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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难道是有心无力？
黎棠微微仰着头，目光澄澈的望着萧亦衡，对他做出了诚挚的邀请。
萧亦衡脚步微微顿住，他垂眸，看着自己被她抓住的手。
她的手比他的小很多，此时是用两只手在用力抓着他。
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就好像……她很害怕失去他一样。
黎棠见萧亦衡半天都没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便又试探性的轻轻晃了晃他的手。
“王爷，时间还早，就再坐一会儿吧。”
说着，她便干脆拉着人往茶桌那边走去。
黎棠以为萧亦衡多少会拒绝一下，却没想到他很配合，非常顺从的就被她拉过去坐下。
她留下萧亦衡是有目的的，但是又不想让自己暴露的太过明显。
所以一开口，她先是一副闲聊的姿态。
“这么晚了，王爷怎么会在我这里啊？”
顿了顿，她想起刚刚他是站在她书桌前的，就忍不住转头去看。
桌上是一沓她平时练的字，原本是被规规整整放在一起的，这会儿上面几张稍显凌乱的散开了。
“您刚刚……是在看我的字？”
萧亦衡“嗯”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回答。
黎棠有点儿尴尬，也有点儿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才能勾起萧亦衡的一丝兴趣。
正思索着，沉默了一会儿的萧亦衡却忽然开口。
他说，“你的字，跟陆飞羽很像。”
黎棠愣了愣，这个她自己都快忘了的事情，没想到会忽然被萧亦衡提起来。
是了，她的字迹的确跟陆飞羽很像。
因为是她刻意模仿的。
其实一开始她的字不是这样的，直到那两年，陆飞羽去了军中，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见过他。
但那两年，他都有陆陆续续写信给她。
于是她便带着对他的思念，一遍一遍对着他的字迹练习。
久而久之，便学了个八分像了。
后来她一直是这样写字的，时间太久，自己都快忘了这回事。
如今她是萧亦衡的侍妾，再写着一手与陆飞羽极其相似的字迹，确实不妥。
黎棠有些心虚的低头，没有嘴硬的否认，只是柔声说道：“以后不会了。”
顿了顿又起身，“王爷不喜欢，我就将这些字都拿去烧了。”
她正要过去，手腕却忽然被他握住。
黎棠回头，对上萧亦衡幽深的目光。
“为什么又回来了？”
他没头没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但黎棠却很清楚他在问什么。
他果然知道。
黎棠将他留下，等的就是这个问题，自然不会回避。
她朝萧亦衡露出一个浅笑，“王爷知道了呀。”
“但您问的，不应该是我为什么又回来了。”
她说，“因为……我从来都没打算离开过。”
萧亦衡眸子动了动，心底似乎因为黎棠这个答案泛起了一丝涟漪。
片刻之后，他才又问了一次，“……为什么？”
黎棠想了想，“如果非要说原因，那大概是因为……人都是会变的。”
“曾经的陆飞羽对我而言是我的全部，但现在我忽然发现……没有他，我依然可以过的很好。”
“所以比起跟他亡命天涯，过着朝不保夕的苦日子，我更愿意留在承阳王府。”
说着，黎棠朝萧亦衡眨了眨眼睛，笑的很甜。
“毕竟……王爷对我很好，我在这里也过的很自在，干嘛非要去自讨苦吃呢？”
萧亦衡沉默了一瞬，对黎棠的认知第一次真正产生动摇。
或许她说的是实话……陆飞羽对她而言，真的不重要了。
“你觉得，本王对你很好？”
黎棠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我在王府拥有很大的自由，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王爷从未苛待于我。”
顿了顿，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其实一开始，我以为王爷带我回来……是为了报复我。”
“但后来我发现，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这样的生活是报复，那我宁愿活在王爷的报复之中。”
黎棠这话带了点儿试探的意思，至少她需要知道，萧亦衡是不是真的特别憎恨她。
她说完就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可惜却没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萧亦衡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问了一句，“你又怎么知道，如今的一切，不是本王为了麻痹你呢？”
黎棠的笑容微微一僵，听到这种话，总让人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不会……真的是憋着什么大招在后面吧？
沉默一瞬，最后她只是一脸的无奈。
“若王爷真的这么狠心，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总归，现在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即便王爷真的是在预谋着什么，我自己选的路，也只能认了。”
说着，黎棠忽然大着胆子往萧亦衡怀里一倒，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坐在了他怀里。
她目光盈盈的望着他，可怜兮兮像是在撒娇。
“但……王爷真的舍得吗？”
萧亦衡一瞬间浑身僵硬，黎棠很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黎棠顿了顿，干脆更大胆一些，抬起头在他喉结处轻轻吻了一下。
“王爷真的待我很好，我很满足。”
“但如果……您能不再一直将我拒之门外，我想我会更开心一些。”
都这样撩拨了，但黎棠发现萧亦衡居然还是不说话。
她心中暗骂，却也不得不再加码。
她抬手轻轻拨弄着萧亦衡的衣襟，指尖若有似无得触碰着他luo露在外的肌肤。
“还是说……王爷不是不肯，只是……有心无力？”
没有哪个男人经得起这样的激将法，一瞬间黎棠就感觉到他原本只是虚揽着她的手，倏然收紧。
下一刻，萧亦衡就这样横抱着她起身，大步朝她床榻的方向过去。
纱帘落下，黎棠最后只听见他近乎恶狠狠的一句。
“……你自找的。”
确实是她自找的，但黎棠也的确没想到，他的精力会如此旺盛。
她近乎被折腾了一整晚，最后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才终于放过了她。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黎棠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正从她身后紧紧抱着她。
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闭着眼睛，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虽然过程惨痛了点，但她终于是成功走出了这第一步。
萧亦衡……她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