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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生都想证明自己的女人。
奋斗几十年,终于向所有人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她的内心也变得空虚。
心中有些地方迫切的想要被填满。
恰好此时,她遇到了言启航。
这个看着顺眼、没有攻击性,不会嘲笑她更不会挖苦她的小自己几岁的男人。
他对自己嘘寒问暖,会天天送上自己亲手煲的汤。
起初,她是怀疑的。
经商多年,见过太多太多卑劣的手段。
她以为是竞争对手派来的,企图污蔑她的手段。
可日子久了,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有点穷,但很贴心。
他买便宜的玫瑰花,会把上面的刺一个个剪掉再送到自己手上。
他会关注自己公司的情况,知道自己被其他企业围攻的时候,会贴心地熬些安神的汤水给她,只为让自己精神更饱满地面对。
久而久之,接触下来,阮涔舒就被这个能提供情绪价值的男人,俘获了心。
她有钱,能买到大部分标明了价格的商品。
可她却买不到一颗真心。
言启航这里,哪怕是图她的钱,但他也实打实付出了。
“我以为这一生,总算有个伴儿了。”阮涔舒有些伤感,“可到头来,他还是骗了我。”
关于他自己的一切。
“他营造的悲惨身世,他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代替前妻坐牢,又被亲生女儿抛弃的苦命男人。”
“他说你就信,阮女士,你生意怎么做这么大的。”言不语听了半天,是真的好奇这件事。
阮涔舒自嘲一笑,“人总有脑子进屎的时候,我也不例外,他那时候,真的太好了,太好太好了,好到完美。”
可完美的东西才是最恐怖的。
他好到挑不出一丝的错来。
“那个,”言不语打断她,“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听你跟他的恋爱史吗?”
阮涔舒到底知不知道言启航已经死了。
“他走了。”阮涔舒喝了口咖啡,“他偷了我家里所有的能变现的东西,金条、珠宝,跑路了。”
“啊?”言不语一愣。
阮涔舒又拿出手机,给言不语听了一段语音。
是那天在废弃工厂,言启航的一段话,他说自己忍受够了老女人,还说她都要绝经了,还想要孩子。
“我以为他跟别人不一样,结果他比那些人更过分,骗了我这么久,还这样说我。”
“那你找我,是想知道他的下落吗?”言不语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是,我不想知道他在哪儿,那些东西他拿走就拿走吧,我就当买了几个月的情绪价值,”阮涔舒淡然一笑,“我叫你来,是想跟你道歉的。”
她听信了言启航的话,认为言不语就是见钱眼开的白眼狼。
去学校找她、还约她出来指责她。
“我那时候对他正上头,又仗着自己有点资本对谁都想说教,可现在想想,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对不起,言小姐,我为之前的种种向你道歉。”阮涔舒郑重其事地开口。
言不语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我接受,我跟你本来也没有矛盾,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准备变卖了所有的产业出国了,”阮涔舒轻松一笑,“现在回头看,还是一个人有钱的时候日子过的最痛快。”
“主要还是有钱,没钱一个人可不好过。”言不语小声说,她前世可经历过。
又聊了两句,阮涔舒起身说再见。
“对了,阮女士,”言不语叫住她,“你那段录音是哪里来的?”
阮涔舒笑笑,“你比我幸运,不语,是你男朋友发给我的,也正是这段录音,让我彻底认清言启航丑恶的嘴脸。”
言不语有些意外。
沈砚舟和沈云期就在她们身后的桌子,听到了那一切。
“司京叙啊?”沈云期坐过来,“他什么时候办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砚舟递给妹妹一杯热可可,“京叙是不想你被别人误会。”
哪怕这个人无关紧要,以后都不会有联系。
言不语捧着热可可,想起司京叙,心里甜甜的。
“他那么小心眼又臭屁的,办了这事怎么不来跟你邀功啊?”沈云期咬了口饼干,顺手递给言不语一个。
言不语扬了下眉。
对于这个问题,当事人是这么回答的,“多大点事啊,至于跟你邀功么,你京叙哥哥我,从来不是挟恩图报的人。”
这么说的话,好像没有错。
他为自己做过很多事,却从来没提过什么,哪怕自己事后说出来,他也只会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周末就这样愉快的结束了。
周一一早,言不语比平时更早起床,换上妈妈买来的职业套装,自己化了一个清淡的妆容。
“不语,你这样穿很好看。”沈砚舟先看到妹妹,眼前一亮,他仿佛能看到几年后妹妹进入职场的样子。
“大哥,实话实说,我有点紧张。”言不语比自己去参加考试还慌,手心都有点冒汗,“这个签合同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不会的,”沈砚舟安慰她,“都敲定了,双方大老板在一起签个字,之后履行合同就行了,不会有意外。”
“那就好,那就好。”言不语环顾四周,没见到别的人,“妈妈和叔叔呢,他们还没起床吗?”
“兰姨去厨房了,我爸啊,在外面打太极拳呢。”沈砚舟笑笑。
言不语抻着脖子看了一眼,笑出声,“叔叔也紧张啦。”
沈云期穿着正装,慢条斯理下来,“紧张什么,签个字而已。”
“哥哥!快来吃饭啦!”言不语叫完他,又跑出去喊沈知烨。
“你不紧张?”沈砚舟问。
“我紧张什么。”沈云期淡定地说,“一个收购合同。”
“哦,”沈砚舟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袖扣不是一对儿。”
沈云期连忙低头看,可不是,一个方形一个圆形,倒都是他妹妹买的。
“不许说出去啊。”他毫无力道地威胁沈砚舟,接着迈着大步上楼去换袖扣。
沈砚舟摇摇头,接着低头看报纸,这傻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