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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追击的势头却丝毫未减,长刀带着破风之声直刺而来。
周怀勉强翻滚躲闪,小腹突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刀锋还是划开了皮肉,滚烫的血瞬间浸透了衣襟。
“操!”周怀咬着牙,借着这股剧痛的劲儿,猛地跑向床边。
刀,握在了手中。
周怀已经被弄出了火,也不顾伤势,直接就跟黑衣人对拼。
两人动作非常快,刀光凌乱,打的是火花四溅,但谁也破不了谁。
时间久了,周怀腹部的血越流越多,渐渐有些吃力。
黑衣人找准机会,翻转手腕,横劈过来。
周怀往后撤步,差点站不稳,咬破舌尖清醒一些,勉强挡住。
继续下去,不是个事。
周怀表情严峻,打量四周。
黑衣人手中刀甩的飞快,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重重地一刀落下,周怀往后倒退好几步。
借着这个机会,周怀朝着木窗冲去。
哗啦!
木窗被他撞得粉碎,他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回头时正看见黑衣人提着滴血的刀,步步逼近。
周怀顾不上腹部的伤口,手忙脚乱地翻出窗外,重重摔在地上。血顺着裤管往下淌,在青砖上拖出一道红痕。
他挣扎着爬起来,刚跑出两步,身后就传来黑衣人落地的轻响,那道冰冷的刀光,又追了上来。
周怀边打边退。
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这事肯定和王大发脱不了干系。
这老东西让他晚上留下,就是为了拖住他。
周怀本想朝前院跑,想了一下又转变方向,朝着院墙跑去。
借着假山,他跃了出去。
黑衣人也追了出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院门处,王大发的脑袋探了出来,他的手中攥着把刀。
“怎么样,过来了没?”
孟流方躲在他身后。
“他俩跑出去了,但看情况周怀不是那人的对手,被砍中好几刀,肯定是活不了了。”
“没看见他的尸体,我肯定不放心!”孟流方想起之前,觉得周怀肯定死在丰台那边,结果还是没死,活得好好的。
“走,咱跟上去看看,还必须得把那本册子找到。”
孟流方转身就走。
王大发也跟着上去。
“咱也不知道册子被他藏哪了啊,要是周怀已经死了怎么办,他那些人把册子拿出来,咱也是没招啊。”
“你还有脸说,死了就死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告诉别人。”孟流方看得出来,周怀十分谨慎。
这种谨慎的人,就会有多疑的缺点。
对谁也保留三分,但为了以防万一。
孟流方还是决定去找一找。
破晓之时。
孟流方还是没有等到周怀的消息,实在是坐不住了,便带着人直接围了烽燧堡。
许六子正带着士卒们训练,见到游弈使来了,本想开门。
可许六子很快发现不对,孟流方本就和周怀不对付,现在带着人来,肯定不怀好意,于是拒门不出,同时派人骑快马去云海镇报信。
孟流方此时十分心急,竟然直接带人攻堡。
许六子不知发生何事,害怕盲目动手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便只能开门。
最终所有人都被控制住,卸了兵器,蜕了盔甲。
屋内,孟流方看着许六子,表情严肃:“周怀涉嫌谋反之罪,已然伏诛,你们都是同谋,现给你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周怀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若敢隐瞒,数罪并罚!”
许六子脑子飞快运转,昨日周帅去了王大发那,而王大发与孟流方私底下又有勾结。
想必周帅是出事了,但肯定没有死。
否则孟流方直接就带着尸体来了。
他说的东西......
许六子想起了那次第二次返回王府,周帅在屋里跟王大发要了两样东西,好像是什么册子。
很有可能就是那册子,其中有这个姓孟的把柄。
想到这,许六子嘿嘿笑道:“周帅却是给了我们一样东西,交代我们一定好好保管,除非见到他,否则绝不要交出去。”
孟流方激动的站了起来。
“快给我!”
许六子看他这样子,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我们周帅说了,除了他,谁也不能给,还说只要他不回来,就让我们把这东西交出去。”
孟流方一怔,表情阴沉。
“你在威胁我?”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我就是听命办事,就算周帅不在,我也没办法,因为东西已经被别人带走了。”
“别人?”
"对,我也不认识,只有我们周帅才认识。"
孟流方盯着这个脸上时刻带着**笑的家伙,心中半信半疑,周怀真能这么相信别人,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出去?
还是说他早就料到会出事。
“孟大人,你放了我们周帅,只要他才能找见。”
“少废话。”孟流方觉得还是得先看看周帅到底死没死,再做打算。
派人将烽燧堡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孟流方只能把人都带回去,严加审问,看看有没有线索。
同时,派人好好寻找周怀和那个人的下落。
真是见了鬼,野鸡坨子就这么大,那两人能跑到哪去。
“你说什么,孟流方包围了烽燧堡,二郎下落不明?”
当消息传回云海镇。
正在组织妇人们纺织的徐云锦慌了神。
这时,王芦、猴子、王虎、老邓等人放下手头的事,纷纷赶来。
“嫂子,你别担心,周帅吉人自有天相。”王芦劝慰。
“没错,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们不能乱。”
“必须先知道周帅的下落,不然其他的都是白扯。”
众人愁思苦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徐云锦冷静下来:“先去找二郎的下落吧。”
周怀到底去哪了?
野鸡坨子向东十里外的荒废村子中。
周怀与黑衣人上演了追逐战。
他的伤势越来越重,流血过多导致反应速度和力气都在急速减少。
有好几次,黑衣人的刀都擦着周怀的脖子过去。
“我们无冤无仇,我也没得罪过你,为何要杀我?”
周怀摔倒在土墙边上。
黑衣人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过。
“你不会是个哑巴吧,真是够可怜的,兴许还是个聋子。”
周怀故意激怒他,想要交谈来拖延时间。
不指望有人能救他,但能拖一会是一会!
这样想着,黑衣人的进攻却丝毫不停止。
噗呲!
刀锋扎进腹部。
周怀眼睛瞪大,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