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孕肚嫁权宦被疯宠,渣男悔断肠 第二十一章 处置伥鬼

商量完后,陈婉清细细过了一遍,确保三房、祖母院中、周染芳处近身人等,都在名册上。

收了册子纸笔,周嬷嬷道:“小姐,明日一早,老奴陪着您一道去花厅!”

“今日这名册要放的人多,明日场面必定不好对付!”

陈婉清摇头,“嬷嬷腿伤未愈,今日必定累的很了,还是好生歇一歇罢!”

“我能处理!”

一旁品着茶的陈悟,忽然出声:“明日我陪着妹妹去!”

“就不劳动嬷嬷了!”

周嬷嬷看着陈悟,眼神微暖。

陈婉清无奈一笑,“哥哥,我可以的!”

“不信你问嬷嬷!”

陈悟面色愠怒:“不过短短几日,你都在鬼门关走了几遭了?”

“你可以,不过是被逼至此!”

他双眼泛红,眼中满是疼惜,“谁家女儿不是娇养着?”

“你却要遭受这般不公待遇!”

陈婉清眼眶一热,心里又酸又涩又暖,哥哥总是心疼她的,“我总要长大学着理事呀!”

陈悟起身,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织锦袋,放在陈婉清手旁,他瓮声瓮气的道:“宁安院烧毁了,你素日用的东西都没了,想要什么就叫人去买,别委屈了自己!”

“刁奴可恶,弹压不住时,记得我在!”

陈婉清的视线定在他微红的眼眶,“哥哥-----”

陈悟径直走了出去,边走边抬手擦脸。

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周嬷嬷感叹着,“大少爷对小姐,当真不错!”

一旁的绿萼不忿:“我们大少爷当然好,前几**若在,小姐也不会受这些委屈!”

“他和大爷,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陈婉清抬手将袋子拿了起来,扯开系带,她的泪水瞬间落了下来。

里面是一叠有零有整的银票,二两、五两、最大的也不过十两,取出数数,一共二百六十四两。

陈悟身为百户,年俸不过三十两,这些必定是他积攒下来的,母亲纵然私下补贴,毕竟有限。

哥哥因是继子,不受祖母待见,是以早早去了营中。饶是这般,还要受祖母敲打三房冷眼和嘲讽,叫他不要痴心妄想,不要想着一步登天....

自去了营中,他很少回家,每回回来,都带东西给她,就算是祖母不喜冷待,他也没有半句怨言....

捧着织锦袋子,陈婉清泪水落的又凶又急。

几个丫鬟见陈婉清哭,都有些不知所措,绿萼也跟着红了眼眶,玉牒为叫陈婉清开怀,忙上前劝:“小姐,大少爷心疼您,给银子您花,您怎的还不高兴,反倒哭了?”

“难道嫌少?”

绿萼也跟着附和,“这些日子老夫人不做人,您没都哭呢!”

陈婉清将锦袋紧紧按在胸口,嗔了一唱一和的两个丫鬟一眼:“你们知道什么?”

绿萼扬声:“奴婢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大少爷待自个儿妹妹好!”

宫粉默不作声的端了盆热水来。

陈婉清将锦袋放下,玉谍和绿萼服侍她净面。

一旁的周嬷嬷感叹着:“小姐是独女,没有兄弟扶持,本是不幸,可有大少爷这样的兄长,却是幸事了!”

陈婉清将锦袋放在手中摩挲着,唇角扬起:“哥哥是很好的!”

随即,她唤玉牒:“将我交由你收起来的,祖母那拿来的银票,取一千两来!”

玉牒应声,取了银票来。

陈婉清接了,装入锦袋内,交给玉牒:“收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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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末。

花厅内安安静静,空无一人,阶下摆着一张桌子,上有文房四宝,书册若干,皮匣一只。

阶下,侯大管事带着账房一干人等垂手立着,侯大媳妇侯嬷嬷带着管事媳妇立在另外一边。

另有内院仆妇、丫鬟诸人在后面三五成群,有人神情忿忿,有人一脸八卦,瞄着前面的人挤眉弄眼,窃窃私语。

“今日叫咱们各院的都来,是要做什么?”

“连侯大管事和账房他们都叫来了,好大的阵仗!”

又有人幸灾乐祸,“...居然敢动咱们三房的人,等三夫人出来,看能饶了谁?”

“嫂子说的是,管厨房的陆婆子被看了起来,还换上了四房的人,等三夫人出来,有好戏看了!”

“别看宁安院那位一时风光,等老夫人和三夫人出来,看她如何收场!”

身后窸窸窣窣,侯大媳妇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立着。

她原还慌张,她家那口子却嗤道:“妇人之见!”

“凭主子们怎么斗法,只做好你的差事就是了....”

侯嬷嬷仍旧惴惴不安:“若是助着她,老夫人和三夫人出来,饶得了我们?”

侯大一派镇定:“等国公爷回京,一切自有定论!”

“可老夫人.....”侯嬷嬷欲言又止。

侯大不耐烦的瞪她一眼:“这陈家终究是国公爷的,那位主子又是国公爷的唯一血脉,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不成为了老母,逼死自己亲骨肉?”

“又或者为了女儿,打杀老母背上弑亲不孝骂名?”

“顶多各打五十大板,一碗水端平罢了!”

吃了定心丸,侯嬷嬷气定神闲,关起门来横竖是一家人,管它谁当家,她只规规矩矩办事罢了!

卯时。

几个丫鬟簇拥着陈婉清进来。

嘈杂声顿时消失,众人规规矩矩的立好。

陈婉清在檐下交椅上坐下,从玉牒手中接过名册,交给侯嬷嬷。

侯嬷嬷忙双手接过,立在众人面前。

陈婉清扫视着下面心思各异的面孔,朗声道:“连年战事,圣上命上下俭省,特放人出宫,陈家自然响应,今日放一批人出府,与家人团聚!”

这话一出,一众丫鬟仆妇神色大变,个个眼睛乱瞟,交换眼神。

因着连年征战,立朝不足二十年,进陈家的人签的都是死契,现在放出去,叫人怎么活?

陈婉清抬了抬手。

侯嬷嬷拿着名册,高声说:“念到名字的,上前来!”

“王婆子....”

“任大娘....”

“罗娘子....”

“芫荽....”

“香菜....”

“李宝姐....”

一气点了二十几人,仆妇丫鬟皆有。

侯嬷嬷念毕,将册子毕恭毕敬的还给陈婉清,玉牒上前接过收好。

被点到名字的人,立在原地没动,个个面色惨白,如丧考妣。

其余没被点到的,不约而同的朝后退了五六步,拉开距离,竭力隐藏身形,生怕被陈婉清惦记上。

老夫人院中的王婆子气的双眼发红,腮帮子肉直抖,啪啪拍着巴掌:“二小姐这是要活生生逼死咱们哪——!”

宋氏院中的大丫鬟芫荽,也跟着双手叉腰,转头朝一众人叫嚷着:“二小姐要打发咱们,问过三夫人和老夫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