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过分美貌 第二十四章:黑衣刺客

天杀的,怎么是个人都能看出自己女扮男装!

姜灼一边暗暗叫苦,一边尽力避让着一阵阵朝自己砍过来的剑势,躲入了帷幕的更深处。

黑衣刺客的出剑比姜灼逃跑的速度更快。

几瞬之间,房中层层叠叠的帷幕尽断,锋利的剑刃悬在姜灼了脖颈上。

“都退下,不然我杀了她!”身后的黑衣刺客喝令道。

姜灼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妈!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挟持。”姜烈从一个黑衣刺客胸膛拔出长剑,咬牙切齿道。

“姜兄冷静些,”白斐竣平和收剑,“得要一个活口,不然这事也没法收场。”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都把剑放下!”愈发慌张的刺客眼神分别扫过姜烈和白斐竣,把横在姜灼脖颈上的剑勒紧一步,“否则不管她是谁,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姜灼感觉脖上略略刺痛,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也顺着剑刃缓缓流下。

“你——”

暴怒的姜烈正欲上前一步,被身旁的白斐竣拉住。

二人眼神对视了一番,均放下了手中的佩剑,举起手来。

“既然你的目标不是她,不如就由我俩其中的一个,来交换她吧。”白斐竣主动开口,“要我,还是要姜将军,随便你选。”

姜烈瞪了白斐竣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姜灼可以感觉到横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刃旋转,身后的男子身面向了白斐竣。

“那你——”

黑衣刺客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喉咙就冒出了血沫。

一把飞刀以极快的速度**了他的喉管里。

随之汹涌出的鲜血溅到了姜灼雪白的衣领间,落下点点猩红。

黑衣刺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前的姜灼,和面前举起双手的任务目标。

然后倒地。

浑身战栗的姜灼也随之失力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姜烈率先一步靠近,抱住了姜灼,“怎么突然死了,是谁干的?”

姜灼笼在长袖里的手依旧紧握着那柄**。

不是姜灼出的手。

更不是空举双手的姜烈和白斐竣。

是黑鹰。

只是不知道他藏身在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

是在自己进来的时候吗?还是跟着那群黑衣刺客一起从窗里进来的?

姜灼不知道。

姜灼在发抖。

前世加上今生,这是姜灼第一次试图杀人,虽然未遂,但那人到底也死在了自己身后。

“谁知道呢?”白斐竣眼神幽幽,看不清情绪,“也是他们的组织要灭口吧。”

虽然有些牵强,但除了这个解释也别无他法。

姜烈点点头,查看起姜灼的伤势。

“还好,虽然看着可怕些,但好歹是皮外伤。”姜烈拍拍姜灼的脑袋,“怎么样?吓傻了吗?”

“哥——”姜灼眼泪汪汪,“你到底得罪谁了才会被追杀?”

“这话说的,”姜烈挠挠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白斐竣,发现他已经非常务实地在找止血药物了,无奈道,“人在战场飘,哪能不挨刀嘛!”

“你哥皮糙肉厚,挨几刀没事。”取来药材和手巾的白斐竣安慰道,“来,先别说话了,把头抬起来,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姜烈又狠狠瞪了白斐竣一眼,伸手夺过白斐竣手中的巾帕,正要替姜灼擦去血迹,却是忽然动作一滞,转而又把巾帕换给了白斐竣。

“你帮我妹妹包扎吧,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怎么了这是。

看着几近夺门而出的姜烈,姜灼满腹疑惑。

“……姜烈是从战场底层杀出来的,我初次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百夫长了,大约杀了三十个辽人。”

不知为何,白斐竣开始说起往事。

“在军中,如果没有恩荫和推举的话,晋升规则就只是简单的杀人,不停杀人,一直杀人,有时候是挥刀砍下敌军首级,有时候是用战戟挑落他们的脑袋,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徒手肉搏,从血肉模糊的尸首上拧下他们的头,然后营中把收集起来的辽人头骨撂起来,堆高,上级再论功行赏。”

被水浸湿的巾帕有些冰凉,白斐竣很小心地擦去姜灼脖颈上的血迹,尽量不让自己的手指触碰到姜灼的肌肤。

“你能想象吗?二十出头的贵族青年,明明只比我大了一岁,却穿得跟个乞丐一样,头发缝里,指甲缝里都是血,说的都是粗俗脏话还有当地的一些俚语。”

擦拭完伤口之后,白斐竣倒了金疮药,一点点涂抹在伤口处。

有些痛,姜灼皱眉,咬住了牙,没出声。

“他还招呼我去喝酒,我真的嫌弃得不行,我坐下来问他,'姜家世代簪缨,姜相也算是位极人臣,你们姜家就这么教导子弟的吗?'”

白斐竣取出一小片绢帛,绕上姜灼的脖颈,仔细包扎后,认真地打了个结。

“你猜你的好堂兄怎么说?”

半晌听不到姜灼接话,白斐竣抬起头,发现姜灼已经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姜灼小心翼翼地提问。

“可以,只要别牵动伤口就行。”

白斐竣这才想起刚刚自己让姜灼别说话的叮嘱,温和地笑了。

“他一定直呼父亲其名,说什么他没有姜惇这样的伯伯,或者是说姜惇从来没把自己当姜家人这样的话吧。”

姜灼想了想,认真回答道。

在姜灼记忆里,姜烈总是叛逆的,喜欢故意引父亲注意,也喜欢跟父亲唱反调。

其实姜烈应该很喜欢父亲吧。姜灼有时候也会悄悄揣测,只是太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了,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差不多,他说'姜惇算个屁呀,我要成为比姜惇还厉害的大将,以后在朝堂上处处打压他!'”

想起姜烈少时初入军营就目中无人的样子,姜灼笑了。

白斐竣也笑了。

但笑着笑着,姜灼又不笑了。

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了,饱经战场磋磨的姜烈再也无法完成昔日立下的愿景,甚至——姜烈都不敢给自己包扎伤口,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像掐死辽人一样掐断自己的脖子吗?

姜灼不禁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