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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两片薄唇就要贴上来了。
林诗瑶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偏过头。
柔软的、带着温度的触感，最终落在了她的脸颊和发鬓上。
一触即分。
顾明渊的动作停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诗瑶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只能死死盯着自己浴袍上的一点褶皱。
“我……”她的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哼哼，带着哭腔和讨好，“我去换件衣服……身上这件湿了……”
说完，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椅子和顾明渊的臂弯构成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卧室自带的衣帽间。
“砰”的一声。
门被关上了。
顾明渊还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半晌，他直起身，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刚才那短暂的、柔软的触感。
一声低沉的、压抑的笑，从他的胸腔里溢了出来。
爪子又软又利的小野猫，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敢在老虎的嘴边伸爪子。
他坐回餐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
……
衣帽间内。
林诗瑶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快地拿出一条裙子换上。
然后深吸一口气，拉开了衣帽间的门。
顾明渊听到声音，抬起头，视线落在她身上，并没有说话。
林诗瑶捏着裙角，低着头，慢慢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顾明渊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凑到自己唇边，轻轻吹了吹。
汤匙上氤氲的热气，拂过他轮廓分明的薄唇。
然后，他将那只汤匙，径直递到了林诗瑶的嘴边。
“现在不烫了。”
林诗瑶怯生生地张开嘴，**了那只汤匙。
温热鲜美的汤汁在味蕾上炸开，可她所有的感官，却都集中在了那只银质汤匙上。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另一个人的、微不可察的温度和气息。
一个甜美得近乎讨好的笑容，重新回到林诗瑶的脸上。
“明渊哥哥的服务，真是太贴心了。”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几分天真的崇拜，“而且……好熟练啊。”
顾明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舀起另一勺汤，用同样专注而耐心的姿态吹了吹，再次递到她的唇边。
“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不像一句调情，更像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林诗瑶脸上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这个男人，简直是她所有茶艺话术的天生克星。
她抛出去的那些带着倒钩的丝线，还没来得及缠绕，就被他干脆利落地斩断了。
她顺从地张嘴，喝下了第二勺汤，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必须打乱他的节奏，必须打破这种他完全掌控一切的诡异局面。
林诗瑶伸出指尖，轻轻推开了面前的汤碗。
“明渊哥哥这是……不打算养鱼了？”她歪过头，挑眉看着他。
【正面开团！我女鹅就是勇！什么拉扯，老娘直接掀桌！】
【顾总：？我不是都说了池子是空的吗？女人，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他快急死了哈哈！】
顾明渊没有生气。
他只是慢慢地，将那只汤勺放回碗里。
“叮”的一声，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向后靠进椅背，宽大的椅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
“林诗瑶。”
他叫了她的全名，语调里是截然不同的郑重。
“你看不出来我在追你吗？”
林诗瑶：……
看是看出来了，但……
“如果你看不出来，”他继续说，声音压得更低，那股浓烈的压迫感仿佛能透过桌面，渗进她的骨头里，“那我就正式地通知你，我喜欢你。”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还有，我告诉过你，我不养鱼，也没有女人。有些网上的营销号会胡乱瞎写一些莫须有的八卦，但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本懒得管，毕竟他们也是为了生存，不过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向所有人宣布，我顾明渊只爱你林诗瑶一个人，谁再敢乱说话，我就让他消失。”
“那倒……倒不用这么……”林诗瑶想说夸张，又怕他不高兴。
顾明渊伸出胳膊，指节分明的手蹭着她的脸颊。
“别听外面的传言，试着真正了解一下我，好不好？”
被他盖住脸颊的女孩眼睛忽闪忽闪的，睫毛都在微微颤动。
顾明渊缩回了手，话锋一转：“说完我，该说你了。宝宝，你的鱼塘，可是不小。”
林诗瑶：……
“你年纪小，被别的男人哄骗，识人不清，这些我都能理解。小孩子都有犯错的权利，作为你未来的老公，我有教导你的责任，让你一个一个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最后迷途知返。”
林诗瑶：“啊？”
哎不是。
你等会儿。
顾明渊显然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虽然你身边惹人讨厌的苍蝇很多，但我很有自信，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说过，我有很大的优势，你，一定会是我的。”
【太好了，是年上，我们有救了！】
【这是什么天神下凡级别的究极直球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真的，我超爱！】
【小赵死腿快跑啊！这边已经推到高地了！】
【哈哈哈哈你到底是哪里大啊？说清楚啊老顾，拿我们当什么外人！】
林诗瑶的大脑，因为顾明渊这番堪称恐怖直白的宣言，宕机了足足三秒。
原书里的顾明渊，真不是这样的人设啊。
他不是女人很多的那种海王吗？
就是撩起来也没什么负担的那种。
这架势，只怕是自己现在只要点点头，他立马就要求婚了一样。
林诗瑶刚想挤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用一贯的示弱来打断他蛮横的节奏。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像一把尖锐的锥子，瞬间刺破了房间里粘稠的、充满压迫感的气氛。
门外，传来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温和的男声。
“瑶瑶，是我。”
林诗瑶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