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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以上叛军均已投降,唯有程也的亲卫队仍在负隅顽抗。四十余名死士红着眼冲杀过来,刀锋直指轩辕昊。
“冥顽不灵。”轩辕昊冷笑,长剑划出漫天剑影。冲在最前的五名死士瞬间被斩杀,鲜血洒落一地。
一旁的秦松右手一挥,数十名镇国将军府的玄甲军冲上去,顷刻间将那剩下的死士解决。
齐慕风安排的任务圆满完成,马背上的轩辕昊咧嘴笑了,他朝秦松抛了个媚眼,“看,本王没有拖你们后腿吧。”
向来沉默寡言的冰块脸难得的露出一个笑脸,“四皇子英勇!”
他身后之人也不知道谁带的头,“四皇子英勇!”
“四皇子英勇!”“四皇子英勇!”“四皇子英勇!”
声音响彻天际。
轩辕昊看到此情此景,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许动容。这是他做了十八年的皇子从未有过的感受,这感觉似乎…也不错。
*
寅时三刻,天色未明,皇城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太极殿内烛火摇曳,往日庄严肃穆的朝堂今日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殿外禁军铁甲森然,刀戟映着惨淡的晨光。
殿内,龙椅空悬,皇帝病重未至。太子轩辕璟立于阶下,一身素色蟒袍,眉目沉静。
丞相萧文乾手持玉笏,缓步出列,略带沙哑的声音里藏着刀锋,“老臣有本奏。”
轩辕璟眸色中透着肃杀之气,素色蟒袍无风自动。他抬眸望去,只见萧文乾身后站着数十名身着甲胄的武将,个个手按剑柄。
“太子不孝不仁,谋害君父,按大周律…当废储问斩!”
话音一落,殿内哗然!
轩辕璟眸色微深,并未出声。
萧文乾继续厉声宣读轩辕璟的七大罪状,“一罪,私调禁军,图谋不轨!二罪,勾结边将,意图兵变!……七罪,毒害君父,罪证确凿!”
每念一条,殿外禁军便逼近一步,刀戟寒光刺目。
御史大夫是个古板的小老头,向来不偏不倚。他直接出列,“丞相所言,可有证据?若有,可…”
话未说完,利刃直接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他不可置信的捂着脖子,顷刻之间便倒地不起了。
朝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有耿直的想要替御史大夫讨个说法,皆被身旁关系还不错之人拦住了。这种时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太子还没发话呢,他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轩辕璟目光森然,他没想到萧文乾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敢直接动手杀人。他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相,好一招指鹿为马。父皇是身体不适,但却没有到下不来床的地步。要不,现在派人去请?让父皇来为孤主持公道?”
萧文乾不语,袖中手指微动。
“铮!”
一支暗箭自梁上射来,直取太子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殿侧屏风轰然倒塌,一道人影如鬼魅掠出,长鞭破空而出,箭矢瞬间断为两截!
是上官芷颜,她手中的乌金长鞭“啪”地甩开一道凌厉的弧光。她足尖点地,大红色劲装的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束发的金冠将那张明艳的脸衬得愈发锐利。
“阿璟退后。”她手腕一翻,鞭梢如毒蛇吐信般扫过偷袭者的面门,在对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十名黑衣死士从四面八方围拢,她却突然轻笑出声,反手将长鞭绕上最先扑来之人的脖颈,借力腾空而起。腰间软剑出鞘的瞬间,三柄淬毒的**同时钉入她方才站立的地面。
太子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那束起的马尾辫发梢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她侧脸绷紧的线条在火光中格外清晰。
萧文乾笑了,“倒是夫妻情深,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殿外,黑压压的禁军甲胄森然,长戟如林,将整座大殿围得水泄不通。殿内,轩辕璟与萧文乾的两方人马分立两侧,剑拔弩张,连呼吸都显得沉重。
太轩辕璟面色沉冷,右手按在腰间佩剑上,指尖微微发白。他身后,太子府亲卫个个眼神锐利,刀已半出鞘,寒光映着殿内摇曳的烛火。
萧文乾则立于丹墀之下,神色从容,可眼底却藏着锋锐的算计。他身后站着一众文官武将,有人面露惧色,有人则阴鸷冷笑,显然早已站定阵营。
殿门处,禁军统领手按刀柄,只待一声令下,他们都是萧文乾的人。殿外风声呜咽,似有闷雷滚动,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轩辕璟眼眸冰寒,“没想到,禁军也被丞相收买了。”
还真是一点一点全部冒头了,不过,还不够。
萧文乾轻笑,“不止,你再听听,宫门已破,城外还有四万大军集结。”
轩辕璟咬牙,“萧文乾,你这是要逼宫造反么”
萧文乾挑眉,“是,造反了,太子当如何?”
“是啊,造反又如何,皇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骇然回首,只见殿门轰然倒地,一人身着明黄龙袍,踏着血色晨曦缓步而入——竟是二皇子轩辕离!
萧文乾当即跪地,高呼“国不可一日无主,老臣恳请二殿下即刻登基,以正朝纲!”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蠢笨此刻也明白过来了,半数朝臣随之跪倒,高呼万岁。
轩辕璟目光冰冷,钉在那刺目的五爪金龙纹上,“二弟,你可知僭越穿此袍,该当何罪?”
轩辕离低笑一声,抬手抚过袖口龙鳞,指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僭越?”他忽然抬眸,“父皇昨夜已经立下传位诏书,有何僭越?”
此话一出,满堂文武皆不发一言。这种情况,二皇子口中的传位诏书是如何而来的,还重要么?
逼宫造反,二皇子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尤其这次竟然还有丞相相助,看来太子殿下是大势已去了。
原本还有游移不定的,此刻也都纷纷加入到萧文乾的阵营中而去。
一旁冷眼旁观的上官芷颜,握着长鞭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的阿璟,一直都是生活在这样的尔虞我诈之中么?师叔祖说过,他在这个位子,不争就是死。她原以为是夸张了,可如今看来,呵。眼眸中的杀意尽显,想要阿璟的命,还得问过她才行。
萧文乾款款上前两步,拿过轩辕离手中明黄色的圣旨,“众人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