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从卖传国玉玺开始 第68章 给小皇帝进献点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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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南宫治粗重而平稳的呼吸声,带着事后的餍足,很快便转为低沉的鼾声。

他沉沉地睡去了,一条结实的手臂还霸道地横亘在她伤痕累累的腰腹间,沉重的力道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寝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和他沉睡的呼吸。

这声音像钝刀,一下下割着徐妙晴仅存的理智。

一股从未有过的纯粹杀意忽然迸发。

徐妙晴侧过头,视线越过南宫治横亘的手臂,落在他近在咫尺的、毫无防备的脖颈上。

古铜色的皮肤下,喉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颈侧的血管在烛光下隐约跳动。

徐妙晴的目光缓缓移向散落在枕边的那支赤金累丝嵌红宝石的凤簪。

呼吸在刹那间停滞。徐妙晴屏住气,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探过去。

冰冷坚硬的簪身滑入掌心,对准了南宫治颈侧那跳动的脉搏。

只要一下!

只要用尽全身力气刺下去!

这带给她无尽屈辱,掌控她命运的可恨男人,就会彻底消失!

杀了他!

这个念头在脑中疯狂叫嚣,握着簪子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簪尖悬停在血管上方,仅仅三寸远!

只需再往前一送,南宫治就会立刻血溅当场!

杀了他,一了百了!

可杀了他,你焉有命在?

那支禁军的下落,你最后的希望,将永远石沉大海!

徐妙晴的心骤然冷了下来,杀意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顷刻间就什么都不剩了。

徐妙晴的手颓然垂落。

“哐当。”

凤簪滚落在柔软的锦褥上,红宝石的光芒黯淡下去。

徐妙晴猛地闭上眼,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汹涌地从紧闭的眼角疯狂溢出。

她几乎是跌撞着,逃离了那张还残留着体温和屈辱气息的拔步床。

踉跄着扑到梳妆台前,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镜台边缘。

镜中的女人,披头散发,如同索命的艳鬼。

那张曾经倾国倾城的脸上泪痕狼藉,脂粉被冲刷殆尽,露出底下毫无血色的苍白底色。

原本莹润的唇瓣被咬得红肿不堪,甚至破裂渗血,最刺眼的,是遍布在**的脖颈、肩头、甚至锁骨之下的肌肤上。

每一处都遍布深深浅浅、如同烙印般的红痕和淤青。

徐妙晴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

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不是徐家尊贵的嫡女,只是一个被权力碾碎、被男人玩弄、在绝境中连反抗都做不到的可悲玩物!

郑遂……

徐妙晴在心中恶狠狠的念出这个名字。

你总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刀下鬼!

——

千里之外的云州,肃杀的军营气息被强行压抑在一种表面的平静之下。

中军大帐内,药味浓重。

徐敬意靠坐在铺着厚厚兽皮的矮榻上,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蜡黄,眼窝深陷。

短短数日,曾经意气风发的徐相竟像是转眼间就到了暮年一般,被毒折磨的几乎没有人形。

可怕的是,即便服了解药,可仍旧随时可能命悬一线。

厚重的帐帘被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掀开。

韩王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下了一身戎装,只着一件宝蓝色云纹锦袍,腰束玉带,头上金冠束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笑容,如同一位前来探视长辈的温雅后生。

若非他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阴鸷,以及帐外隐隐传来的属于韩王亲卫的甲胄摩擦声,此情此景倒真显得有几分温情脉脉。

“徐相。”韩王的声音温润,带着一丝刻意的亲近。

“听闻您今日精神好了许多?看来那解药果然有效。本王这心里,也总算踏实了些。”

他走到榻前几步站定,目光扫过徐敬意手边矮几上那碗还剩一半的褐色药汁。

徐敬意见到他胸腔里就是一阵气血翻涌,面上却硬是挤出一丝虚弱而感激的笑容。

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劳烦王爷挂念,微臣…愧不敢当。”

“徐相不必多礼,快请坐。”韩王虚扶了一把,顺势也在旁边的交椅上坐下。

“徐相乃国之柱石,如今见徐相好转,实乃朝廷之幸,天下之幸。”

“王爷过誉了。”徐敬意垂下眼睑,掩去眸中一闪而逝的寒光。

韩王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徐相言重了。你我同殿为臣,自当守望相助。况且…”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

“徐相当日允诺本王之事,想必未曾忘怀吧?”

来了!

徐敬意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

他强行按捺住剧烈的心跳,抬起浑浊的眼,迎向韩王那双看似含笑,实则冰冷的眼眸。

“王爷所指……”

韩王脸上的笑容倏然敛去。

他伸出手,慢条斯理地端起了矮几上那只还剩半碗药汁的青瓷药碗。

“本王向来心急,也不愿让徐相太过劳神。”韩王一字一顿,嘴角含笑。

停顿片刻,韩王才继续道:“第一个任务,很简单。”

韩王修长的手指捏着碗沿,指节微微用力,青筋隐现。

继而转头,盯着徐敬意骤然收缩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虎符的弧度,将最后几个字狠狠钉入徐敬意的耳中。

“从你那几条还盘踞在京城、最听话的狗里挑一个,给我们的小皇帝进献一点点,宫中难求的补品。让他安分些,听话些。这点小事,对徐相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对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韩王捏着药碗的手指猛地一松!

“哐当——哗啦!”

青瓷药碗直直坠落在坚硬冰冷的金砖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残留的褐色药汁如同污浊的血,猛地溅开,泼洒在徐敬意垂落在榻边的袍角上,留下大片刺目狰狞的深色污迹。

碎裂的瓷片四散飞溅,有几片直接弹到了徐敬意的鞋面上。

徐敬意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纵然自己蓄意谋反已久,亦是对皇位早就视若囊中之物,可却也没有立时把郑遂了结了的意思。

甚至……连慢性的药也不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