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佣人们已经开始收拾餐具。
顾老太太拉着苏瑾年的手，轻轻拍了拍，“年年，别往心里去，你二婶这人就是嘴上不饶人。”
苏瑾年微微一笑，“奶奶，您放心吧，我不会在意的。”
“那就好。”老太太点点头。
“奶奶，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顾庭煜站起身，向苏瑾年伸出手。
老太太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好，你们回去吧，我也该休息了。”
苏瑾年将手放入顾庭煜的掌心，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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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行驶在回别墅的路上，车窗外霓虹灯影掠过，映在苏瑾年的侧脸上。
“今晚火力全开啊，顾太太。”顾庭煜低沉的嗓音在车内响起，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我只是看不惯二婶总是故意找茬。”苏瑾年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他姿态闲适地靠在后座，黑色衬衫的领口微敞，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那款低调奢华的腕表，手指随意地搭在膝上。
苏瑾年微微蹙眉，又小声补了句，“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当然没有。”顾庭煜看着她，声音忽然沉了几分，“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永远会为你兜底。”
苏瑾年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热。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默默地将挡板升起。
顾庭煜忽然倾身靠近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耳垂，声音比平时更低哑，“年年，你穿旗袍真好看。”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雪松香，灼热地拂过她的颈侧。
苏瑾年呼吸一滞，整个人僵在原地。
“……谢谢。”她小声应了一句，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
顾庭煜低笑一声，指节顺着她的耳垂滑到下颌，轻轻一勾，迫使她抬眸看他。
他盯着她微张的唇，眼底暗色翻涌，最终却只是克制地松了手，靠回座椅。
“别紧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我又不会在车上做什么。”
苏瑾年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迅速别过脸看向窗外，可心跳却彻底乱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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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后，苏瑾年迅速钻进浴室，深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平复了心跳。
洗完澡，她换上丝质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悦的视频电话。
她刚接通，屏幕里立刻出现闺蜜那张八卦兮兮的脸。
“快说快说！第一次正式参加顾家的家宴，感觉怎么样？”林悦眼睛亮亮的，一脸期待。
苏瑾年一边擦头发，一边简单地把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悦听完哈哈大笑，“顾家二婶真是活该！她是不是以为你是个软柿子？结果踢到钢板了吧！”
苏瑾年无奈地笑了笑，“这是她自找的。”
林悦笑够了，忽然凑近屏幕，压低声音，“那你家顾总呢？他什么反应？”
苏瑾年顿了顿，想起他在车上的那句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永远会为你兜底。”
“……他没拦着。”她轻声说。
林悦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得贼兮兮，“苏瑾年，你完了。”
“什么完了？”
“我就说吧，顾庭煜对你绝对不一般！”林悦斩钉截铁的说，“这可是家宴诶，他就这样由着你作，由着你闹，意思还不明显吗？”
苏瑾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觉得吧，顾庭煜对你有意思，再加上你俩每天共处一室，时间长了，他肯定会憋不住。”
林悦眯着眼睛，凑近屏幕，压低声音，语气暧昧又直白，“苏瑾年，我就问你——如果他真的把你按在床上，你会拒绝吗？”
苏瑾年瞬间瞪大眼睛，脸颊“轰”地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
“林悦！你、你胡说什么呢！”她结结巴巴地反驳。
林悦笑得更加猖狂，“哎呦呦，脸都红成这样了，看来答案很明显了。”
“我、我才没有！”苏瑾年羞恼地抓起抱枕砸向屏幕，仿佛这样就能堵住闺蜜那张肆无忌惮的嘴。
林悦却不肯放过她，继续火上浇油，“别嘴硬了，你俩现在可是合法夫妻，他要是真想睡你，你还能跑得掉？”
苏瑾年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口。
——如果他真的想要，她……
她恐怕真的不会拒绝。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一阵难言的羞意席卷全身，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睡衣下摆，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忽然，“咔哒”一声。
卧室的门被推开。
顾庭煜站在门口，衬衫领口微敞，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上，眉梢微挑，“聊什么呢，脸这么红？”
苏瑾年手忙脚乱地挂断视频，心跳如擂鼓。
“……没什么！”
顾庭煜缓步走近，修长的手指拿起她的手机，随意地放到一旁，然后——
将那杯牛奶递到她面前。
“喝了，助眠。”
他语气平静，却莫名让她耳根更烫。
“谢谢。”苏瑾年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触电般地缩了一下。
“紧张什么？”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蛊惑。
“没有……”她低头喝牛奶，根本不敢看他。
顾庭煜盯着她通红的耳尖，眸色渐深。
最终，他直起身，揉了揉她的发顶，“早点休息，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说完，他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苏瑾年缓缓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她放下杯子，钻进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
林悦的那句“如果他真的把你按在床上，你会拒绝吗？”不停在耳边回响。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顾庭煜那双带着侵略性的眼睛，低哑的嗓音，灼热的呼吸……
翻来覆去好久，苏瑾年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床垫微微下沉，一个温暖的身体从背后贴上来，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
她本能地往热源处靠去，后背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顾庭煜身形微僵。
他闭了闭眼，手臂微微收紧。
“……顾太太。”低沉的声音几乎融进夜色里，带着几分隐忍的沙哑。
“嗯……”苏瑾年无意识地轻哼一声，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柔软的发顶擦过他的下颌。
顾庭煜深吸一口气，最终只是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