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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橘猫进了锦宁宫,死寂的气氛终于缓和了许多。
沈青青给它取名桃子,几乎魔怔了,整日抱在怀里,什么都亲自照料,走到哪带到哪,宝贝得不行。
她坐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挠着小猫的下巴,声音软糯甜腻,眉眼温柔:“桃子饿不饿?姐姐让人给你准备了你爱喝的羊奶哦……”
小猫在她怀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咕噜咕噜,手上毛茸茸的触感让沈青青心里也化作了一片柔软,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暂且忘记了那个毁了她一切的狗男人。
君胤踏入寝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沈青青穿着件胭脂红的常服,把橘白小奶猫抱起来,送到鼻前猛的吸气,然后脸上露出他从未见过的甜美笑意。
那笑容像是冬日里最暖的阳光,能融化一切冰雪,也直直照进了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他不禁暗想,若是在原来的世界,她是不是每天都是这样无忧无虑,鲜活明亮?
只是,那份暖意转瞬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青青看见了他回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抱着桃子,背过身去,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给他,继续逗弄着怀里的桃子,把他当成了一团碍眼的空气。
君胤的心又沉了下去,一阵刺痛,比先前心口上来的两刀还要让人窒息。
他走上前,试图加入她们,缓和一下气氛:“它很喜欢你。”
沈青青头也不抬,只顾着给小猫顺毛,连一个字都懒得回应。
君胤伸出手,**一摸那只夺走了她所有关注的小猫。
沈青青却立即将小猫整个揽进怀里,用衣袖遮得严严实实,那防备的姿态,像是在提防什么肮脏可怕的怪物。
整个下午,无论君胤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视若无睹。
他命人送来成箱的奇珍异宝,她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让御厨费尽心思,复刻出她心里念叨过的蛋糕和奶茶,她却连尝都不愿尝一口。唯有给桃子准备的羊奶和小鱼干,她才会亲手一点点喂进小猫嘴里,仿佛那只猫才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慰藉。
君胤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在她和猫之间插足分毫。
入夜,他从身后抱住她,滚烫的吻落在她的颈侧,不安分的大手探入衣襟。
沈青青没有反抗,更没有迎合。
她就那么安静躺着,任由他摆布。
从前,她也扮演着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可他能听见她的心声,那些鲜活又有趣的抱怨和吐槽。
他知道她表面抗拒,心里却诚实得很。
可现在,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耳边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甚至渴望她能激烈反抗,能羞愤咒骂,哪怕是被欺负得哭出来也好。
可什么都没有。
她的身体是温软的,却隔着一层穿不透的冰,让他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情意。
他好像把她留下了,却又好像彻底失去了她。
这场情事,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场独角戏。
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她还是属于他的。
结束后,君胤将她死死搂在怀里,仿佛稍微一松手,她就会化作青烟消失。
他终于是忍不住,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将脸埋在她颈窝里,声音嘶哑,破碎无助:“青青……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就在君胤以为,她依旧不打算理会他时,却听沈青青终于开了口,声音冷漠至极:“你想谈什么?
“谈你一直偷听我心声,却像是看戏一样看着我演?还是谈你毁了我回家的希望,把我当成你的金丝雀困在这里?
“君胤,你既然能听见我心里的想法,就应该知道,我唯一的念想就是回家,你却一边享受我对你的喜欢,一边利用我的心声,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断了我回家的路。
“你做这一切,从未问过我的意愿,难道还指望我继续陪你演什么你情我愿的恩爱戏码吗?”
“告诉你,做梦!”
君胤急切的解释:“朕并非有意戏弄你!朕是怕那个系统会抹杀你!
“青青,朕不能没有你,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朕不敢赌!”
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朕什么都知道,知道你也爱朕,也在犹豫要不要为了朕留下!
“不然,城楼上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你为何迟迟不跳?不就是在等着朕去阻止你吗?”
城楼上,就是君胤给她的选择机会。
他本想过不举行大婚、铲平城楼、给沈青青下药不让她上城楼,完全杜绝她跳下城楼的可能性,直接给她使用断联系统的那件宝物。
可是他强行忍住了那些偏执极端的念头。
他依旧陪着她演完了最后这一场戏,即使没有完全的把握。
他想过了,若是沈青青坚定不移,跳下城楼,完成剧情,那也就如她所愿回家了。
可是她没有,她给了他希望,让他确信,或许她是想留下来的,只是在他和父母之间犹豫不定。
他捧起沈青青的脸,逼着她对视,眼里是疯狂的占有欲:“青青,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可你骗不了朕,朕知道心里真实的想法……
“你无法做出决定,是回去还是留下,所以朕就为你做了这个残忍的决定,做了这个恶人……”
“朕宁愿你恨朕, 好过彻底失去你。”
沈青青气笑了:“君胤我只不过是舍不得你这张脸,想多看一眼罢了!你跟我父母比起来算什么?老公可以再找,爸妈能换吗?
“君胤,你整日听我心声白听了,完全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愤怒的扒开他的手:“算了,懒得再跟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疯子废话!”
说完就背过身去,再也不想搭理他。
心里却后悔得快要滴血,当时为什么没有立马跳下去?迟疑的一瞬间,竟然就让这个疯子有机可乘。
要是能再有一次机会,她一定,毫不犹豫!立马就跳!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强烈意愿,当夜,沈青青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片混沌虚无的空间,一个蓝色光球在她面前缓缓浮现。
熟悉的机械音响起:“宿主,滋滋……”
沈青青简直不敢相信:“系统?是你?”
系统似乎不能交流,只能播报:“这是一条紧急讯息,因为系统漏洞,导致心声泄露,回归通道被NPC强行切断,主系统判定为S级重大事故,现对宿主进行补偿。”
“回归条件变更为:宿主在本世界死亡,即可回归原世界。”
“另外,滋滋滋……”
只是,似乎受什么东西干扰,系统还没说完,梦里的一切模糊坍塌,就只剩下一片刺耳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