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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瑶蹲下身，视线与小女孩平齐：“这么晚了，你家人不找你吗？”
“我爸上夜班。”小女孩抠着衣角，表情有些怯怯的。“奶奶睡着了……”
温书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玻璃纸在月光下闪着**的光：“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小梅，今年九岁半。”小女孩的眼睛黏在糖果上，咽了咽口水，“我爸是厂里保安队的，我妈在食堂干活。家里还有奶奶和弟弟、妹妹……”
在水果糖的诱惑下，腼腆的小梅竹筒倒豆子般把家里情况说了个干净。
原来她父母都是927厂的职工，之前厂里效益好时，母亲每天能从食堂带回些剩菜剩饭。现在厂里缩减开支，食堂几乎没什么剩余，偶尔有点菜汤都会引发争抢。
“前天我妈为了抢一口菜汤，被张阿姨抓破了脸……”
小梅的声音低了下去，“今天看见我带的饼干，她可高兴了，夸我是懂事的好孩子……”
温书瑶心头一酸，把糖果塞进小梅手里：“带姐姐去你家看看那些毽子好吗？”
小梅家住在筒子楼最西头，穿过昏暗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腌菜混杂的气味。
门帘是旧床单改的，上面印着褪色的‘劳动最光荣’字样。
撩开门帘，一个黑瘦的女人正坐在小板凳上搓衣服。洗衣盆里堆满了灰扑扑的工装，搓衣板发出有节奏的噗嗤声。
女人抬头看见温书瑶，慌忙站起来，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温……是小温工？”
温书瑶看见她左脸颊上有三道明显的抓痕，已经结痂，在煤油灯下显得格外刺目。
“妈！”
小梅扑到母亲身边，“这是给我饼干的大姐姐！她说要看看做的鸡毛毽子！”
周嫂局促地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小梅这孩子，怎么好意思要您的饼干呢。快请进，家里乱……”
温书瑶迈进门槛，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
二十几平左右的房间被布帘隔成两半，外间摆着一张折叠桌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几个腌菜坛子。里间隐约能看见一张大床和一个小摇篮。
【叮！】
【系统检测到稀有铜钱：宝泉局小平钱1枚】
【估价：50元】
【请确认是否收购】
温书瑶心头一跳，这价格远超之前收到的任何铜钱。
她装作不经意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窗台上一个插着野花的粗瓷瓶上，系统提示的铜钱应该就在附近。
“周嫂，听说您家有铜钱做的毽子？”温书瑶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随意，“我最近在收集这个……”
周嫂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般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木箱：“你说的是这个吧？都是爸以前攒的……”
箱子里杂七杂八堆着纽扣、顶针和几个鸡毛毽子。温书瑶拿起一个毽子，底座果然是用两枚铜钱扎成的。
【叮！】
【系统检测到稀有铜钱：大清铜币中心amp;amp;quot;汴amp;amp;quot;字当制钱十文2枚】
【估价：80元】
【是否收购？】
温书瑶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地问：“周嫂，这些铜钱您卖吗？我可以用粮食换。”
周嫂的手猛地一抖，眼睛瞪得老大：“粮……粮食？”
“挂面、玉米面都行。”温书瑶压低声音，“您也知道，现在黑市上……”
“使不得，使不得！”周嫂连连摆手，声音压得更低，“这些破铜钱哪值那么多。您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小梅突然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妈，奶奶的病了……”
周嫂咬了咬牙，“这些铜钱没啥用，要不也不能给孩子扎毽子玩。你要是想换，给二斤玉米面就全拿走吧。”
温书瑶强忍激动：“我现在没带那么多，要不让小梅跟我回家取一下？”
周嫂点了点头，温书瑶牵着小梅的手下楼往家走。路过厂区最边上那片平房家属院，温书瑶从墙根下路过。
系统提示音接二连三响个不停。
【民国粉彩茶壶：45元】
【清代铜香炉：120元】
【残缺玉佩：80元】
......
“发财了，发财了……”
温书瑶高兴的腮帮子都裂开了，没想到平房这一片还有这么多好东西呢。
要是她都能买回家，很快就能买下安全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