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书休妻后,我成大周最强异姓王 第129章 龙以入海,静待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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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众府衙卫兵的簇拥下,李文博狼狈离开。

长街之上,只剩下王普那逐渐冰冷的尸体以及那面高高悬挂的血色状纸。

风似乎更大了一点。

吹的獬豸大旗猎猎作响。

也吹得那一地散落的账簿哗哗作响。

陈望凝视着那些账簿,眼神微凝。

这些账簿,是**敢于当街审案的底气。

也是压垮王普,逼退李文博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很好奇,里面究竟记录多少罪证。

在迟疑了片刻后,他走上前,弯腰捡起拒马前的一本账簿。

翻开,入眼一片空白。

陈望瞳孔骤缩。

他下意识的翻开下一页,还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一字未写的空白账簿!

陈望不信邪的哗啦啦的将整本账簿从头翻到尾。

空白。

空白。

还是空白!

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陈望的脊椎爬上天灵盖。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

**此时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正静静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

隔着一地狼藉,隔着一地尸体,隔着那本被翻开的,空无一字的账簿。

陈望能清晰的看见**的眸子里的淡然,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从头到尾,**手里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过!

先是用赵万年这个名字炸出王普和赵万年确实有关系,随后再用假账簿攻破王普的心理防线。

这种胆魄,这种心机,这还是人吗?!

陈望只感觉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湿。

他将那本账簿放回原位,面不改色,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转头对着那些探头探脑的城防营士兵喊了起来:“看什么看?!”

“都给我回岗位上去!”

“谁也不准靠近这些账簿!”

“违令者斩!”

说罢,他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手探入怀中,捏紧了一封皱巴巴的信件。

那是从京城寄来的。

本来他没打算看的,现在看来,或许未必如此。

卫青峰看着陈望离去的背影,挠了挠头,他愈发感觉那个陈望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思索一番无果后,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与此同时,陈望的营帐内。

他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取出那封皱巴巴的信件。

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只有一个用朱砂印上去的、早已褪色的狼头标记。

那是当年镇北军常用的印记。

这封信大约是在半个月前从威远将军卫骁的手里寄来的。

信中的内容也很简单,大致讲了下**在京城的所做所为。

并希望陈望,这个当年的林啸天麾下的参谋能在关键时候帮**一把。

当年镇北军在黑水河畔全军覆没可谓是疑点重重。

陈望侥幸逃过一劫后便打算再没了当年的雄心壮志,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气再去追寻真相。

但卫骁那群老家伙不甘寂寞,居然把镇北军重新崛起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只会写诗的黄毛小子身上。

即便是林帅的儿子,未免也有些痴心妄想。

但现在......

陈望**着脸上那道几乎要将整张脸一分为二的狰狞伤疤,眼神逐渐变得狠厉。

机会来了!

他将那封信又仔仔细细的读了好几遍。

确定一字不漏的记下后,取出火折子将其点燃。

望着燃烧的火焰,陈望的瞳孔里也有火苗在闪烁。

“龙以入海,静待风雷。”

“就让我亲眼看看,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代州府衙,书房。

名贵的银骨炭在缓缓燃烧,却依旧驱散不了房间内冰冷的寒意。

“砰——!”

一只前朝官窑出产的名贵青花瓷瓶,被李文博狠狠的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好一个**!好一个**——!”

李文博此刻气喘如牛,哪还有先前儒雅的模样。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在这官场沉浮了半辈子,从进士到县令再做到一州长官,堂堂的代州府的知府。

今日居然被人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指着鼻子骂!

被骂的颜面扫地,狼狈不堪!

那十六个字就像是两个巴掌,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日后无论是提起他,还是提起那十六个字,这辈子都甩不脱!

甚至死后也说不得要被钉在这根耻辱柱上!

“大人,息怒。”一旁的顾长阴连忙上前,低声劝慰道。

“为了一个疯子,气坏了身子反倒不值当。”

“息怒?”

“你叫我如何息怒?!”

李文博猛地回头,眼神凶恶。

“现在估计全城上下都在看本官的笑话!”

“咱们整个代州官场的脸面,都被他当做一摊烂泥踩在了脚底下!”

“大人,此子断不可留!”

顾长阴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王普既然已死,便是死无对证。”

“那姓林的纵然嚣张,但手中也没有其他的证据,上元节宴,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李文博闻言,胸中的怒火平息少许。

他缓缓走到桌前,望着桌上的一柄进贡来的西域宝刀,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顾长阴说的不错。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原本还打算软禁**,逼得他受不了后自己滚出代州城。

现在看来,只有让**彻底消失才行。

当然,不能死在代州城里。

只要在宴席上将**拿下,送到雁门关外,有的是人杀他。

“**此人虽有勇武,却不足为惧。”

李文博摸着宝刀的刀锋,感受着刀刃上的冰凉。

“但他身边的五十个亲卫,都是镇北军退下来的老手,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寻常的府兵不是他们的对手。”

“大人的意思是......”

“要杀他,只能由城中最精锐的兵马出动手。”

“城防营的兵马不错,名正言顺,也最为得力。”

顾长阴闻言,有些犹豫:“大人,城防营都尉陈望可是镇北军旧部。”

“为人圆滑,这种时候靠得住吗?”

“哼!他敢有其他心思吗?!”李文博冷笑一声。

“他陈望能在代州城坐稳今天的位置,靠的是谁?是我李文博!他麾下的粮草军饷,哪个不是从我手里批出去的?”

“更何况,先前从京城押运而来,本该送去永宁县供给**那三百亲卫的甲胄军械,现在在谁的仓库里?”

“本官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知道背叛本官的下场!”

“更何况,”李文博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本官也从未想过,要将所有的宝,都押在他的身上。”

他走到书案前提起笔,迅速写了一封密信。

他将密信递给了顾长阴:“你,立刻派最可靠的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往云州,亲手交到周烈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