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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一切。
后方，岩石偷看的一个个差役带着几分好奇。
“什么情况？潘爷怎么坐下了？”
“难道是修炼有了新的进展？”
“我的妈耶，潘爷这也太牛了。”
“难道潘爷之前练过？”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们窃窃私语讨论着。
唯有柳辉一时沉默。
他知道差役们讨论的其实是没必要的。
功法，他昨日给潘安的，他怎么能不知道潘安情况。
而更令他沉默的是，他看出来潘安当下的状态。
入脉圆满，正在尝试逆反先天！
昨日，还未入门，今日便已尝试先天。
“什么怪物？”
震撼同时，也是松了口气。
他对潘安此前行为，多少有些担心，担心他真的投靠了妖魔。
而这样的修炼奇才，投靠妖魔……
柳辉有点浑身发冷，感觉到了一种恐惧。
那结果，绝对不是妖魔独大那么简单。
恐怕流云县，甚至延伸周边各县，都有可能成为妖魔之地！
“不过幸好，潘老弟还是潘老弟。”
立刻低喝。
“讨论什么，还不快去给我老弟护法。”
说着，他已经上前，也多了一分紧张。
虽然不清楚先天如何成就。
但是此前过来培训的那位除魔人，便是一位先天。
便是他也提过，所谓逆反先天，便是自成气血内循环。
在这过程中，若是出一点差错，便是走火入魔，死得不能再死。
步骤极其繁琐，难度相当之高。
哪怕是天资出众者，在这一步上面失败也有十之八九。
便是潘安可能在天资出众者当中也算不错，他也还是担心。
毕竟那些人突破除魔人说还有诸多手段辅助，增大概率。
而潘安什么也没有，就一部功法。
最为重要的是太快了。
欲速则不达这句话，柳辉还是知道的。
想着，想着，内心更多担心。
但也一瞬，怔住。
“多谢柳哥护法。”
平淡声音，在白骨堆上响起。
柳辉看向潘安。
潘安已经睁开眼。
好似刚才只是调息了一下。
可那逆反先天，封闭自我的状态……
“成了？”
柳辉嘴唇轻颤，问了一嘴。
“成了。”
【你已突破先天】
【你已突破先天小成】
【你已突破先天大成】
【你已突破先天圆满】
磅礴的妖力，让他轻松跨越了寻常武者恐怕一辈子都难以抵达的境界。
而且，若不是缺乏更向上的突破手段。
已经约莫一万两千年道行的他，怕是还能继续往上。
不过哪怕他没说这些。
柳辉的呼吸依旧骤停。
失败者十之八九，十之八九，在其脑海回荡。
对他反应，潘安知道为何。
不过化繁为简之下，他抓住了逆反先天之本质。
本质抓住了，操作难度自然不大。
一切顺风顺水。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逆反先天，体内妖力自循环之后，身躯发生了一些变化。
和那猩红之感差不多，应该是妖力带来的。
这种变化还在酝酿。
他有感觉，酝酿完了之后，会是不小好处。
当然，这不是当前他会关注的事了。
看向柳辉。
“柳哥。”
“昨日死的那个壮汉，是除魔人吗？”
“是。”
柳辉回神，应答，不过不清楚潘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们如何辨认的？”
潘安继续询问。
“有身份令牌。”
说着，柳辉也是在怀里找了一下，递了过来。
“我碰巧带着了，本来是想着要不要靠这个腰牌，吓一吓那个犬妖，看看能不能让它退开的。”
一块非金非银非铜，但材质明显不寻常金属的腰牌落在手上。
上面还书写着两个字，丁七。
“你要这个干嘛？”
潘安接过，摸索着上面字眼。
轻笑一声。
“除魔人。”
“听闻犬妖为祸，屠戮村落，将其斩杀。”
“并发现有差役，勾结妖魔，将其斩杀。”
“顺着差役口供，入妖魔巢穴，斩杀勾结妖魔。”
柳辉眼眸大亮。
虽然潘安实力不凡。
但就他所知，流云县附近就还有大妖。
若是能把事情堆到除魔人身上，那么那群妖魔自然要忌惮几分。
刚想开口夸赞。
“最后，洞悉流云县县衙诸多官吏不作为，致使妖祸频发，百姓民不聊生，要将其正法。”
柳辉心跳骤停一瞬。
诸多差役脸色也是剧变。
唯有潘安，内心平静，站起身来，将腰牌挂在腰间。
万千烦躁，化繁为简之后，反而简单。
这群人有诸多问题，也给他带来了问题。
那么他只需要遵循本心，拿捏这些人的问题。
然后解决掉这群给他带来问题的人便好。
比如这群官吏，还有画皮。
“老弟……”
柳辉喊出来时刻，都有些口干舌燥。
这事情有点太大了。
但还没说完，潘安询问。
“你知道证据吗？”
四目相对，灼灼目光，让柳辉沉默。
一瞬，他摇头。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是谁默许，谁有罪，谁和妖魔有勾连。”
他的眼神也多了一分火！
“那就行了。”
“除魔人办案，只看结果，不求过程。”
除魔人办案，是不是这样，潘安其实也不知道。
但，这是他现在做这件事情的准则。
“带路。”
唤了一声。
看着像是在一瞬间挺起了脊梁的柳辉。
急行赶路。
速度不慢。
都是练过的。
更何况，此刻柳辉也憋着一股劲。
能和潘安交好，他不能说是十佳好人，但身居此位，想为百姓做点事情的！
此前被马峰这种人压着。
而今有希望正法，他如何能不支持！
比起此前过来时间，都快了接近四分之一。
两人便是回了城内。
日落黄昏。
橙红的光照在深宅大院牌匾之上。
虽然早已清楚那些弯弯绕绕。
年纪大了，也慢慢的被磨平了棱角。
但是此刻眼前景象依旧让柳辉气的有些发抖。
大排筵宴！
恐怕数十桌的流水席！
大院之外，宾客诸多，各个衣着不简单，虽不是显贵，却也绝对家底不浅。
“林老爷。”
“赵典史。”
“同进，同进。”
有着相熟的，关系不错的，各自招呼。
欢笑间迈过不低的门槛，进了宅院。
伴随着门口那管家唱礼。
“县林老爷贺许家三奶奶生日，送上珍珠翡翠簪一对。”
“县衙赵典史贺许家三奶奶生日，送上上品聚气丹一瓶。”
“……”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潘安轻声说着。
柳辉从未听过这句，却感觉贴切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