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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咖啡厅里，傅砚礼和一位宿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低声交谈。
“你确定是人为因素？”傅砚礼的声音压得很低，眉头皱得更紧。
血液科张主任点头：“常规药物不会造成这种指标的变化，我怀疑有人调整了孩子的用药剂量，或者混入了其他物质。”
傅砚礼的眼神瞬间变冷，面庞冷峻，周身散发出一阵寒气：“能查出来是什么吗？”
“需要更详细的检测分析，但若是这种情况再发生，那孩子恐怕……”
张主任向前倾身，语重心长道。
傅砚礼的拳头在桌下攥紧：“我需要完整的证据链。”
“这不合规矩啊。”张主任面庞瞬间红了，猛地摇头不敢做出这种事情。
这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他这主任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位置上，哪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道理？
“张叔。”傅砚礼直视对方眼睛，眼眸逐渐变得深邃：“当年我爸资助你出国深造时，你说过什么？”
张主任捏了把汗，无奈叹了口气：“行，我会想办法。”
“不过傅少，这事不简单，周家在医疗系统势力不小，更何况周霆川修的是双学位，本人还是医学院特聘的教授。”
想权势压人？
可笑，当年他不就是仗着有权有势，苏晚杳才会跟他走。
傅砚礼冷笑声：“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
夜色浓重，苏晚杳在病房的陪护床上浅眠。
铭则在病床上睡得安稳，监护仪上的数字一切正常。
突然，手机震动惊醒了她。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谁害你弟弟住院的吗？明晚八点，蓝调咖啡馆，你一个人来。】
苏晚杳盯着手机上的消息，不由心跳加速。
是谁发的？
周霆川？还是那个女学生？
她删除短信，脚步轻轻地走到窗前。
医院花园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瞬间屏住呼吸。
沐嫣然正站在路灯下打电话，棕色微卷的长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
更令她心惊的事，沐嫣然抬头看了一眼，目光直指她所在的病房窗口，随之露出抹诡异的微笑。
苏晚杳迅速拉上窗帘，后背渗出一层密汗。
她不由联想到今天傅砚礼在走廊上和医生的谈话。
铭则病情的恶化，绝不可能是意外。
无形中，有一只手在默默推动着这一切。
翌日清晨，傅砚礼出现在病房门口，手上提着新鲜水果和早餐。
“没睡好？”他将东西放下，注意到苏晚杳眼下的青黑。
苏晚杳轻摇头，心里犹豫要不要告诉他那条短信和沐嫣然的事。
“我今天有个飞行任务，晚上才能回来。”
傅砚礼冷漠出声，却从西装侧袋掏出一张卡递给她：“医院食堂的卡，三餐都可以免费取。”
苏晚杳别过眼神，没有接过：“你已经帮得够多了。”
她没有签那张协议，有些不解傅砚礼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是念及过去的旧情，还是其他？
傅砚礼冷脸，强行将卡塞到她手里：“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铭则，他还是个孩子。”
苏晚杳内心动摇。
“这几天别让他吃外面的东西，医院提供的餐食最安全。”
这话让她瞬间心头一紧：“为什么这么说？”
傅砚礼眼神闪烁一下，顿了几秒找了个理由搪塞：“免疫力低的孩子，饮食要特别注意。”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来不及了，我走了。”
苏晚杳轻声道谢，将他送到电梯口，突然间开口问：“傅砚礼，这么多年，你恨我吗？”
电梯门开了，傅砚礼沉默走进去，在门关上前留下一句：“你觉得，比恨更多的，是什么？”
电梯下行，苏晚杳僵在原地，心如擂鼓。
比恨更多的……
是爱吗？
她不敢妄想，傅砚礼怎么可能还会爱她。
早在那个雨天，她狠下抛下他那刻，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连她都没脸见他，更不奢求他的原谅。
下午，苏晚杳请护士帮忙照顾铭则，自己去了医院附近的银行。
她要查账户余额，计划接下来的医药费开支。
银行柜员的话让她如坠冰窖：“苏小姐，您的账户已经被冻结，原因是涉及一起债务纠纷。”
“债务纠纷？”苏晚杳难以置信。
柜台查看电脑：“根据法院文件，您与前夫周霆川生前的离婚协议中有一笔五十万的债务为偿还，债权人已申请财产保全。”
苏晚杳双手发抖，脸色瞬间垮下，紧紧攥住手指：“这不可能！那笔债务分明是分期……”
“具体细节您需要咨询律师。”
柜员拧起眉，不免也有些同情。
走出银行时，苏晚杳站在街头，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所有的钱全都没了，竟连吃饭都成问题。
周霆川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为的不就是她回去求他吗？
她摸出傅砚礼给的食堂卡，没想到这竟然成为他给她唯一的退路。
手机响起，是周霆川的号码。
苏晚杳深吸口气，强忍内心压抑的情绪，接通电话。
“杳杳，听说铭则住院了？”周霆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需要我帮忙吗？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弟弟。”
“是你冻结了我的账户？”
苏晚杳咬牙切齿地质问。
电话那头轻笑声，不以为然：“只是提醒你履行义务，不过……你要是愿意回来，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要你肯跪下来求我，不管是钱还是铭则的病，我都义不容辞，你知道的。”
周霆川突然间发疯地笑起来，感到畅快无比。
苏晚杳不过走了几天，他竟然还有些想念了，毕竟她是最乖巧的那个。
这些年不争不闹，安安分分地做自己妻子，为他料理家里的琐事，他早就习惯了。
苏晚杳的血液几乎凝固：“周霆川！你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我？我只是个关心前妻和弟弟的普通男人，我又能做什么呢？”
周霆川声音骤然变冷：“考虑清楚，杳杳，傅砚礼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而他给不了的，比如铭则的生命，只有我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