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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周怀得到于关的禀报,答罗论竟然咬舌自尽了,这家伙宁死都不愿意沦为俘虏,虽然他能力一般,可这股血性倒是令人钦佩。
“大人,粮草两千石,牛羊一千头......”
猴子如今是屯营使,战时便负责后勤,查点完物资,周怀松了口气。
这些东西,足够他们坚持到穿越大漠了。
修整一天,周怀下令装好水源,再次进入大漠,直奔阳越。
按照答罗论的亲卫所说,他早就在数日前就送出了书信,必须赶在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发动突袭,一举拿下阳越城,之后据城而守。
而且他们与张贵和约定汇合的时间,也是十日后。
届时合兵一处,拿下阳越。
这一次,没有任何险阻,在出发第十日时,周怀与张贵和在大漠边缘汇合。
“我听斥候回报,周大人在路上还顺带消灭不少吐蕃人,真是英勇。”
一见面,张贵和就呵呵笑着称赞。
他这次带着五千人马,其中大部分是阳越守军,还有一部分不知是从何而来。
“周大人,距离阳越还有三日路程,你打算如何攻城?”
周怀沉吟片刻,来的路上,他就不断在用地图推演,阳越外虽无天险,可城池坚固,物资储备富足,若是硬攻,必然损失惨重。
估计这也是当初许志茂选择誓死守城的原因。
“详细说吧。”
众人聚在一起,开始商讨攻城事宜。
“据之前的消息,阳越内至少还有两万到三万的吐蕃守军,若是正面攻打,我们必定惨败。”
“只能想别的招。”
“比如呢?”
张贵和看着周怀。
“很简单,围魏救赵。”欧阳果将一杆旗放到斥勒,此地是距离阳越最近的吐蕃边城。
西域都护府没落之后,大批来自西部诸国的商人都选择在此地,所以斥勒的商业贸易极度发达。
“这样的大城,我们能拿得下吗?”白宗迟疑,他们不过一万来人,既要攻打阳越,又要出兵斥勒。
这......难度有些高了。
“相比之下,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
张贵和点头,转而问道。
“那谁去攻打斥勒,谁去攻打阳越?”
屋内陷入沉默,攻打斥勒,可谓是九死一生。
尤其是在不能被吐蕃人发现的情况下,发动奇袭。
“我去。”
只见杨桐开口,满目凝重。
“大人,让我去,我只需要三千兵马。”
杨桐跪地请命。
周怀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熟悉路,我去吧。”
“大人,属下请命!”
杨桐目光坚定。
“不行,你不能去。”欧阳果出言。
“让杨桐去吧。”
他看向周怀。
“不妥。”
周怀摇头,穿越之前,他曾跟随着导游从西域出发,登雪山进入高原地区,几条路况他都熟悉。
“此战兹事体大,必须得我亲自来,否则我不放心。”
周怀既已决定,其他人也劝说不了。
计划很快开始实施。
周怀带着三千人绕路前往斥勒,欧阳果则带着人兵临阳越。
此时的阳越。
原本的城主府内。
一个锦衣华服,却极为粗犷的汉子正捧着书念,他便是答罗论的兄长,吐录论。
此时他旁边站着个侍女,身子不停哆嗦。
“你抖什么?”
吐录论烦闷的合上书。
“对,对不起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侍女声音如蚊,俊秀的小脸吓得惨白。
“你害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嗯?”
吐录论一把扯过侍女,啪啪就是两个巴掌。
侍女梨花带泪,吐录论却一点不珍惜。
甚至觉得太吵闹,直接将腰间的****侍女的脖子里。
侍女捂着脖子,呜咽几声,身子一软,倒在了吐录论的腿上。
吐录论眼中露出邪异的光芒
嘎吱嘎吱几声过后。
吐录论深喘一口气,一把将侍女的尸体扔到一边,底下的侍卫急忙上来清理。
他大口喝完葡萄酒,拿起一张书信反复看了眼。
“哼,这个答罗论说什么大武军队进入沙漠,这怎么可能!”
吐录论不屑一顾,将书信揉成纸球,伴随着侍女的尸体一起被清扫出去。
“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大人。”下面,一个侍卫跪在地上,恭敬的开口。
片刻后,吐录论从城主府走出,骑马来到城内原本的军营处。
此时,这里聚集不少吐蕃士卒,他们盯着不远处用木头搭建的“大树”,树枝上,用绳子吊着一个个人。
为了防止他们被勒死,特意给他们系了个活扣,只要不挣扎,就不会勒紧。
大树下,放着不少干草,此时一个人正蹲在旁边,手中持着火把。
“大人来了,给大人让路。”
吐录论翻身下马,众人让出一条道路。
“这树上有多少人?”
吐录论问了一句。
“回禀大人,一共五百七十四人,全都是阳越的百姓。”
“嗯,烧死吧。”
吐录论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表情轻松自然,仿佛方才那句残忍的话不是从他最终出来的。
“点火!”
啊啊啊啊·~
火焰迅速点燃干草,顺着树干爬到树枝上,吊着的人爆发出惨烈的哀嚎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仅仅一会的时间,整个大树都被点燃,那些点燃的人往下掉,身子已经化作焦炭。
吐录论像是看完了演出,有些意犹未尽。
“去,再吊上去点人。”
“不好了,大武人来了!”
吐录论正满心期盼着“演出”,盼来的却是这个消息。
“大武人?来了多少,他们怎么会在这?”
“回禀大人,粗略估计至少一万。”手下回报,但他们也不知道那封书信,不知道这些大武人是从哪出现的。
吐录论心知肚明,却装作不知道,他的颜面不能扫地。
......
城外,大营扎在三里之外,旌旗猎猎,却终日静悄悄的。
将士们擦拭兵器、喂饱战马,没人敢喧哗。
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等。
等什么?等周怀的消息。
城内,吐录论站在城楼,看着那片死寂的大营,嘴角撇出冷笑。“一万来人就敢围在城外?大武人果然都是些蠢货。”
他挥挥手,城内身后两千骑兵列成方阵,马蹄踏得地面发颤。
“去,把他们的营盘掀了,本大人要喝庆功酒。”
“得令!”
吐蕃骑兵如黑潮涌出城,尘土遮天蔽日。
欧阳果坐镇大营,在帅帐内听见马蹄声,猛地起身,对诸将道:“按计划来!”
吐蕃骑兵奔驰到营门外,
营门突然大开,却不见一兵一卒。
吐蕃骑兵冲到近前,脚下突然塌陷,这是连夜挖好的壕沟,深丈余,底部插满尖木。
前排战马惨叫着坠入,后面的人来不及收势,直接撞成一团。
“放箭!”
营墙上突然站满弓手,箭矢如暴雨倾泻。
吐蕃人挤在壕沟边,成了活靶子,惨叫声此起彼伏。
吐录论在城楼上看得目眦欲裂:“废物!给我冲!”
可壕沟挡住了去路,箭矢不断收割人命。
马鹏率骑兵从侧后方杀出,马槊翻飞,杀人如砍瓜切菜。
吐蕃人腹背受敌,阵型瞬间溃散,疯了似的往回逃。
“追!”马鹏勒马,目光却望向西方,“别过护城河。”
这一战,吐蕃折损一千余人,阳越城门紧闭,再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