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离重新回归贺氏集团的事，没过多久，就在圈子里面传开了，尤其是那捧被分给秘书处的黄玫瑰，更是在公司小群里刷了屏。
集团内的所有人都在对黎离议论纷纷。
秘书处的门前，孙雨薇一脸为难地看着黎离。
“实在是对不住啊，黎离姐，你来得太匆忙了，秘书说真的没有多余的办公桌，其他地方乱糟糟的，还没收拾，我让人在外面摆了张办公桌，你就先在这外面凑合一会儿。”
秘书处正对着电梯，往左走没几步，就是洗手间。
黎离的办公桌，正斜对着洗手间的大门。
那办公桌也不知道是几年前淘汰下来的落后款，桌子一角掉了漆不说，就连腿都是瘸着的，整个桌面歪在那里，配套的凳子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都不如大排档的四脚凳干净。
看着这样的工作条件，黎离脸色没变，心口却胀得发酸。
她镇定地放下自己的东西，“麻烦孙组长了，多谢。”
孙雨薇笑意盈盈，“咱们都老相识了，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让后勤在仓库里翻了翻，就只有这东西，你先凑合一下，回头我一定让他们把里头收拾好了，让你舒舒服服的办公！”
话说得轻巧，可孙雨薇眼中的得意却是实打实的。
黎离清楚，她之所以还能踏进这扇大门，跟她的工作能力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是有些人的肆意报复而已。
至于孙雨薇，也只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刀罢了。
像是这样的变相折辱，对她来说，以后只会是家常便饭。
黎离缓缓放松了垂在身侧的手掌，淡然地抽出时间，将那脏凳子擦了又擦。
孙雨薇却不急着走，她半靠在旁边的墙上，不解地努着嘴，“黎离姐，你说你好好的阔太太不当，跑回来吃这种苦干什么？现在这工作可越来越不好干了，我要是有你这种福气，能嫁给贺总，才不出来给人当牛作马呢。”
见黎离没有回话。
孙雨薇也觉得自讨没趣，转身踩着那双细高跟就回了秘书处，还顺手带上了门。
午休时间，茶水间向来是个聊天八卦，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秘书处的人手端着咖啡，一个个满眼鄙夷。
“黎离不是已经离职五年了吗？怎么说回来就回来？要我说，这种女人贪心不足蛇吞象，没准就是担心自己总裁太太的位置坐不稳，想回来抢占先机的吧？”
“她凭什么跟赵小姐比？就她这种耍心机，玩手段的货色，比得上赵小姐一根手指头吗？当年那件事，谁不知道？”
黎离端着空杯子，站在茶水间外，她看了眼时间，只犹豫了一秒，就跨进了茶水间的门。
刚才还纷纷扰扰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正端直咖啡杯说闲话的孙雨薇，更是差点将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黎，黎离，黎离姐……”
她面露尴尬，往旁边让了几步，嫂娘见在黎离手底下做事时的那份紧张和局促感再次袭上心间。
孙雨薇故作轻松，“黎离姐，你怎么过来了？你说你也太见外了不是？你回公司这么大的事，怎么还不跟我们说一声啊？咱们老搭档再续前缘，回头可得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下。”
旁边几个秘书处的人也在尴尬地笑着。
唯独黎离镇定自若。
她勾着嘴角一笑，“临时决定，下次有机会，一定提前跟你们打声招呼。”
黎离只接了杯热水，就转身出了茶水间。
刚才骤然紧绷的氛围瞬间松懈了下来，孙雨薇却脸色煞白。
“刚才不会被她听到吧？”
“听到了，又怎么样？她现在不过就是个小文秘，论工作性质，和工作资历，哪比得上孙姐你？”
刘秘书翻着白眼，上前搂住了孙雨薇的手。
“再说了，她不过一个马上就要退位让贤的家庭主妇，咱们有什么**张的？”
孙雨薇松了口气，“说得也是，不过就是一捧玫瑰嘛，有什么好炫耀的？”
她转着眼睛朝着黎离消失的方向狠瞪了一眼。
临到下午上班时间，孙雨薇直接将一大摞文件搁在了黎离的桌子上。
“但是目前我手中转交给你的各类项目书，以及贺总今天的行程安排，还有半个小时后要把各大会议室的使用时间尽快整理出来，九点之后，核定会议室用餐数量……”
孙雨薇的工作行程安排了近十分钟，她笑盈盈地看着黎离，“黎离姐是咱们单位的老人了，这些工作应该都能胜任的吧？”
黎离没说话，只关掉了手机录音，在扫过桌上那半人高的文件后，淡然道：“多谢孙组长提醒，我会尽快适应这份工作的。”
接下来的一整天，黎离就像刚入公司的实习新人一样，被各种刁难折磨。
上了五天班，她就在贺氏集团楼上楼下，陀螺一样转了五天。
临到周末，马上就是下班的时间，黎离将每一份文件核对记录后，在手机中备份留存。
可还没等她放下手机，孙雨薇就又将一份文件丢在了她的桌子上。
“后勤部那边出了点岔子，需要咱们这边出人到仓库核对具体数目，正好黎离你还没下班，就跟后勤部过去一趟，这个赶得及跟公司后面的活动有关，你快点，别耽误了事。”
没给黎离开口的机会，孙雨薇转头就走。
她踩着那双漆皮小高跟进了电梯，临走前还不忘对黎离的工位拍照留念。
“亲爱的，你说我今天在公司碰见谁了，你都不知道……”
黎离没有听见后文，她看着桌上已经被摔散开的文件，猛地咬紧了后槽牙，直到在口中尝到一丝血腥味，她才骤然回神一样，松开了齿尖。
她将散落的文件整理好，拿上了已经快没电的手机，转进了楼梯间。
因为黎离突然回来上班，公司并没有给她配备电梯卡和出入证，每次上下班，黎离都要打卡签字，就连门口的保安大爷都认识她了。
黎离下到后勤部，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味，她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旋即屏住了呼吸。
她抬手敲了敲门，“我是来核对A3项目的秘书处负责人……”
“怎么才来呀？不知道马上就下班了吗？你们秘书处怎么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