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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之后!
赤壁城外!
尘烟滚滚!
诸葛亮与关羽并肩而来。
二人勒住缰绳,抬目远眺,城外尽是神色惊惶的百姓与富商跑了出来,他们顺着官道,正向京城方向仓惶奔逃。
然而,他们尚未逃出多远,便被四周密林中迅猛冲出的军队截住了去路。
“怎么会有如此众多的军队,难道是预先在此设伏堵截?”“军爷,你们为何阻拦我们的行程,究竟想干什么?”
“军爷,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我们要去京城避难呐!”
一众富商大族与百姓纷纷焦急地开口哀求。
“让开?”
“此刻绝无可能!”
“都听好了,本将乃赤壁关守将范统将军麾下的千夫长大统领,现奉范将军之令通告尔等。”
“如今赤壁关守军仅有三万人,而四大异姓王叛乱大军多达三十余万,其先锋部队已然气势汹汹地兵临城下。”
“大战迫在眉睫,关内所有人都不得擅自离开,无论男女老幼,皆必须拿起武器与我们这些守军一同奋勇杀敌,直至朝廷派遣的援军和粮草赶到。”
听闻大统领此言,百姓与富商们皆惊恐万分。
让他们去打仗?
这简直是难以想象之事!
“大统领,我们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从未经历过战事,让我们上战场只会添乱,还望放我们一条生路。”
“大统领,况且我们手中根本没有兵器,城中兵器也极为匮乏,何必让我们去白白送死呢?”
“各位军爷,我们出钱疏通,只要你们放我们离开,多少钱都好商量。”
不少富商急忙掏出白花花银子,满心期望能用钱财打通一条逃亡求生路。
而那些穷苦百姓没有钱,因为囊中羞涩,只能无奈地眼巴巴看着这一幕。
“滚!”
“这一仗要是输了,即便有再多的钱财,老子也没命花。”“兵器不够,你们就用锄头、菜刀与叛军拼杀。”
“要是连这些都没有,那就用石头、木头砸向叛军。”
“若连石头和木头都用光了,哪怕用牙咬,也得跟叛军死磕到底。”
“所有将士听令,将这些企图逃跑之人驱赶至关口,叫他们构建防御工事,谁若再敢磨磨蹭蹭,谁要是敢逃走,无论老幼,格杀勿论,诛全家。”
千夫长一声令下,上千将士高举兵器凶神恶煞地驱赶城外的百姓与富商。
众人惧怕被杀,即便满心不甘,也只能乖乖返回。
“军师,照眼前情形,我们想出关前往四大异姓王阵营,不太现实了。”
“若因此耽搁陛下交付的重任,到时候,我们二人可不好交代啊。”
人群后方,关羽右手紧握那柄寒光闪闪的青龙偃月刀,左手牵战马,一边缓缓跟众人前行,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诸葛亮一手轻挽缰绳,一手悠闲摇动羽扇,神色淡定从容:“关将军无需担忧,想出关并非难事,亮有妙计。”
关羽听闻,低声问道:“若旁人如此说,关某嗤之以鼻,但军师足智多谋,既有此言,关某便彻底安心了。”
“军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诸葛亮轻摇羽扇,小声答道:“赶路这几日,亮对前方赤壁关守将范统的为人和性格了如指掌。”
“此人贪财好色,胆小如鼠,以前是朝廷的将领,后来倒戈投靠了九千岁曹正钦,这厮毫无血性,是那种很典型给点好处,就会倒戈投降的软骨头。”
关羽暗暗点头:“我明白了,四大异姓王号称拥兵四十万,即便前期在前四关有所损耗,至少也还有三十五六万大军气势汹汹的杀至赤壁关。”
“而此处仅有三万守军,就算加上刚才城中那些百姓和富商,总数也不足十万,双方兵力悬殊犹如天壤之别。”
“我们此刻径直前往范统大营,略施小计,说不定范统便会主动和谈。”
诸葛亮微笑:“走吧,去找范统!”
……
另一边,赤壁关城楼上。
范统一身银白色铠甲在阳光照耀下闪烁金属冷光,他腰间悬挂的宝剑镶嵌着几颗并不起眼的宝石,却也被他时不时用手摩挲,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仗。
此刻,他眼神惊恐的死死盯着沧江对面阵营,右手紧紧握住剑柄,那只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他内心不安。
只见波涛汹涌的沧江对岸陆地上仿若有一片黑色海洋,四十万大军的营帐漫山遍野,千军万马奔腾声震天动地。
连绵不绝的营帐之间,旌旗猎猎作响,上面绣着四大异姓王各自的标识。
阵阵激昂的马嘶声如雷霆般不断传来,赤壁关楼上很多将领快被吓破胆。
沧江对面码头上,停满了密密麻麻的战船,一艘艘战船犹如巨兽般排列整齐。
它们的船身巨大而坚固,船舷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巨型弓弩和投石机,仿佛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攻击。
并且,在宽阔的沧江水面上,可见不少战船与尸体在浪花中起伏,血水将江面染得通红。
显然,先前双方的先锋部队在此处发生过一场异常激烈的小规模激战,双方伤亡都极为惨重。
“中郎将,何在?”
范统越看越心慌,那原本就有些尖细的声音,此刻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范将军,末将在!”
一位铠甲被鲜血染红的将领,从不远处气喘吁吁地匆忙跑来。
他的脚步略显踉跄,显然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了不少体力。
他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你方才率领一千人与四大异姓王的先锋部队交战一场,经过刚才在沧江上的激烈拼杀,你觉得四大异姓王大军的水上战斗经验如何?”
“回禀将军,虽说末将不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不得不承认,四大异姓王率领的大军在水上作战方面确实经验老到,方才各派一千人,他们战死五百人,而我们几乎全军覆没了。”
“如此说来,即便有赤壁关这道天险镇守,我们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范统的声音有些绝望,他的眼神游离不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救命稻草。
“范将军,理论上确是如此,只因兵力相差太悬殊,天险对我们有利,可对方坐拥三十五六万大军,并且他们粮草非常的充足,就算是用人海战术轮番冲锋,我们也很快会被消耗殆尽。”
“除非九千岁答应的十万援兵能在三天内赶到,届时我们加上城中百姓军民总数可达二十多万,再加上赤壁关这道天险,倒也并非不能与对方一战。”
“好!传令下去,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守到九千岁派来的十万大军和粮草抵达之时,若真能守住,所有人皆可升官发财。”
范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侥幸与期盼,然而那微微颤抖的语调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所谓的坚守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他真正想的是如何在这场危机中保全自己的性命和财富。
至于,手下的士兵和城中的百姓,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以牺牲的棋子罢了。
就在两人相互打气之时,另一名中郎将从关楼下匆匆跑上:“启禀范将军,两个颇为奇怪的人吵着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