“瑶瑶，你和那位顾总……是不是在谈恋爱？”
林诗瑶连忙坐了起来：“没有！”
隔壁房间，正端起茶杯的顾明渊，手指猛地一顿。
他侧耳，神情专注。
苏晴叹气：“我们家也就是在江城小有些家业罢了，别说跟京圈豪门相比，就是和江城四大世家比，都是不够瞧的。自从知道你和那位顾太子爷有来往之后，我和你爸其实一直都挺担心的。顾家位高权重，那样的豪门……绝非良配。瑶瑶，晚晚，爸妈绝不会因为想要攀附豪门，就牺牲你们的婚姻，我希望你们将来都能和自己所爱之人生活在一起，只要那个人家世清白，人品端正，是不是豪门，不重要。”
林诗瑶和林晚的眼眶都有些泛红，重重地点头。
顾明渊脸色沉了下来。
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都带着戏谑和得意。
京圈太子爷又怎么样，岳父岳母这一关，就过不了。
“妈，我和顾明渊没有在谈恋爱，他是对我很好，可是我没有和他确定关系。”
林诗瑶肯定的回答传来。
除了顾明渊之外，几个男人的脸色都是一松。
赵云霆推了推眼睛，姿态闲适地往沙发上靠了靠。
“那就好，”苏晴点了点头，“那今天的事……”
林诗瑶有些无奈：“今晚的事，主要是因为那个叫阿决的人……”
说到阿决，苏晴有些愤慨起来：“那简直就是个疯子！说着那些不着调的话！真不知道那个叶老板为什么要带他来！宾客名单是你爸定的，我其实不太想邀请……那种地方的人的，总觉得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你爸说，这个叶老板的背景很深，不好得罪，我想着，那就请来吧！结果呢？你看看她带的是什么人！齐太太和赵太太都看不下去了，反正，以后敬而远之吧！”
林诗瑶讪讪地笑着没说话，不知道她们如果知道这个疯子，就是顾家的二少爷……又会是怎样的评价。
苏晴打量着林诗瑶的神情，又斟酌着发问：“那……不是顾总，是云霆吗？”
隔壁，赵云霆微微坐直了身子，整了整西装下摆。
众人的视线又换了个方向。
林诗瑶眨了眨眼，像是没有听懂妈**问题：“是什么？”
这话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苏晴心中了然，笑了起来：“好吧，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心中是属意他的，毕竟你们年幼就相识，我们两家关系也最好。这孩子，其他都好，长得帅气，人也斯文，就是有些聪明过了头的感觉，怎么形容呢……”
林晚接话：“我知道，妈，是不是前两天我们一起看的短剧，那个机关算尽却怎么都算不明白的反派！”
“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苏晴点着头。
赵云霆的笑容僵在脸上。
黑暗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轻笑。
顾明渊将茶杯放回桌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极轻却沉闷的“嗒”。
【不查是在？LV5：哈哈哈哈哈小赵要哭了，37°的嘴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哈哈哈哈！】
【看个文而已装什么个高贵LV27：盲猜他们的心情像过山车！】
【就爱喝核桃奶露lslh LV24：不是过山车是跳楼机吧！哈哈哈哈哈哈！】
【淡烟疏语只为卿LV23：小赵：不嘻嘻。】
“对了，瑶瑶，今天顾总为什么会和南宫家的小少爷打起来？”
这句问话传来，南宫烨眼睛睁大，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南宫滢正在手机上回复微信，闻言也锁屏了手机，凝神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