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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藤筐装了大半，实在放不下了，温书瑶才恋恋不舍地停手。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毫无察觉的野鸭和剩余的蛋巢，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芦苇荡。
回到藏车的地方，温书瑶没有丝毫耽搁，跨上自行车，朝着厂区深处那座戒备森严、透着冷硬气息的驻军指挥部猛蹬而去。
军代室指挥部的小会议室
贺铮坐在长桌一端，肩背挺得笔直。听着对面一位参谋汇报最近的营区物资补给情况，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阳光透过高窗斜**来，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更添几分生人勿近的冷峻。
“报告！”门口传来清晰的女声。
贺铮抬眼望去，看见温书瑶站在门口。
她的脸颊因骑行而泛着健康的红晕，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贴在鬓边。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盖着布的藤筐。
对上贺铮的目光，温书瑶眼睛陡然一亮，眼里的光彩流光夺目。
“进。”贺铮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目光直直的落在温书瑶泛红的脸颊上。
温书瑶走进来，将藤筐轻轻放在会议桌一角，动作带着点刻意的郑重。
她没看旁边略显愕然的参谋，目光直接迎向贺铮，开门见山：“贺代表，打扰了。事关工人营养补充和生产稳定，我想到了一个新办法，但是需要部队的协助。”
贺铮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我在郊外芦苇荡发现了大量野鸭蛋，”温书瑶掀开藤筐上盖着的布，露出里面满满一筐青灰色的野鸭蛋，在会议室略显昏暗的光线下，蛋壳的光泽显得格外**。
“这是个巨大的资源！如果能稳定获取，对解决当前工人营养匮乏、体力不支的问题有很大帮助，直接关系到生产效率和安全。”
她顿了顿，观察着贺铮的反应。对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专注了几分。
温书瑶心中一定，继续道：“但是，野鸭警觉性极高，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飞，产蛋地也会转移。普通工人去，效率低，动静大，很难持续获取。所以……”
她微微加重了语气，目光坦然地直视着贺铮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我请求贺代表能派出一支精干的小分队协助收集！需要身手好、纪律严明、行动悄无声息的人。”
温书瑶特意强调了“身手好”、“纪律严明”、“悄无声息”，暗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意思是，这件事就得是你的兵，我才能信得过。
旁边的副主任不住插话：“温同志，这……收集野鸭蛋，让工人组织一下不行吗？派部队去，是不是有点……”
贺铮抬手，一个简单的手势止住了参谋后面的话。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温书瑶，仿佛能穿透她心底那点借势而为的小心思。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操练口号声。
几秒钟的沉默，却漫长得让人心焦。温书瑶手心微微沁出汗，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和恳切。
终于，贺铮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理由成立。稳定生产，保障工人基本体能，是部队协助地方应尽的职责。”
贺铮自动跳过了温书瑶那点小心思，将行动提升到了责任层面。他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小王，通知警卫连一排，十分钟后集合，带齐装备，准备执行任务。我亲自带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