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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六章 涟漪
把秦彦竣送回家后，温北栀就打车回了江岸。
因为她晚上喝了一点酒，所以就没有去温以初的房间，只在他房间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她坐在椅子上，手指摸向自己的红唇，上面冰冷的触感仍在。
她记得她和傅司砚第一次接吻的时候，那是公司年会结束的那天晚上。
傅司砚应酬，喝了不少酒。
起初是另一个助理送他回去，但是那个助理家里临时出了点事，就安排她来送。
也就是那天晚上，傅司砚吻了她，而她因为喜欢他，所以就没有拒绝他，随后两人就发生了关系。
事后，傅司砚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拿着钱离开傅氏，另一个就是待在傅氏，和他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没骨气的她选择了第二种，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一直陪在男人身边。
她以为她能陪在傅司砚身边三年是因为他对她有感情，可是直到万蔓妮找到她，她才知道，傅司砚和她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她压着所有的委屈和不甘，赌气地让他公开两人的关系，可是被他拒绝了。
想到自己三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她冷笑一声，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漱。
金沙湾，傅司砚刚到家门口，就接到傅老夫人的电话。
“傅司砚，你怎么回事？好好的欺负陆欣雅干什么？”
神色一顿，放下手里的车钥匙，来到客厅。
“妈，我没欺负她。”
“没欺负她？”傅老夫人来气，“那她怎么哭着跑回家？”
本来她和陆夫人做头发做的好好的，结果做到一半的时候，陆家突然打电话给陆夫人，说陆欣雅一个人哭着跑回来。
想着和陆欣雅最后在一起的是她儿子，再联想傅司砚的性子，她就猜到陆欣雅哭多半和他儿子有关。
傅司砚扶额，一下想到陆欣雅离开的场景。
那模样确实哭的确实挺伤心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一直举在耳边。
对面傅老夫人没有听到傅司砚的声音，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对了，于是立刻说道：“傅司砚，你说说看，你到底怎么欺负她了？你为什么要欺负她？”
“人家欣雅好歹也是陆行长家的女儿，你小时候还去他们家吃过几次饭，你这样欺负人家，你让我和你爸以后怎么面对你陆叔叔他们？”
“我告诉你，你明天必须去陆家找欣雅道歉，不然······”
“妈，我不喜欢她。”
傅老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愣神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你喜欢谁？”
傅司砚沉默，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姜绾的脸。
五年前，敲钟的前一天晚，姜绾对他说，想要在敲钟后公开两人的关系，可被他拒绝了。
因为那个时候了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喜欢姜绾，毕竟当初和姜绾在一起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万蔓妮。
为此两人还大吵了一架，甚至闹到要分手的地步。
起初他还没在意，毕竟姜绾对他的感情，他还是知道的。
她放弃什么，都不会放弃她和他的这段感情。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姜绾在敲钟后真的向他提出了分手，并且还死了。
也就是她死后，他才意识到，其实他早就喜欢上了姜绾，和她长得像万蔓妮没有任何关系。
见儿子长时间的沉默，傅老夫人试探地问：“你不会是喜欢你之前的那个秘书？”
这次傅司砚没有再继续沉默下去，冷声道：“妈，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就挂断电话，丝毫没有理会电话那端傅老夫人还在继续说话的声音。
他舔了舔唇角，唇角上的清香味还在，这种味道有点像姜绾的味道。
他拿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点开微信，在屏幕上互动，最后停留在“姜绾”的名字上。
「傅司砚，我们分手吧！」
这是姜绾给他发的最后一句话，跟在这句话的后面还有好几条他打过去的电话还有他询问为什么的信息。
可是无一例外的，那些都没有回。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姜绾是哪来的勇气要和他分手？
记得有一次他胃出血倒在地下车库的汽车里，是姜绾及时找到他。
到现在他还记得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姜绾的场景。
她眼眸熬的通红，眼睑一片乌青，原本干净的脸颊挂满泪痕，就连一向爱干净的她，身上的衣服愣是穿了三天三夜没有换。
他醒来后，她说的第一句就是：她可以失去一切，但是唯独不能失去他。
瞬间，傅司砚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堵的难受，手指不自觉地按在姜绾的头像上。
只是他没注意手下的力道，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下一秒就看到自己“拍了拍”姜绾。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傅司砚没有慌乱，而是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手机另一边，温北栀洗漱完正吹着头发，就发现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她以为会是公司的事情，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想是她另一个微信的消息。
她有两个微信，一个是现在的，另一个则是五年前姜绾的。
不过姜绾的那个微信她一直没有用过。
这五年来，除了最一开始傅司砚还找她，到后面男人似乎是接受她已经死亡的事实，就不再找她了。
看到傅司砚竟然拍了拍她，她身体愣在原地。
心口泛起一层层涟漪，一圈一圈蔓延至她整个身体。
傅司砚这个时候拍她做什么？
难道是他今天吻她的时候，察觉到了什么？
还是不小心碰到的？
温北栀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相信第二种。
因为傅司砚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所以根本就察觉不到什么，更何况若真是怀疑她，只怕这个时候已经来找她了，而是在微信上拍她。
温北栀最后选择无视，关掉手机**睡觉。
第二日下午，林哲就拿着一个包裹走进总裁办公室。
“傅总，这里有份你的快递。”
傅司砚一顿，抬头看向林哲手里的快递。
他很少网购，即便网购也是买了直接寄到别墅，从不寄到公司，而且最近也没听谁说有人给他寄快递。
想到可能是有人寄的危险物品，他神色一紧：“谁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