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外室一哭,锦衣卫大人心颤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不速之客

“姑娘,快些醒醒,苏大人回来了。”

丫鬟的喊声伴着苏母的笑,夹杂着苏尚书和兄长们的谈话。

苏衿宁迷迷糊糊睁开眼,阳光透过出窗,照得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望着屋顶,沉默了半晌,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苏衿宁猛地起身,“父亲回来了?”

鞋袜被遗忘在屋里,她光着脚跑了出去,直直扑倒苏尚书怀中,眼中**泪,激动得说不出话。

“好了,我不过出去上个朝的功夫,怎么这么大的反应?”苏尚书弯腰牵起她的手,看见苏衿宁又不穿鞋,立刻板下脸,“瞧瞧,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光着脚在家里跑,也不怕病了。”

怀中女孩笑而不语,稚嫩的小手紧紧搂着苏尚书,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样的。

苏尚书静静看着她,眼中似有泪花。

女孩伸手,想替父亲拭去眼角的泪。

……

手停在半空,她猛地从梦中惊醒,惹得醉酒留下来的萧行简下意识拿起枕边的剑。

他捂着额头,眼睛警惕扫过周围,熟悉的房间,自己应该是回城郊了。

这才刚回来不久,魏冲不可能沉不住气现在就对自己动手,只可能是院中有人故意搞出这动静来了。

萧行简强撑着醉酒的不适,起身去检查院子里有没有可疑人士。

月光洒在苏衿宁屋门前的金茶花上,远远看去,给花镀了层金光,叫他难以移开眼。

苏衿宁屋子里一片黑,她坐在榻上,美梦破碎苏父离开让她满头大汗,眸中映着模糊的金茶,像是先前的日夜里,父亲坐在院中,看着满院的花草,唉声叹气不知在愁些什么。

门被人推开,吱呀吱呀的惊到了榻上神游的人。

“谁?”

萧行简轻笑一声,“姑娘别怕,萧某不过是听到这里的动静,不放心过来看一眼罢了。”

“原来是你。”她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不要脸的东西闯了进来。

“又做噩梦了?”萧行简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我看你那安神香对自己倒是没什么用啊。”

苏衿宁愣了好半晌,听出了萧行简话语中藏着的关心,微微摇头,“倒也不是。”

她顿了顿,又道,“我梦到……之前的事了。”

“想苏尚书了?”萧行简神情一滞,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找补,“你也莫要太伤心了,尚书大人不会希望看到你为他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

“我知道,但萧行简,那天真的很冷。”苏衿宁蜷缩着身子,声音闷闷的。

苏尚书行刑那天,他也在。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刑场周围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谈论苏尚书的案子。萧行简混在人群中,冷眼看着,他斜前方就是苏家人。苏衿宁眼睛通红,私下里没少哭,苏母被她的两个兄长搀扶着,随时都要晕过去。

“……”萧行简沉默许久,终于想出了安慰的话。

他像平时一样,习惯性地拍着她后背,柔声道,“别怕,都过去了。”

“可我现在一无所有了。”苏衿宁把脸埋在臂弯,带着哭腔,鼻子一抽一抽的,“萧行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

“你不必做太多,”萧行简坐在榻边,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小时候受了委屈,萧母也会这样对他,“因果有数,魏冲不会一世得意,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抬眸,泪眼婆娑地看着萧行简。

萧行简深吸口气,心脏生疼,“担心李修筠传位给李德元?”

见她点头,萧行简又笑了,“传位又如何,只要魏冲没办法除掉我,萧某有的是办法让他血债血偿。”

“那太子……”苏衿宁愣愣道,被萧行简搞得脑子晕乎乎的,真不知道昨日陪着李永宁喝了一杯又一杯的人是谁。

“李德元啊,不必在意他。”萧行简嗤笑一声,丝毫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离了魏冲,他再想立威就难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太子,也就只能仗着李修筠的宠爱过段潇洒日子了。”

萧行简毫不掩饰对太子殿下的不屑,说出口的话要是让李德元本人听到,只怕是要追责的。

“你可小声些吧,万一他们在这里安排的有眼线怎么办。”苏衿宁蹙眉,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萧行简忘却了自己姓甚名谁。

“好了,我知道,夜已深,姑娘还是早些歇下吧。”萧行简重新点了蜡,暖光照亮屋子一角,映得黄灿灿的花越发醉人。

萧行简回去不久,雨声淅淅沥沥,她躺在榻上,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屋顶看,想起方才他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待她,也许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苏衿宁想了又想,偏过头,燃尽了的安神香灰成堆,指尖捻过,凑到鼻前,她闻过后更加疑惑,这分明是自己管用的香,怎么偏偏今夜效果甚微呢。

……

雨越下越大,苏衿宁再次睁开眼,把碎发拨到耳后,迷迷糊糊看到窗外有一盆枯了的山茶。

她起身又坐了好一阵,才想起来那是自己放在屋檐下的金茶。

雨停了,金茶花也落了。

苏衿宁推开门,看到萧行简的时候愣了一下。

直到再次亲眼看到他,这才确定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想不到姑娘今日起得这般早。”萧行简还和平时一样,收了剑朝她走来,“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会。”

她摇摇头,低声道,“左右也睡不着,还不如早些起来,只怕今日铺子里要比昨日还忙。”

萧行简听后并不多说,只叫她万事小心。

等到了城西,铺子照常开张,整个上午除了忙些之外,倒也没出什么事。苏衿宁看着空了的柜台,松了口气,“今天下午又有得忙了,绿翘,我们先回去。”

“这位不是苏姑娘吗?”李琼华带着几个下人堵在铺子前,手指在柜台剩下的香料上滑过,嫌弃的看了眼,示意旁边人把帕子递给自己,“许久不曾见过,听说萧大人最近都不怎么回去了,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