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重若千钧。
“好嘞！”
王立要的就是这个字。
他手腕一翻，又一个盲盒凭空出现在三轮车斗里。
“圣主，开吧。”
王立将那把小小的木锤递了过去。
顾长生握着那把轻飘飘的木锤，没有犹豫太久。
咚！
一锤落下，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圣殿中回荡。
一道幽蓝色的光华，从盒子的裂缝中喷薄而出！
有戏！
顾长生和上官晴雪的心头，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蓝光之中，一件器物的轮廓，正在缓缓凝聚成形。
王立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天神石板甲】
【品级：黄金】
【来自：《云顶之弈》《金铲铲之战》】
【效果：装备后，敌人越多防御越高，上限五个敌人。注：此敌人乃是对你出过手或者是即将对你出手的敌人，一刻钟未出现敌人则恢复正常防御状态。光明装备附带至阳效果。】
王立心里顿时有了底。
他直接询问系统此物价值多少。
系统表示此物需要五千灵晶。
五千灵晶，顾长生应该买的起。
而且系统标注了“光明装备附带至阳效果”。
这不就正好对上客户的需求了吗？
他这边心里盘算着，那边顾长生已经等不及了。
那幽蓝色的光华虽然不如之前的金光霸道，却自有一股厚重沉凝的气息。
光芒散去，一具古朴的石质铠甲静静悬浮在半空。
铠甲通体由不知名的金色岩石打造，表面布满了天然的纹路，铠甲的缝隙间，隐隐有金色光晕流转，而在其胸口核心的位置，则烙印着一个V型的金色徽记，散发着纯粹而温暖的气息。
至阳之气！
顾长生和上官晴雪的眼神同时一凝。
虽然微弱，但那确实是至阳之气！
顾长生压下心中的波澜，他看向王立，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
“王老板，此乃何物？”
王立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开始了自己的产品介绍。
“圣主好眼力。此物名为‘天神石板甲’。”
他顿了顿，卖了个关子，见顾长生和上官晴雪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才继续说道：“此甲乃是一件防御至宝，其神异之处在于，身边的敌人越多，它的防御力就越强。”
“敌人越多，防御越强？”
顾长生眉头微挑，这倒是闻所未闻的特性。
“不错。”
王立打了个响指，“简单来说，一个人打你，它提供一分防御。五个人围殴你，它直接给你拉满五分的防御！身陷重围之时，此甲便是最坚实的壁垒。”
这番解释通俗易懂，顾长生瞬间明白了这件铠甲的价值。
对于宗门而言，这绝对是能让门下弟子越级挑战、以寡敌众的战略性法宝！
上官晴雪清冷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异彩。
王立看着两人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抛出了真正的重点。
“当然，这只是它的基础功能。此甲最关键的一点，是它乃是‘光明装备’，其核心自带至阳之力，虽然比不上刚才那件先天灵宝，但用来充当周天星斗大阵的阵眼，驱动大阵，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王立拉长了声音，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它，只需五千灵晶。”
五千灵晶。
顾长生端坐于首座，面庞隐藏在明暗交界处，看不真切。
他没有说话，整个圣殿死寂一片，连空气的流动都仿佛凝固了。
许久，他终于动了。
抬起手，一枚通体流光、绣着玄鸟图纹的储物袋凭空出现，被他屈指一弹，划过一道精准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向王立的三轮车。
王立眼疾手快，一把将储物袋抄在手里。
他神识飞快地扫过，五千块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灵晶，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发了！这次是真发了！
他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狂喜，脸上依旧是那副“合作愉快”的职业假笑。
“圣主果然是爽快人。”
王立将储物袋揣进怀里，拍了拍，动作熟练得像是收租的地主。
他清了清嗓子，冲着首座上的顾长生拱了拱手。
“既然钱货两清，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得了这么多灵晶，也该回去好好闭关，提升一下实力，免得下次有好东西，圣主您都信不过我。”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是告辞，也是在提醒顾长生，这笔投资绝对物有所值。
顾长生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微不可闻的音节。
“嗯。”
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随即，他淡漠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蔡长老。”
角落里，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试图化身成一根柱子的蔡昆长老，身子猛地一僵。
他那张本就铁青的老脸，此刻更是五彩纷呈，比开了染坊还热闹。
终究，还是躲不过。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从阴影中走出，对着顾长生躬身行礼，全程没敢看王立和那辆三轮车一眼。
顾长生终于睁开了眼，目光落在蔡昆身上，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送王老板下山。”
“……”
蔡昆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是。”
王立见状，脸上笑开了花。他一**坐回车斗里，还特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冲着面色如土的蔡昆长老热情地招了招手。
“有劳蔡长老了！您这服务态度，下次我给您打五星好评！”
嗡——
三轮车在一股悲愤交加的灵力托举下，再次平稳地悬浮起来，缓缓调头，朝着殿外“飘”去。
蔡昆长老跟在车后，背影挺得笔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尊严上。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
三轮车在神武城前稳稳落地。
王立迫不及待地回到店铺内，关上门。
盘腿坐下，心念一动。
“系统，查账！”
【叮！当前余额：五千多块灵晶。】
看着这个数字，王立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五千多块灵晶！这笔巨款，足以让元婴期修士都为之疯狂。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钱，只有变成了实力，才是自己的。
“系统，给我提升实力！”
【检测到宿主需求，实力提升服务已开启。】
【当前宿主境界：筑基圆满。】
下一刻，他怀里那只装着五千灵晶的储物袋凭空消失。
紧接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磅礴能量，自虚无中诞生，瞬间灌入他的四肢百骸！
轰！
王立的身体猛地一震，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全身的经脉、骨骼、血肉，在这一瞬间被狂暴的能量冲刷、撕裂，然后又以一种更完美的方式重组！
痛！太痛了
痛苦让他差点叫出声，但他死死咬着牙，双目赤红。
可这痛苦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化作了无与伦比的舒爽。
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他的丹田气海中，那颗滴溜溜旋转的金色丹丸“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更多的裂缝随之出现，如同蛛网般蔓延。
最终，在一声清脆的鸣响中，金丹彻底破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王立面容一般无二的迷你小人，盘坐在气海中央。
小人通体晶莹，宝相庄严，随着他的呼吸，吞吐着海量的天地灵气。
元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