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书休妻后,我成大周最强异姓王 第123章 红木公案,獬豸大旗,当街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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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又往上爬了点,但雾气仍未散去。

朦朦胧胧间,驿馆的拒马和木桩组成的防线外,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影。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拄着拐,摇摇晃晃的朝着驿馆的方向走来。

“站住!”

“什么人!”

一个站在拒马旁的亲卫立刻举起手中的长枪,对准你那老者,厉声喝道:

“知府大人有令!钦差驿馆,方圆百步之内皆为禁区!”

“速速离开!否则格杀勿论!”

那老者被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祈求:“军……军爷,小老儿不是来闹事的,是……是来伸冤的!”

“伸冤去府衙!”那士兵眉头一皱,语气却没有丝毫松动,“知府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快走!”

“府衙,府衙不给小老儿做主啊!”

老者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里也带着哭腔。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军爷!就行个好,放小老儿过去吧!”

“小老儿给您磕头了!”

说着,那老者就丢掉手里的拐棍,当即就要对着士兵叩首。

城防营的士兵也吓了一跳,慌忙躲开,语气虽说没有先前那般严厉,却也没有放人的意思:

“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见老者仍然不起身,那士兵心一横,收起长枪,就要把老者拖走。

但恰巧一阵风吹来,吹散了周围的薄雾。

一道道衣衫褴褛的身影出现在士兵的眼中。

在那老者的身后,不是空无一人的长街。

而是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

仅仅是目光投来,就压得这士兵喘不过气,冷汗唰的一声流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有些颤抖的喊道。

“戒备!戒备!”

周围的士兵见状也是魂飞魄散,纷纷冲了过来,咬着牙将枪口对准了长街的方向。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驿馆紧闭的大门轰然打开。

一个个亲卫快步走出,列在两旁。

卫青峰扛着一张厚重的红木桌子,快步走到驿馆门前的空地上,用力将桌子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苏媚奴拿着笔墨纸砚等一干用具小心的将其摆放在红木桌上。

最后,一面黑底金线,绣着独角獬豸的威严大旗,被高高地竖立在了公案之后,迎风招展!

**手中握着钦差大印,大步流星的走来,坐在公案之后,将其重重的拍在桌上!

城防营的士兵们望着身后发生的一切,望着**那威严的眼神,手中冷汗直流。

一边是城中的流民,一边是京城来的钦差。

他们本来是来软禁**的,怎么一觉醒来,反倒被围在了中间?!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些士兵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沉稳的喝骂声传来:

“都慌什么?!给老子站好了!”

陈望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现场。

他那张狰狞的疤脸极为显眼,让昨天没看清他长相的卫青峰微微皱眉。

眼前这厮,怎么有些眼熟?

“都尉大人!出事了!”

“这些百姓要进去!咱们是拦还是不拦?!”

“要是不拦,知府大人怪罪下来,咱们担待不起!”

“要是拦着,你看这......”

副将看向不少已经跪下来的流民百姓,一脸的为难。

陈望瞥了眼黑压压的流民百姓,又瞥了眼坐在公案后手持钦差大印的**,眼中闪过一道难以捉摸的光芒。

“大人?”副将小声的问道。

“今日的风大不大?”陈望收回目光,突然问了一句。

“啊?”那副将有些懵逼。

“本都尉问你,今天的风大不大?”陈望的声音依旧平稳。

“呃……大……挺大的……”

“嗯,确实挺大了。”

陈望点了点头,用一阵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哎呀,这风这么大,本都尉的耳朵又不是很好。”

“这长街上有什么动静吗?”

副将愣了片刻,旋即反应过来:“回大人!没有!”

“长街方向一切正常!没有人试图进入驿馆!”

“没有就对了!”

“记住!知府大人的命令是严禁有人冲撞钦差大人!”

“我问你!有人冲撞了吗?!”

“回大人!没有!”副将心领神会。

“很好,既然没有,那便和我等没有关系!”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守好自己岗位!”

“是!”

**坐在公案后,看着陈望的表演,忍不住啧啧道:“又是一只老狐狸,这代州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嗯。”卫青峰颇为赞叹的点了点头。

“老卫,学着点,看看人家这反应速度。”**笑着调侃了卫青峰一句。

卫青峰老脸一黑。

他是武将来的,勾心斗角不在他的学习范围。

**笑了笑,没再去调侃卫青峰,而是重新看向前方那帮子黑压压的人群。

“扑通!”

那个带头的老者,再次重重地跪了下去。这一次,他不是对着士兵,而是对着那张红木公案,对着案后那道青衫身影,磕了一个响头。

“草民张老七,叩见青天大老爷!”

他这一跪,就像是一个信号。

“草民李四,叩见青天大老爷!”

“民女……叩见青天大老爷!”

黑压压的人群,如同退潮一般,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上千人的叩拜,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有衣衫摩擦和骨节碰撞的闷响。这份沉默的敬畏,比任何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都更具力量!

**没有让他们起身。

他只是拿起桌上的惊堂木,目光扫过最前方那个跪着的老者,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遍了整条长街。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有何冤屈,从实招来。”

那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流下了两行热泪。他从怀里,颤颤巍巍地,取出了一张早已被汗水浸透得发黄的状纸。

“回……回大人……”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草民……草民要状告代州府,仓曹参军,王普!”

“此贼……此贼与粮商勾结,私吞赈灾粮款!致使我等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求大人……为我等……做主啊!!!”

说罢,他将那张状纸高高举过头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