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第四章 短命的大伯哥

第二日

为了避免产生更多的流言蜚语,谢家一大早就来接亲了。

按规制,谢枕和谢林的婚仪不该在同一天进行。

可江淮与却为了曹氏不能出席女儿大婚这事不被更多人察觉,硬是要求姐妹二人同天出嫁。

他宁可让江绪存矮一头,也不想侯府遭受非议。

更让人奇怪的是,信国公竟也同意让庶子越了世子。

江家是高嫁,按理说两位郎君都不用亲自来接亲,但谢林还是骑着高头大马,巴巴地来了。

谢枕只传了句话过来。

说他无空接亲,让江绪存跟着谢林和江绪心的婚轿过府便是。

为显江家诚心结亲,江老太太一早就令江绪存和江绪心二人妆齐整,穿着嫁衣在正堂等待。

谢林生了一副好皮囊,面上文质彬彬,内里却坏得流脓,是个十足的衣冠禽兽。

他才不顾什么规矩,快步入堂,拉住了江绪心的手,情意绵绵道:“心儿,我总算娶到你了。”

“林哥哥,你这是......哎呀,二姐姐还在呢,世子说今日不来迎亲,你这样与我亲昵,不是惹得姐姐伤心嘛。”

江绪心羞涩低头,还不忘拉踩一把江绪存。

谢林这才想起。

转身朝江绪存一礼,装得人模狗样:“大嫂见谅。兄长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空,便由小弟代为接亲,还望嫂嫂莫怪。”

“怎会呢?”

江绪存嫣然一笑。

她以掐金绣凤的鎏金团扇遮面,柔声道:“天家公务,自该慎重对待。二弟身无半职,自然清闲洒脱。总归你来,我也是高兴的。”

谢林哑口无言。

说完,立夏和立冬两个大丫鬟一左一右扶着她上了婚轿。

江绪心的脸色一下就黑了。

不要急,等谢枕那个短命鬼死了,等林哥哥成为右相,她就会荣封诰命,还会掌天下银钱,成为大夏第一首富!

看着浓情蜜意的江绪心和谢林,江绪存心中蓦然有一个想法升起。

江绪心应该是比她早回来。

可一月时间,她就能搭上谢林这个花花太岁?又或者说,前世今生,早在换亲之前,江绪心和谢林就早有私情?

那后来江绪心守寡的几十年,她和谢林.....

果然是狗改不了**。

直至婚仪结束,谢枕还是没露面。

信国公夫妇许是觉得这样实在不妥,拜天地父母时对着江绪存好一顿夸赞,赐下无数珍宝。

而对于夫妇双全的谢林和江绪心却不怎么搭理,只简单嘱咐了两句,按着规矩赐了一对玉镯。

江绪存规矩礼数皆全,她一一回礼,面上没半分不悦,在众多宾客异样的眼光中独自前往婚房。

她脊背挺直,背影孤寂,更让国公夫妇心疼这个儿媳。

江绪存来到婚房,立夏和立冬合上门窗,她把团扇一扔,整个人呈一个大字躺在榻上。

立夏觉得江绪存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

今日婚仪谢枕从头到尾都没出现,不就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压根儿不在乎这个世子妃吗?

这让姑娘往后在盛京世家内眷里该如何立足?

“姑娘,世子这样太过分了,不接亲就算了,怎么能拜天地父母都让您一个人!”

“无所谓。”

江绪存闭上眼:“反正我也不待见他。”

立夏不明所以。

这才大婚,怎么姑娘就一副心如枯槁的?

立冬出言安抚:“世子今日虽说没给咱们面子,但至少让我们知道,他永远不会是我们的靠山,往后也就不用对他抱有期待了。”

立冬和立夏是孪生姐妹,从小跟着她。

立冬是唯一一个随江绪存前往西疆为质的人,所以她深知江绪存的种种不易。

立夏虽没去西疆,但十年间常常写信寄往,一直忠心耿耿地等着江绪存归府。

前世,她被政敌暗杀,生死一线之际,是立夏以身挡剑,救了她。

至于立冬,谢林告诉自己她是病死的,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立冬一直被谢林暗中玩弄欺凌,染了花柳,不愿苟活,最后吞金而死。

即便现在想起,江绪存都心痛得几近窒息。

话本里说,重生的大多上辈子都是蠢死的。

老天爷一定是觉得自己上辈子太蠢了,所以才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今生,她绝不会让身边人再受一点伤害!

她说:“立冬,你帮我在国公府悄悄打探一个叫沈正的人。”

沈正身世成谜,她只偶尔听信国公说他和谢家有一段渊源。

她和沈正是不死不休的对家没错。

可依沈正的秉性,不会是暗中下毒的人,但前世死前,谢林和江淮与夫妇又为何要大叫沈正?

立冬头一回听这个名字,但她不多问,只应声领命。

门被敲响,一个婢女走了进来:“世子妃。”

江绪存爬起来,愣住了。

“奴婢白芷,是主母亲点来的管事丫鬟。”

她生了一副机灵样,礼数也妥当:“世子正在前院宴饮,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奴婢。”

过去,白芷是被国公夫人派去江绪心身边的。

好几次江绪心仗着世子妃的身份罚跪、赏鞭她时,都是白芷悄悄给她送伤药和饭食。

或许是因白芷有几分姿色,还有两分才气,江绪心总觉得她不安分,总幻想她会爬上谢枕的床。

猜疑日深,江绪心故意寻了一个打翻御赐之物的错处,把白芷交给了人牙子发卖。

等她得到消息寻过去时,好好一个姑娘家已被糟蹋得体无完肤,浑身没一块好肉。

江绪存给她赎了身,遍寻名医,可白芷还是死了。

大夫说她没了生志,就算强行下猛药把命留下,也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

“白芷。”

江绪存轻轻喊了她一声,白芷被她唤得心尖一颤。

她问:“世子的身体还好吗?”

她想知道谢枕这身子骨究竟坏到了什么程度,啥时候会死。

白芷愣了一下。

她以为江绪存会问府中钱银几何、庄园多少、何人管事诸如此类的问题。

不过,世子妃关心世子身体康健,也是应当的。

慢着。

白芷稍稍一想,思路就往另一个方向滑去了。

世子绝嗣不举这事一直被信国公府上下瞒得严严实实,不该有人知道才对啊!

她磕巴道:“婚......婚前,按照惯例,府上会请大夫专门来,来查看这个。大夫都说世子很,很好。”

天老爷啊,说假话遭雷劈啊!

“噢。”

江绪存了然点头。

看来谢枕患的病,是连大夫都瞧不出的绝症啊。

她给白芷指了住处,让立冬带她去收拾,立夏则撸了袖子说要去谢林的秋梧院打探消息。

亥时一刻,

前院的宴席早散了场。

立夏一脸愤懑不平地来说秋梧院已经叫了四次水,可谢枕至今不见人影!

闻言,江绪存不免笑出声。

一个时辰就叫了四次水?

看来谢林虚的一如既往啊。

立夏以为自家姑娘是被这对**给气笑了,于是更替她委屈。

临近子时,江绪存也不等了,催着立夏去休息,自己简单沐浴换衣后也躺下了。

前世,她和这短命的大伯哥只有几面之缘。

她也曾为了谢林想去搞死谢枕,但不管她用什么计谋,都像是一拳头锤在棉花上,翻不起半点波澜。

再过了不久,他自己就死了。

想着想着,江绪存就睡过去了。

窗外,雷声轰鸣,天河倒灌,一道银白闪电劈砍而下。

她猛地惊起。

纱幔被吹起,房门大敞,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绛衣官袍的男子,也不知他究竟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