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婚,还是得退了。
暂时他也只能先将主意,打在教坊司上面。
上一次周冲突然蹦了出来,一心想着失手将人给打死了,完全忽略了退婚的事情了,结果这些文官士人不争气,打死周相之子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半点读书人的硬气,竟然不肯死谏女帝严惩他。
但凡多几个文官士人,当场撞死在朝堂之上。
那么,结果可能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要是换在他原来的世界,早就血溅朝堂了。
这届文官士人,实在是太难带了。
干大事,还惜身惜命。
难怪这个世界,文坛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连点像样的诗句都没有。
一群没骨气的虫豸,能写出什么样的好诗?
“这个倒是可以拿来用一用,之前只是在外面听曲,找了几个女婢在一旁伺候着,对林清秋和镇北侯府的刺激,还是有点不足。”
走进教坊司之后,林川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想到了一个既能名满京城,又能让林清秋炸毛的主意。
那就是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但凡是个有点个性,不逆来顺受的女子,估计都不能接受这种事情,尤其是那些权贵之后,天天幻想一世一双人的贵女们,对这个绝对是尤为看中的。
越想越觉得可行,林川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
在古代世界,想成为花魁入幕之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光有银子就可以的,还得考校诗词,才华,不是文采风流之人,连台阶都摸不上去。
教坊司虽然是惩戒犯官之女的地方,但也不是普通的勾栏妓馆,想要做些什么,还得靠真本事。
“林大人,这。”
一旁的教坊司人员,可就没有林川那么好的心情了。
老鸨哭丧着脸,小厮两股战战。
因为这位爷,前一天还在他们这里,打死了周相公子,第二天还跟没事人一样,又过来了。
这要是让相爷府的人知晓,他们还要不要命了?
所以对于林川进来,他们是十分抗拒的。
但要拦住林川这个煞星,还真没有这个胆子。
毕竟能杀了相爷公子,之后还全身而退的,听都没听说过,这个煞星还真做到了。
“怎么,不欢迎本官?”
林川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表情,也变得玩味了起来。
“林大人,小的哪敢啊。”
一旁的老鸨,小厮们,一下子就都有些慌了。
主要还是林川的威慑,实在是太强了。
强到,让他们都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哪里还敢怠慢了林川,急忙安排茶围,同时,安排了七八个漂亮女婢,生怕哪里惹得林川不满意了。
也没忘了,将整个茶围全都给围了起来。
不在对外开放了。
他们是真的害怕,害怕林川在失手打死两个达官贵人。
那他们这个教坊司,也不用开下去了。
林川不一定有事,当下人的,可就不一一定了。
“你们先下去吧。”
林川也没有兴趣,为难一个老鸨和几个小厮。
目光放在了小院上方的阁楼之上,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靡靡之音,别说,在这资源匮乏的古代世界,还是挺享受的,倒也算是个不错的消遣。
但他却没有沉溺进去,毕竟这些哪有成仙香啊。
“那个谁,给本官取些纸笔来。”
“是。”
听到林川的吩咐,一旁侍奉着的小厮不敢怠慢。
急忙取来纸墨笔砚,放置在了林川的面前。
而林川要笔墨的消息,也随之传遍了教坊司,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士人达官聚集了过来。
守着小院的小厮都快要哭了,拦都拦不住。
虽然对于林川的名头如雷贯耳,对其出身行事,全都鄙夷不屑。
虽然当初一篇六国赋,成了定鼎八股文格式的篇章,一度名传京都。
但在诗词之上,却从未表露过什么。
如今想要为花魁作诗,自然引得无数人的瞩目。
甚至听说前一日,林川失手打死周相之子的事情,也挡不住这股子劲头。
怀疑,不屑,鄙夷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林川的身上。
“铮。”
阁楼之上的弦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一双美目,落在林川的身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川,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拿过纸笔之后,挥洒墨迹,一切都显着行云流水,十分的自如。
“将这个,给秋画姑娘送去。”
林川停笔之后,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面上的表情十分平静,目光跟阁楼上的目光对上了。
“这,遵命。”
一旁的小厮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一个小跑。
带着墨宝,上了阁楼。
这一幕,自然是引得上面一众人全都的目光。
对于林川的诗词,还是十分好奇的。
好奇这个农门状元,能写出什么样的诗词来。
另一边。
阁楼之上,一道娇艳如花的身影,在拿到诗词的瞬间,手僵在了半空。
“人生若之如初见。”
看过诗词之后,她反复的嘀咕着几句诗词。
显然,是有一些触景伤情。
许久之后,她才轻声对着小厮说了几句。
小厮急忙返回楼下,“林大人,秋画姑娘请您上去。”
“嗯。”
林川轻轻点头,对这一幕其实并不意外。
他的这一首木兰辞,不光契合了秋画的名姓,还到尽了风尘女子的不易,悲婉。
在古代勾栏装比排行榜里面,绝对能排进去前十。
都快被其他穿越者用烂了,打动一个花魁并不是难事。
一旦接受了诗词,对方也能跟这首词一起被史书所铭记,一直传唱下去。
所以他搬别人的诗过来,用于女票**,确实是有一点过分,不当人了。
但很快,林川就将这点愧疚,给抛在脑后了。
你不搬,我不搬。
这些古诗词,又怎么有机会,在这一方陌生的世界出头?完全架空的古代世界,还能不能有纳兰性德还是两说呢,也该是对方感谢他。
“这,写了些什么啊?这就上了秋画的阁楼?”
“是啊。”
“别是这姓林的,仗势欺人吧。”
“虽然这姓林的是女帝心腹,但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我们不能答应,若是秋画姑娘有什么委屈,大可以说出来,吾等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啊。”
“他林川,还做不到在玉京一手遮天。”
“以诗才入幕,一直都是教坊司的规矩,就算林川在怎么位高权重,也不能坏了规矩。”
看到一个农门出来的泥腿子,要成了教坊司四大花魁之一的入幕之宾,这些文人墨客们,如何能够忍受的了?当即就有人跳了出来。
但等到想起林川这厮的行径,前一日还失手打死周相独。
又有些后悔了起来。
不过碍于面子,这些人也不好退缩,一下进退两难了。
“呵呵。”
看着这一幕,林川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质疑本官的诗才?将本官所做诗词给他们看一看,让这些胸无点墨的乡巴佬,都长长见识。”
“让他们知晓,什么是将书都给读进狗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