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第十六章 和尚和国公夫人…

谢枕看了江绪存一眼,旋即撩开车帷,冷声吩咐:“老魏,不用理他,继续走。”

“殿下,他是找我的。”

江绪存望向谢枕,眸光锋利,周身气势逼人。

看着她,谢枕竟有一瞬的恍惚。

江绪存很快收敛了身上的锋芒,猜想或许是今日奔波一天疲乏了,毕竟他是只有一年寿命的人。

她说道:“这人我想见。世子若累了可以先行回府,我完事后自己回去就行,不用等我。”

“,你不许见他,跟我回府。”

谢枕的态度异常强硬。

“你......”

立冬拉了拉江绪存的衣袖,示意她人在屋檐下,她们如今羽翼未丰,没有实力和谢枕起正面冲突。

江绪存领会了立冬的意思。

或许就是谢枕待她好的实在不正常,以至于她一下忘记了自己和他是处于对立的两面。

“好,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绪存没再反驳。

她给立冬使了个眼色:“立冬,你去给他几块碎银子,也算积德了。”

“世子殿下,我不下车,亦不见人。这样,总没犯您的忌讳吧?”

这话里话外的,尽是阴阳。

谢枕瞧了她一眼:“他不缺那点银子,我以后会给你解释。今日,且先听我的。”

江绪存看似一直微笑,实则是皮笑肉不笑。

见状,谢枕无奈叹气,他一挥手:“给了就回,不要多逗留,不要多言语。”

立冬赶忙跳下车,一眼就锁定了隐藏在人群中的云兆和凤白,给二人做了一个‘绑走’的手势。

她递了一小粒碎银子过去,给完就回了马车

和尚愣愣地接过来,江绪存不见他?

他刚想开口问一句,就被恼火的老魏给一掌推了回去:“去去去,还不知道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呢,拿了银子就快走!”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

和尚正犯愁呢。

忽然,后脑被人狠狠击打,眩晕感瞬间袭来,只感觉有两个人将他架了起来,之后就再没知觉了。

马车停在了信国公府门前。

“世子,世子妃,咱们到了。”

立冬实在受不了了,她暗暗发誓以后就算徒步走回来,也不要跟江绪存和谢枕坐同一辆马车!

一路上,江绪存再没给过谢枕一个好脸。

她知道,这样的情绪不该用在谢枕身上,毕竟他们之间连最简单的朋友都算不上。

谢枕也觉得颇为奇怪。

江绪存一向最擅隐忍,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在敌对的面前从不显露分毫,只有在僻静处,才会发泄咒骂。

可今日......

哪怕是他主动开口说话,她除了微笑,就是点头,要么就‘嗯’、‘啊’、‘对’。

这小性子使得,不像盟友,不像朋友,倒和夫妻似的。

“其实,那个......”

“世子妃!”

谢枕的解释刚到嘴边,就被一道喊声打断。

立冬微拉车帷:“姑娘,是国公夫人身边的绒花,夫人要您回来后即刻去见她。”

“知道了。”

江绪存又用假笑对着谢枕:“世子殿下听见了吧?婆母有召,儿媳不得不遵,您对我,应该没有别的安排吧?”

江绪存伸手去掀车帷的那一刻,谢枕忽然道:“她肚里孩子的父亲,就是方才堵马车的和尚。”

“什么?!”

那和曹氏有私情的又是谁!

——

嘉平院

国公夫人已急得焦头烂额,手里的凉茶一杯接一杯地喝。

国公夫人一眼就瞧见了刚进门的江绪存,匆匆放下茶盏,迎了上去。

“老大家的!”

她对江绪存极其亲热:“怎么回来得这样晚啊?用过膳没有?正好,小厨房的灶还温着呢。”

“绒花!快去叫人做几碗羹过来,都清淡一些。”

江绪存被国公夫人拉着坐下。

“儿媳是不打紧,婆母倒是真该吃一些清淡的羹汤,第一个月的时候不宜太过油腻、荤腥,不然会容易呕吐,不过等过了这段时间也就好了。”江绪存嘱咐道。

国公夫人一把抓住江绪存的手,眼瞧着就有泪要落。

“你颇通医术,晨起时也在国公爷面前维护了婆母,这份情,我心里是记得的。”

“既如此,婆母便与你说几句真心话。你公爹他非要去寻大夫来给我搭脉,可我这脉......你知道的,实在搭不得啊!”

江绪存的目光落在国公夫人的小腹上。

当然搭不得了,这脉象显示,怀胎已有两月。

两个月之前,信国公还远在淮北郡替陛下巡盐呢,淮北距盛京有千里之远,怎么怀子?

国公夫人面色极差:“这孩子,断断留不得。我提前买通了来问诊的所有大夫,让他们统一口径,说这肚里孩子先天不足,很可能会小产。谁料你公爹竟急了,说这些全是庸医,亲自写了帖子递进宫里,要医官署指派医官过来!”

医官署专为皇家问诊,哪里会受她的威胁和贿赂?

她急得一头冷汗:“医官署派来的太医若是那几个资历老的倒还好说,可我方才派人去打探,国公爷请来的是医官署常年在外游历的一名医官,叫颜谦。”

江绪存佯装恍然。

她说:“行贿医官署,当处杖刑。婆母是想问我能否让脉象暂时紊乱,避开医官署的查验?”

“正是!”

国公夫人一脸欣喜,她紧紧握住江绪存的手。

“好孩子,你可有主意?我知晓,你在江家过得不如意,父母不慈、弟妹不善。婆母发誓,往后,这国公府里,婆母是什么地位,你便是什么地位,没人再敢欺你一分!”

江绪存脸上带笑,心里却在发寒。

果然,有些话只有带着结果去听,才知道到底有多可笑。

前世,她就是听信了这番鬼话,尽全力去帮她隐瞒孕像,流掉孩子。

可狡兔死,走狗烹。

后来国公夫人怕她嘴不牢,总有一天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于是便联合江绪心一起害她,将滑胎小产的罪名全推去了江绪存身上。

江绪存点头:“有一个办法,但此法对胎儿损伤稍大,婆母确定要用?”

“见效可快?国公爷已在回府的路上,时间不多。”

“立即生效。”

“太好了!”

国公夫人笑得开怀,江绪存也陪着她笑。

婆母放心,这一生,我拼劲一生医术,也要为你保下这一胎。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在国公夫人的手臂内侧毫不犹豫地刺下了十八处穴位。

“好了。”

江绪存收回银针。

“这样就能稳住脉象?”国公夫人持怀疑态度。

不等江绪存说话,门外就传来绒花的急切声:“夫人,国公爷带着医官回来了!”

国公夫人赶忙拉着江绪存躲去后面屏风:“千万别出声。”

“夫人!”

信国公大步跨入,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过。

“夫君来了。”

国公夫人翩翩然迎了上去。

“我请来的,是医官署的颜谦大人,听闻当年先承恩皇后怀着陛下时,就是由严大人亲自调理的!”

“臣颜谦,见过国公夫人。”

他三十上下的年纪,一身药味,背上挎着一个雕刻着繁杂花纹的药箱。

国公夫人颔首:“有劳颜大人。”

颜谦诊脉耗时极长,以至于信国公都等的不耐烦了,出去交代小厮婢女最近要格外当心什么。

国公夫人胆战心惊,生怕诊出不对:“颜大人,我这脉象可有异常?”

他沉默了一阵,抬头问:“用三根银针封住十八处穴位,用以紊乱脉象,此乃失传已久的灵犀二九针。”

“敢问夫人,这是谁人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