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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杳她独自站在把杆前，右腿高高抬起，脚尖绷得笔直，像一把出鞘的剑。
她深吸一口气，左脚稳稳地扎在地板上，右脚尖轻轻一点，身体如陀螺般旋转起来。
苏晚杳咬住下唇，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她起身又落地时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像一片羽毛轻轻触地。
她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更深的专注。
练功服的后背洇出一片深色的汗渍，苏晚杳攥着裙摆转了一圈又一圈，看起来就像是张开翅膀的白天鹅，华丽又优雅。
坐在角落里的橙橙抓拍了好几张照片，时不时都为照片里的女人惊叹。
在看到最后一张她仰着头，双手抬起，她的眼睛注视着上方，双脚交叉，美丽极了。
这副姿态，好像一张照片。
橙橙回忆起来，似乎在小叔叔的钱包里面见到过。
就在苏晚杳跳舞的时候，走廊外面一抹颀长的身影正在逼近。
男人透过玻璃窗看到在舞蹈室跳舞的女人，他单手插兜，面色凌冽，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
上次看她跳舞还是在航天基地，这次她跳的舞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跳的。
《落水天鹅》这支独舞，以前他没有看明白，现在他已经看明白了。
她心里很复杂，很悲伤，就像溺水的天鹅，喘不过气来。
苏晚杳跳完后身子有些软了，随后又挤出一抹笑容：“好啦，老师答应你的做到了，你拿你回去也要好好练习。”
橙橙重重地点了个头，很快便收起相机，随后又笑眯眯地扑到她的怀里。
“小婶婶！你是小婶婶！”
小婶婶？
苏晚杳眉头蹙起，在听到橙橙对她称呼后更是震惊。
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没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叫自己。
“橙橙。”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嗓音落入耳中，声音十分熟悉。
她猛地抬起眼眸看向门外，在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后，顿时愣住。
是傅砚礼。
“小叔叔！”橙橙乖巧地扭过头跑过去，脸上露出抹甜甜的笑容。
“怎么今天是小叔叔来呀？妈妈呢？”橙橙眨着眼睫，看了看男人身后，发现妈妈并没有来。
傅砚礼将橙橙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宠溺，声音沙哑：“怎么？小叔叔来接你，你不高兴？”
“没有呀，只是妈妈说你最近好忙，我以为你没时间跟我玩呢。”
橙橙甜腻地说着，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指着苏晚杳开口：“小叔叔，苏老师是你女朋友对不对？”
傅砚礼面色很淡，下意识地朝着苏晚杳看了过去。
苏晚杳眼眸瞪大几分，所以刚才橙橙才会叫她小婶婶？
但她其实不知道傅砚礼的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时候多了个侄女的？
“原来你是橙橙的监护人啊，橙橙，既然你小叔来接你了，那老师就回去了。”
苏晚杳眨着眼睫，不由有些脸红，下意识看了眼傅砚礼，见他不说话，就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
傅砚礼突然间拉住她的手腕，压低嗓音在她耳边问：“你要去哪？”
她抬起眼睫，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时，微微愣神。
橙橙赶忙捂住眼睛，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感觉到很是害羞：“你们不要秀恩爱了。”
“橙橙，你先去车上等我，我有话和你们老师说。”
傅砚礼将橙橙放了下来，又让助理进来，手指轻轻刮着女孩的鼻子，语气很轻地说道。
橙橙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微微眯起眼睛，随后才开口说道：“那你们聊吧，我上车了。”
助理带走橙橙。
寂静的舞蹈室内，只剩下傅砚礼和苏晚杳两个人。
苏晚杳面色微僵，有些尴尬的出声：“我不知道橙橙是你的侄女。”
“嗯，她是我哥哥的女儿。”
“你还有个哥哥啊……”苏晚杳面色很淡，有些心不在焉的。
傅砚礼步步紧逼，拉拽着她的手就来到更衣室里。
“不是要换衣服，就在这里换。”
男人嗓音清冷，眼睛还在苏晚杳的身上，她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根子上。
“你要在这里吗？”苏晚杳语气软了几分，背过身子，没有去看男人。
“不行吗？我看我女朋友。”
傅砚礼单手撑在柜子上，眼眸深邃地盯着她开口。
苏晚杳心跳得很快，在听到他口中的女朋友时，更是脸红不已。
“女……朋友吗？”苏晚杳轻咬唇，有的时候她真的不明白傅砚礼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然？你想做我见不得光的情人？”
男人的一句话就把她的路给堵死，她心底一沉，抬眼望向他什么都没说。
“换吧。”
苏晚杳心跳得很快，突然间想到什么，又看向他：“今晚我就不和你回去了，铭则出院了，我想回家陪着他。”
“上次我说的你考虑怎么样？嫁给我，让铭则一起搬进来。”
傅砚礼眼眸微微眯起，视线紧盯着她问道。
苏晚杳樱唇抿起，在听到傅砚礼的这番话后，心里不由一沉。
她没有考虑好。
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她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情，而且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什么？”傅砚礼眸色很沉，视线冷漠。
苏晚杳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刺向自己，她深吸口气，当即开口：“为什么是我？”
“你不会还对我念念不忘吧？”
苏晚杳咬着唇瓣，突然轻笑一声。
想用这样的方式逼走傅砚礼，也是不想他可怜自己。
傅砚礼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当即攥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压在衣柜上。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突然间冷笑，又狠狠地掐住往上抬：“如果不是我给你机会，你觉得你有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资格吗？”
“苏晚杳，难道不是你在我的面前晃悠？”
“故意和我说你离婚了，让我重新接纳你，说到底也是你对我念念不忘。”
傅砚礼眼神里满是讽刺，眸色冷了下来。
苏晚杳紧咬着唇瓣，面色变得有些苍白：“是，我对你念念不忘，所以你是在可怜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