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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拖后腿的裴大人
裴缄不再推辞,转身去更换骑装。
片刻后,裴缄换了一身宝蓝色的骑装走了出来。不同于平日里的病弱,束起长发的他更显身姿挺拔,眉宇间的温润中多了几分英气。他翻身上马,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帅气。
场边众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警惕地看着裴缄。
谁也说不清这位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裴大人,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
“不是说裴大人的身体不好吗?怎么看他翻身上**样子,挺像样的啊。”
“要是真病的那么厉害,怕是都起不来床吧,应该只是身子骨单薄一些。”
“裴大人好帅啊!”
宋清月更是暗自嘀咕。
这个裴缄,不会其实很擅长马球吧?
她瞥了一眼君天临,见他也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裴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若是裴缄真有实力,那这场比赛的胜负可就难说了。
江连玉摸了摸下颚:“感觉裴缄好像真有两把刷子啊,话说我也没见过他骑马。”
江黎初沉默的看着裴缄,握紧了缰绳。
“开始!”
场边的小厮敲响铜锣。
下一秒,只见裴缄身下的马快速地窜了出去。
然而并不是突袭,此时的裴缄刚在马背上坐定,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身下的马已经不受控制地到处乱窜。
显然裴缄也没料到会这样,整个人在马背上晃了晃,下意识地抓紧缰绳,脸上露出几分不知所措的慌乱,嘴里还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哎?等等……”
看着那一人一马疯了似的到处跑,还差点撞到场边的围栏,江黎初无奈地闭了闭眼。
“果然如此。”
刚才她死活不想选裴缄,就是因为知道这位裴缄根本不善骑术啊!
平日里连骑马都甚少,更别说打马球了。
江连玉也看傻了眼,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呃……裴大人他……好像不太习惯这匹马?”
君天临看着裴缄狼狈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原来也有他裴缄做不到的事情。”
随即看向江黎初,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看来,黎姑娘这边是添了位特别的帮手啊。”
江黎初只能硬着头皮回道:“裴大人许是许久未骑过马了,适应一下便好。”
只是看着还在不受控制飞奔的裴缄,江黎初暗自叹气。
这下好了,不仅没帮上忙,怕是还要成拖后腿的了。
宋清月着这一幕,放松了些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场比赛,胜负已定了。”
屋棚中,孙夫人看着场内的情景,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一个侍女悄悄地走了过来,在她耳边道。
“夫人,都准备好了。”
孙夫人欣然一笑,低声呢喃:“我儿怎么会输呢?”
刚才她命人在马厩的马匹食料里加了点让马兴奋的药草,本是想给江连玉他们添点麻烦,没想到歪打正着,让裴缄先中招了。
而被白马带着狂奔的裴缄,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下来,这马也太不乖了……
江黎初看那驮着裴缄疯跑的马,忽然觉得古怪。
等等,这马是不是有些问题?
按理来说这些供人使用的马匹都是被驯化的性格,一定会非常温顺,为何这匹的反应却如此狂躁?
“不对劲!”
江黎初心头疑窦丛生,眼看着裴缄被那匹狂躁的白马带着横冲直撞,感觉随时可能摔下来,她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夹马腹,策马朝着裴缄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便追上了那匹狂奔的白马。两马并行的瞬间,江黎初看准时机,身体骤然前倾,竟直接从自己的马背上跃起,稳稳落在了裴缄身后的马鞍上!
“坐稳了!”
她的声音清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等裴缄反应过来,江黎初已经伸出手,牢牢抓住了他身前的缰绳。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场边瞬间响起一片抽气声。
“我的天!黎姑娘这是做什么?”
“两人共骑一匹?这也太冒险了吧!”
“她就不怕摔下来吗?”
宋清月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球杆。
“哗众取宠,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裴缄显然也没料到江黎初会有此一举,后背突然贴上一片温热的身躯,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让他心头猛地一跳,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江黎初紧握着缰绳,试图稳住狂躁的白马,可这匹马却像是疯了一般,依旧挣扎着想要往前冲,马身甚至开始剧烈地晃动,显然是想把背上的两人甩下去。
“这马不对劲。”裴缄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凝重。他虽不擅骑术,但也能感觉到马腹传来的异常躁动,“怕是被人动了手脚。”
江黎初冷哼一声,手腕猛地用力,迫使马首抬起:“看来孙夫人是铁了心要让肖成沛赢。”
她侧过头,目光扫向屋棚下的孙夫人,眼神冰冷,“她怎么会甘心让自己的儿子输呢?”
裴缄能感觉到她说话时气息拂过自己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麻酥感,他喉结微动,低声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江黎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稳住!”
就在这时,场边传来一阵欢呼——君天临已经抓住机会,带着马球朝着江黎初这边的球门发起了猛攻。
“不好!”江连玉冲上前,却被肖成沛横马拦住。
“想过去?先问问我!”肖成沛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手中的球杆如同铁鞭般挥出,逼得江连玉连连后退。
肖成沛扬声喊道,语气里满是嚣张,“江连玉,今天你们注定输定了!”
另一边,宋清月也纵马奔向江黎初,想要阻止她。
江黎初看着君天临越来越近的身影,眼神一凛,突然将手中的球杆递给身后的裴缄:“拿着!”
裴缄接过球杆时,就见江黎初身体微微后仰,仅留出一只手牢牢控制住缰绳,另一手曲指抵在唇边,吹起了一声清脆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