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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直接公审
东城门外。
人头攒动。
“就在这！”
秦阳指了指脚下的这片沾着血的土地。
“本官今日，就在这里，给这三个屈死的冤魂，一个公道！”
“也给你们所有人，一个说法！”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
“来人！”
“给本官，搭公堂！”
张龙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这里？
搭公堂？
疯了！
这简直闻所未闻！
可秦阳的命令，没人敢违抗。
十几张桌子被飞快的拼凑在一起，一面写着“秦”字的大旗，被竖在了后面。
一个简陋到可笑，却又透着一股子血腥味的临时公堂，就这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搭建完成了。
秦阳大马金刀的往主位上一坐。
“砰”的一声，惊堂木被他重重的拍在桌上。
那声音，像是直接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口上。
“带人犯！”
那几个被抓的领头男人，被推搡着跪在了公堂前。
他们腿都软了。
在这种地方，被几千人盯着审讯，那股子压力，比县衙里任何一种大刑，都**要可怕。
“人犯，王二麻子！”
秦阳看着为首那人。
“本官问你，那土坡，为何会塌？”
“我……我不知道……是它自己塌的……”
王二麻子还在嘴硬，眼神却飘忽不定。
“是吗？”
秦阳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钱袋。
“这五两银子，哪来的？”
“是我……我捡的！”
“捡的？”
秦阳笑了。
“你倒是跟本官说说，在哪捡的？本官也想去捡几两花花。”
“我……”
王二麻子语塞了。
“你不说是吧？”
秦阳的眼神，落在了王二麻子身边的一个瘦高个身上。
“刘三，你说！”
那个叫刘三的，身体猛地一哆嗦。
“大人……我……”
“本官给你一个机会，说实话，本官可以考虑，让你死的痛快点！”
秦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刘三的心理防线，瞬间就崩了。
他看着周围那些恨不得生吞了他的眼睛，看着地上那三具尸体，他怕了。
“我说！我说！是王二麻子！是他找的我们！”
“是他给了我们一人五两银子，让我们昨晚去挖空了土坡，还教我们用桐油木桩撑着！”
他这一喊，全场哗然。
“王二麻子！你他**还有没有良心！”
“我兄弟就这么被你害死了！”
人群中，死者的家属和同乡，疯了一样的就要冲上来。
“肃静！”
张龙带着捕快，死死的拦住了他们。
“王二麻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阳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死人。
“不……不是我！是他！是他诬陷我！”
王二麻子还在狡辩。
“诬陷你？”
秦阳从桌案上，拿起一份刚刚从王二麻子家里搜出来的地契。
“那你跟本官解释解释，你一个穷的叮当响的民夫领班，哪来的钱，在前天，买下了城南的一处宅子？”
“这地契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五十两！”
“你这钱，又是从哪捡的？！”
秦阳把地契，狠狠的摔在了王二麻子的脸上。
完了。
王二麻子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瘫在了地上，像一滩烂泥。
“说！”
“是谁指使你的！”
秦阳的喝问，像一道催命符。
“是……是王家……是城里的王老爷……”
“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让我在工地上，制造一场意外……越大越好……”
“他说……他说要让所有来桃源县的客商都看看，这里不是什么世外桃源，是会死人的……要让秦大人你……身败名裂……”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人群，彻底炸了。
“王家！又是王家！”
“这帮畜生！”
秦阳没有理会沸腾的民怨。
他站起身。
走到了公堂前。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本官，现在宣判！”
所有声音，瞬间消失。
落针可闻。
“主犯王二麻子、刘三等五人，为一己私利，蓄意谋害人命，手段残忍，天理不容！”
“罪，当诛！”
“本官判决—”
秦阳一字一顿。
“斩！立！决！”
三个字，像三道天雷，劈在当场。
不经刑部复核，不走任何程序。
当场宣判，当场行刑！
这是何等的霸道！
何等的铁腕！
就连上官凤和柳如烟，都听得心头一震。
“来人！”
“行刑！”
几个新军的士卒，拖着那几个已经吓尿了的犯人，走到了旁边。
手起，刀落。
五颗人头，滚落在地。
鲜血，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这雷霆万钧的手段，震慑了所有宵小之徒。
秦阳转过身，重新面向百姓。
他脸上那股子杀气，瞬间收敛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悯。
“人，已经杀了。”
“但，人死不能复生。”
“本官知道，这对于死去的弟兄，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远远不够。”
他走到那几个哭得快要昏厥过去的家属面前。
“本官，对不起你们。”
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本官在此承诺，三位死者家属，每户，由县衙抚恤白银一百两！”
“他们的子女，无论男女，从今日起，全部送.入希望学院，一切用度，由县衙承担，直到他们，长大成.人！”
一百两！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笔钱，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富足的过一辈子了。
更别说，还管他们的孩子！
这……这是何等的恩典！
那几个家属都哭傻了，忘了反应。
可这，还没完。
秦阳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
“本官今日，在此，颁布我桃源县第一道法.令！”
他从怀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书，大声宣读。
“《桃源县工伤抚恤条例》！”
“自今日起，凡我桃源县治下，所有受雇于官府工程之工人，无论民夫、工匠！”
“凡因公受伤者，医药费，由县衙全额承担！误工期间，工钱照发！”
“凡因公致残者，根据伤残等级，由县衙一次性发放抚恤金二十两至五十两不等！并由县衙，为其养老送终！”
“凡因公殉职者，家属获抚恤金，一百两！其子女，由县衙抚养成.人！”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