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芷颜目光温柔的看着上官玉瑶,“怎么晚上过来了?”
说到这个,上官玉瑶脑袋一昂,“姐夫说要带我回来挑见面礼的,结果离开沈府的时候竟然没叫我,哼。他以为这样就逃得掉么?才怪!”
轩辕璟若是听到小姨子这话,估计要大喊冤枉了。他派人去找了,但这小丫头跟个猴似的,一转眼就找不到人了。轩辕璟好歹是太子,有一堆事情等着自己呢,只能先行离开。
看着如此孩子气的上官玉瑶,上官芷颜很是无奈,“白日来不行?非得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你啊你。”
上官芷颜说着用手指戳了戳上官玉瑶的脑门,上官玉瑶就像不倒翁一样被戳的来回摇晃了一下,然后才笑嘻嘻道,“不是我,是师叔祖带我来的。”
一听到沈今沅也来了,上官芷颜眼睛一亮,“师叔祖来了?你怎么不早说?在哪?”
说着便起身往寝殿外走去,结果没两步就被上官玉瑶拉住了。
“哎呀,姐你别去。师叔祖现在跟姐夫在书房议事呢,肯定不会见我们的。咱还是去姐夫的库房挑见面礼吧。反正早晚的事,想逃也逃不掉。”
上官芷颜一听,也就停住了步伐。然后一脸嫌弃的看向自己这个妹妹,“还能少的了你的?”
上官玉瑶扬起下巴,“那就带我去呗。”
最终,上官芷颜还是没有拗的过自己的妹妹。
太子府库房内,珠光宝气,琳琅满目。
上官玉瑶眼睛瞪得溜圆,像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搓着手,兴奋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姐!姐!这个夜明珠好大!晚上练功都不用点灯了!”她抱起一个快有她脑袋大的夜明珠,爱不释手。
上官芷颜一个箭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把夜明珠夺回来放好,动作那叫一个轻柔,“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个不行!这是西海进贡的,你姐夫登记在册的,少一个他得抱着册子哭三天!而且这亮度,你晚上拿着它不是练功,是给全城刺客当靶子!”
上官玉瑶撇撇嘴,又瞄向一旁,“那…那这个紫玉狮子呢?摆我屋里肯定气派!”
“放下!”上官芷颜拍掉她蠢蠢欲动的手,“这是父皇赏给你姐夫生辰的,动不得动不得!你拿走了,他下次去给父皇请安,难道要说被小姨子搬回娘家了?”
“啧!”上官玉瑶不满地嘟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姐,你看这把**!好像是玄铁打造,”她拿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在手上试了试,“吹毛断发!这个总可以吧?防身好用!”
上官芷颜扶额,“妹妹啊,这是他国使者送的贡品,象征两国友谊的!你拿去防身?是想引发外交纠纷吗?快放下,刃口利着呢!”
上官玉瑶彻底蔫了,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她环顾四周,感觉每样宝贝上都刻着“轩辕璟”三个大字,而她姐姐就是那个忠诚的守护神。
她哀怨地看着上官芷颜,长长地叹了口气,用夸张的语调道,“哎!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这心啊,早就偏到姐夫身上去了!想当年在自家库房,你看上什么爹不是眼都不眨就给了?现在呢?连个亮点的石头都不舍得给亲妹妹!哼!感情淡了,淡了!”
她抱着手臂,扭过头去,假装生气,嘴角却还是忍不住上扬,演技浮夸。
上官芷颜被妹妹这戏精模样逗得哭笑不得,上前戳了戳她的额头,“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姐夫的东西能随便拿吗?这都是有数儿的!你当是咱家后山挖野菜呢?”
她拉着妹妹走到另一排架子前,这里摆放的多是些精美的锦盒。
“喏,看看这些,”上官芷颜打开几个盒子,里面是成套的翡翠头面、红宝石头饰、点翠珠花,做工极其精巧,“这些是内务府按份例送来的首饰,款式新,数量也多一些,少几套看不出来。你挑几套喜欢的,不比那死沉的大狮子和惹祸的**强?”
上官玉瑶眼睛一亮,这些首饰确实漂亮。她虽然嘴上抱怨,但双手已经老实的上前翻看了。哪个漂亮姑娘不喜欢首饰?即使是上官玉瑶也不例外。
她终于眉开眼笑的开始认真挑选,“嗯,这套翡翠的清雅,不适合我倒是适合雪柔;这套红宝石的艳丽,配瑛瑛正好;哇,这个点翠蝴蝶的栩栩如生,我喜欢,那我自己留着。”
她一边挑,一边还不忘继续调侃,“还是姐姐想得周到,专挑这些份例多、看不出来的下手。姐夫知道了,肯定夸你会持家!”
上官芷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少贫嘴!赶紧挑,挑完了快走人!”
看着这丫头都已经计划好将首饰送给自己新交的好朋友了,上官芷颜心里是又欣慰又有些发酸。这两三年姐妹二人几乎没见过,没想到妹妹已经交上其他新朋友了…
而且还是师叔祖的妹妹,她至今还没有正式拜见过师叔祖的家人呢,倒反而让这个小妮子抢了先。
哼,不论如何,她明日一定要去沈府。这些日子一直在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都没机会出去玩过一次。偶尔给自己放个假,想来也不过分。
姐妹俩挑完礼物后,就直接去了书房。
*
书房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低沉的谈话声,一时半会儿不像要结束的样子。
阶下,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姑娘,正是上官芷颜和上官玉瑶两姐妹,旁边还放了一堆上官玉瑶挑好的见面礼。
也不知是谁先坐下的,另一个就有样学样地并排坐了。
两人坐姿一模一样,膝盖并拢,手臂环抱着小腿,下巴有气无力地搁在膝盖上,像两只被抽走了骨头、等着被主人召唤的可爱小奶猫。
眼神也一模一样,呆滞、放空,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门板,仿佛要用意念把它烧穿,脸上都带上了一种近乎愚蠢的茫然。
动作更是神同步。
屋里传来一声咳嗽, 两人同时肩膀一耸,眼睛一亮,充满希望地抬起头。发现门没开,又同时“哎~”地长叹一口气,下巴重新重重地落回膝盖上,连叹气的节奏和音量都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