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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鳗已经断成了两截，切口处一片焦黑，还冒着袅袅青烟。
几乎在同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冰冷的、机械的提示音。
【叮！成功击杀深海电鳗！】
【奖励结算中……】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进化点10点！】
秦渊心中一动。
特殊进化点？
原来击杀这些巨兽还有这种奖励。
他抬起头，巨大的蛟首望向那破烂不堪的甲板，随手一甩，将那两截巨大的尸体扔了上去。
“轰！”
沉重的尸块砸在甲板上，让这艘饱经摧残的渔船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昂——！！！”
秦渊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声震四野，是宣告胜利。
“他在叫我们？”
一名年轻的飞行员不确定地问。
苏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梁将军，可以派回收队了。我们龙哥这是把他的战利品和晚餐，赏给我们研究了。”
就在这时，海天之交，那台泰坦机甲终于抵达战场。
三十多米高的钢铁巨人踏在海中，溅起巨大的浪花，胸口的星条旗标志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它肩扛的加特林机炮缓缓旋转，锁定了海面上的秦渊。
看到救星驾到，幸存的霓虹国飞行员顿时又硬气了起来。
公共频道中，一个经过处理的、充满傲慢的电子合成音响起，那是霓虹国随队代表的声音。
“龙国，你们击杀了我国的海王，这本是严重的挑衅行为。但念在它也破坏了贵国的渔船，此事，我们可以不予追究。”
“现在，请把你脚下那具尸体，归还给我们。”
频道那头，苏筱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别理他们，执行B计划。把龙哥的夜宵带回家。”
“明白！”
下一秒，两架枭龙战机腹部舱门开启，四道闪烁着寒光的合金钩锁呼啸而出，如同捕鲸叉般精准地钉入了巨型海鳗那两截尸身中。
“嗡——”
战机引擎功率瞬间拉满，高强度钢缆绷得笔直，开始将那座小山般的肉块，缓缓拖离渔船那不堪重负的甲板。
“八嘎！他们要抢走海神的尸体！”
“无耻的窃贼！快阻止他们！”
公共频道里，霓人代表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气急败坏的尖啸。
“威廉上校！约翰上校！你们还在等什么？”
泰坦机甲的驾驶舱内，一片死寂。
威廉上校的目光死死钉在主控台左侧的一块数据分析屏幕上，屏幕中央，一行血红色的数据还在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瞬时高能生物脉冲，峰值能量：4.2 x 10^13焦耳。】
【换算等效TNT当量：10.1千吨。】
约翰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上帝，那是一枚小型战术**的威力，而他，那条龙，把它压缩成了一道光柱，精准地发**出去。”
威廉的指节在操控杆上捏得发白。
他们的泰坦机甲，号称能抵御常规炮火的饱和式攻击。
但面对这种能量级别的、凝聚成一点的贯穿性打击，那厚重的复合装甲，恐怕和一张湿纸巾没什么区别。
“威廉上校，为什么还不行动？！”
霓虹代表的咆哮几乎要刺破耳膜。
威廉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簇怒火，他按下通话键，声音冰冷。
“闭嘴。自由国的战士，还轮不到你来指挥。”
话音刚落。
“嘀！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彻整个驾驶舱。
“什么东西？！”约翰脸色大变。
威廉的目光瞬间切换到水下声呐成像界面。
只见屏幕上，一个巨大的、流畅的阴影轮廓，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深海笔直地朝他们冲来。
“不明高速目标来自正下方！正在上浮！碰撞预警！”
两个王牌飞行员的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他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悬停在武器系统上，却谁也不敢按下。
不动手，就还有周旋的余地。
远处的枭龙战机里，苏筱的呼吸也微微一滞。
她紧盯着那台如临大敵的钢铁巨人，加密频道里传来指挥部冷峻的指令。
“全员戒备。如果泰坦机甲敢有任何异动，龙国都奉陪到底。”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
“轰！”
泰坦机甲脚下的海面，毫无征兆地炸开。
一道银白色的神影撕裂汪洋，裹挟着万钧水浪冲天而起，矫健的蛟躯在空中舒展，银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死亡光泽。
他盘旋而上，瞬间便凌驾于泰坦机甲之上，金色的竖瞳，如同两轮冰冷的太阳，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台人类引以为傲的战争机器。
“昂！”
音波化作肉眼可见的涟漪，狠狠撞在泰坦的装甲上，发出悲鸣。
驾驶舱内，威廉和约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震颤，警报声已经连成了一片。
他们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舷窗外那庞大身影。
那是来自食物链顶端的、最原始的恐惧。
秦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脚下这个铁疙瘩。
他能感受到里面有两个渺小而紧张的生命。
然后，他抬起了自己的一只前爪。
那闪烁着金属寒芒、足以轻松撕裂航母甲板的蛟爪，缓缓伸出，然后轻轻地，敲了敲泰坦机甲那巨大的脑袋。
“铛！”
一声悠长而沉闷的巨响，透过合金装甲，狠狠地砸在威廉和约翰的心头。
这一幕，让公共频道里的霓虹国代表彻底疯狂了。
“他在羞辱我们，开火！威廉！给我把他打下来！！”
约翰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目赤红。
“威廉，他离我们太近了，主炮零距离轰击，就算杀不死他，也能重创他。”
威廉的视线，却越过那巨大的巨龙身影，望向了远方。
在那边，拖拽着巨型海鳗尸体的枭龙战机，已经快要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缓缓松开了紧握着武器操纵杆的手，靠在椅背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
“晚了，约翰。”
“为了霓虹国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去赌上泰坦和我们两个人的命？”
他关闭了公共频道，隔绝了那烦人的咆哮。
“那条鱼不值得。”
约翰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驾驶座上。
汗水浸透了内衬，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冰冷的寒意。
威廉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舷窗外那遮蔽了半片天空的银色神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