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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约定的日子来临，姜卿璃一早就被小桃从被窝里拎起来塞进了化妆间。
看着镜子里睡眼朦胧的大小姐，小桃面色郑重地拍了拍姜卿璃的肩：
“大小姐，这次可是您回来以后第一次作为姜家的门面出现在发布会现场，您可一定得打起精神了！”
“小桃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啰嗦了。”
姜卿璃朝她伸出手，小桃心领神会将一杯倒好的咖啡放进她掌心。
手机“嗡嗡”声响起，姜卿璃看都没看直接接通：“喂，哪位？”
“看你这样子，是还没睡醒啊。”
黎清似乎是在街上，不绝于耳的吆喝声通过电流声传到姜卿璃耳朵里，姜卿璃皱着眉问：
“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当然是有事，不然找你做什么。”
黎清那边远离话筒，对着什么人说了一句“来两个肉包子，一杯豆浆”，转而凑到话筒前：
“我作为记者，受邀参加下午的发布会，出于职业素养，我调查了一下姜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姜卿璃微微睁开眼。
“姜家明面上是在临江做正规生意的，背地里却在暗处做些不能说的勾当。”
“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姜卿璃的眸子紧盯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到先前姜珊说过，姜家的发家史其实并不光彩。
沉默了半晌，姜卿璃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管怎么样，别跟姜家人有太多牵扯，”黎清顿了顿：
“我是知道你跟姜家本来就不对付才决定开口提醒你，但凡你处处为着姜家说话，这件事我也只会当做没看到。”
“卿璃，作为姐姐和朋友，我真心地给你一个建议，你刚回姜家，有些东西你纵然再有能力也不要碰，知道的越少越好。”
听了这话，姜卿璃笑了：“我只是想好好钻研我的医术，其他的东西都与我无关。”
“但黎清姐，若是当我某天主动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也请你务必坦诚地全部告诉我。”
挂掉电话，姜卿璃盯着手机看了许久。
她从第一天去老宅就知道姜家不简单，黎清能查到这些多半也是姜家放出的烟雾弹，没多少有用的信息，深挖下去也只能挖到替罪羊。
这些姜卿璃都不在乎，她只想好好活着，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一次机会，她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房门被敲响，姜卿璃应了一声，就见身穿浅蓝色吊带长裙的姜菲雪走进来。
“有事？”姜卿璃抬眸从镜中瞧了一眼她，又将眼皮压了下去。
姜菲雪拎着长裙靠近姜卿璃，表情有些局促，见姜卿璃这副模样，左思右想后坐下，小心翼翼开口：
“我总觉得，董嘉鸣答应得这么利落，没安什么好心......”
“所以你是出了事以后想让我替你解决？”
姜卿璃懒懒抬眸，睨了一眼姜菲雪，语气不咸不淡。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姜菲雪拼命摆手：
“我只是觉得，进展地这么顺利，我有些不安。”
“董嘉鸣就算要动手，也不会傻到选在发布会现场，”姜卿璃开口：
“这场发布会邀请了全国知名的记者，直播覆盖整个网络，一旦出事大家首先就会联想到他。”
“可是......”
姜菲雪早上醒来就一直心慌，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始终定不了神，这才打算来找姜卿璃聊聊。
“信不信我由你，你若是一直打算纠结到开发布会我也不会拦着你，但希望你能明白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
姜卿璃望向镜中的自己，被淡妆装点好的面容在灯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她起身，瞥了一眼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姜菲雪，出了化妆间。
发布会的时间是在下午，但需要提前到会场核对流程，姜卿璃和姜菲雪上车时恰好听见程玥在车里抱怨：
“本来答应得好好的，现在不做数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家？”
“姜菲雪还没嫁人呢，您就替董家约束起来了？若是真嫁给了董嘉鸣，岂不是在董家挨打挨骂，姜家都没个能撑腰的了？”
姜卿璃的回怼引来了程玥的不满。
她眉心拧了起来：“怎么跟长辈讲话呢？真是一点分寸也不懂！”
“母亲，但凡清醒点的都明白董家不是最优解，究竟是真的顾着姜家的面子，还是单纯只想把姜菲雪草草丢给一个外人，您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您自己清楚。”
姜卿璃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些话我本不打算说，但想到现在的我也像物品一样被你们物色着下家，我就没来由觉得恶心。”
“姜卿璃，你别太过分了，这是你的母亲，别把学校里的趾高气昂带到家里来！”
坐在程玥身边一直没开口的姜城脸上阴沉地像是要滴出水，一侧的手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照着姜卿璃的脸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