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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璃在无人的台阶上坐了很久，夜风吹过她脸上风干的泪痕，隐隐作痛。
姜卿璃的思绪很乱，从上一世蹦到这一世，又从这一世跳回上一世。
两世的记忆组合在一起，她只觉得脑袋中嗡嗡作响，疼得像是要炸开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多了一个人，姜卿璃侧头看去，是沈听寒。
接过他递来的咖啡，姜卿璃猛灌一口，缓缓道：
“今天去看邹奶奶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很差了，但再差也不会今天去世......”
“邹奶奶在你走后，跟家里通过一次电话，似乎是闹得并不愉快，导致邹奶奶心脏病复发，没挺过来。”
沈听寒叹了口气，望着高悬的月色，咽下一口咖啡，又说道：
“听护工说，邹奶奶发病时还惦记着你，说让我们瞒着你，因为你明天要上课，护工觉得不妥，还是告诉了我，让我做决定。”
“我想你应该不想错过邹奶奶最后一面，在医院做最后一面也好过在灵堂，就给你打去了电话。”
姜卿璃没说话，只是默默听着，咖啡三口两口喝净，她手一扬，将捏扁的罐子丢进了旁边的**桶：
“谢谢你，至少我不会有遗憾了。”
“我们已经通知了邹奶奶的家属，他们很快就会到，遗体已经被拉去了太平间，明天应该就能火化。”
沈听寒看向姜卿璃：“今晚你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我会提前通知你。”
姜卿璃没拒绝，点点头，沈听寒送她去了停车场，看着她上车离开医院，这才折回住院部。
姜卿璃到家时姜菲雪还没睡，听到动静后趿着拖鞋从栏杆往大厅瞅，迎着昏黄的壁灯看到姜卿璃进来时松了口气，几步并作一步下了楼：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你还没睡？”姜卿璃诧异道。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姜菲雪扯着睡衣裙摆，有些不好意思。
蓦地，姜菲雪眼尖瞧见了姜卿璃红肿的眼眶，瞬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凑到她面前：
“你哭了啊？”
姜卿璃没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早点睡”，径直绕过她上了楼。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姜卿璃神经一直紧绷着，脑中的疼痛非但没减轻反而更严重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一觉醒来，姜卿璃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自己的额头上放了一条温热的毛巾。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小桃的脸。
见姜卿璃醒了，小桃总算松了口气：
“大小姐您醒了，刚刚我来叫您起床您没回答，进门才发现您已经烧糊涂了。”
“我发烧了？”
姜卿璃蹙着眉，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毛巾，哑着嗓音侧头问道。
“对啊，烧得可严重了，家庭医生已经来过了，说您是急火攻心，给您输上了液，还叮嘱您得静养，我已经打电话通知您的班主任了，今天您就安心休息一天吧。”
说到这儿，小桃的话匣止不住了：
“我早就说您这身体不是铁打的，整日整夜没了命的学，哪能吃得消啊。”
“不过菲雪小姐最近倒是挺安分的，刚刚还进来问我您怎么样了，知道您烧得这么严重，还叮嘱我给您煮点白粥喝。”
小桃细碎的话落在耳边，姜卿璃揉揉眉心，开口打断她：
“小桃，把我手机拿过来。”
沈听寒昨天说邹奶奶今天会去火化，如果赶得及，她应该还能去灵堂再看一眼。
小桃“噢”了一声，将手机拿来递给她。
姜卿璃解锁，沈听寒在她昏睡时发来了很多条消息，也打了好几通电话，消息的最后一条是：
邹奶奶已经送去火葬场了，你如果想见她，去南山墓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