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女子已不是清白之身。”
“孩儿也不是了。”
万父叹了口气，问道：“她可愿意了？”
万向阳想起谢知秋先前说的“考虑考虑”，心中有些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现在当务之急是寻回谢姑娘。”
“好，好儿子，”万父拍拍他的肩膀，从腰间扯下玉牌，递给他，“府中侍卫任你调遣。”
万向阳接过玉牌，“谢谢爹！”
……
另一边，彦霖回到府中，径直来到悦秋院。院中下人们跪了一地，王柠玥坐在椅子上。
“霖哥哥。”王柠玥见彦霖进来，连忙起身。
小厮搬来椅子，彦霖坐下，目光扫过众人，冷声道：“说！怎么回事？”
“殿下！”杏儿重重磕了两个头，声音颤抖，“昨晚奴婢伺候姨娘睡下后，并无异常，奴婢记得自己在门口守着，可醒来时却在自己屋内。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彦霖知道问他们也问不出什么，他离府时将府中暗卫都带走了，钟肆受伤，自己又让他休息几日，想着林承卓在行宫，万向阳被禁足，有府内侍卫在，应当是无事的。
“这几日谢姨娘可有异常？”彦霖沉声问道。
杏儿想了想，摇头道：“姨娘与平日并无差别。”
……
钟贰来到钟肆的院子。
钟肆正坐在院中舞剑，见钟贰推门而入，停下动作，走到石桌边，将剑收回剑鞘：“二哥，你怎么来了？世子回京了？”
钟贰点头，走近他：“同我回王府。”
“怎么了？世子不是让我多休息几日吗？”
“谢姨娘被人掳走了。”钟贰沉声道，“世子传你回府问话。”
“果真？”
钟贰轻轻叹口气，“老四，我知道你被派去保护一个姨娘，心里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但是我先前就同你讲过了，谢姨娘在世子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待会见了世子，你万不可表现出开心，明白吗？”
钟肆一愣，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来到悦秋院，彦霖已遣退众人，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
“殿下。”两人行礼。
彦霖抬头，“钟肆，你细细讲，谢姨娘自我成婚后都与何人见过，不论男女。”
“是。”钟肆思索片刻，一一报出名字。
“兵部侍郎之女——陈明珠。”
“陈明珠？”彦霖对她有些印象，他记得在他成婚后第二日，她曾给谢知秋下过帖子，但当时他刚娶正妻，姨娘出府不妥，便推掉了。
“世子妃。”
“刘太医。”
“喜春楼老鸨。”
“欢颜姑娘。”
“万公子。”
“兵马司的人。”
彦霖听着他报出的人名，眉头越皱越紧。
他还是觉得万向阳的嫌疑最大，其次是陈明珠，会不会是她帮谢知秋逃走的？
可谢知秋怎么会想着离开自己？前日她还写信说等着自己回来。
难道是京中其他人看上了谢知秋，将她强行带走的？
“殿下，要报官吗？”钟肆问道。
报官？王柠玥也提过报官。
彦霖本不想报官，但他知道谢知秋失踪瞒不了多久，林承卓迟早会知道，有官府帮忙，找到她的速度也能更快些。
彦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报官。”
他起身走出悦秋院，留下钟贰和钟肆面面相觑。
“二哥，怎么办？世子也没说让我回来。”钟肆低声问道。
“我们继续在京中搜查。”钟贰想了想，沉声道。
彦霖吩咐严管家去报官，又派人在各个城门口、码头排查。
“殿下。”钟贰匆匆赶来。
“何事？”
“属下发现万府的人拿着谢姨**画像在城门搜查。”钟贰禀报道。
“画像？他们怎么会有画像？”彦霖皱眉。
“属下不知，许是万公子派人画的。”
“去将画像抢来。”彦霖冷声下令。
“抢了，但与万公子的侍卫发生了争执，城门口我们的人和万公子的人都被带到兵马司了。”钟贰顿了顿，“但属下已派人继续在城门搜查。”
“万向阳呢？”彦霖眉头紧锁。
“万公子在东码头。”
“备马，去东码头。”
彦霖赶到东码头时，万向阳正坐在茶摊前，他的人站在市舶司的人旁边，手上拿着画像。
“你怎么会有谢知秋的画像？”彦霖冷声问道。
万向阳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本公子画技一绝。”
他对手下摆摆手，那人小跑过来，将画像递给他。
万向阳展开画像给彦霖看，画中的谢知秋穿着女装，坐在喜春楼内，手执酒杯，微微仰头，酒液顺着她的唇边滑落，眉眼如画，栩栩如生。
彦霖看着画中的谢知秋，忽然想起自己曾承诺过为她画像。
他抬手想要**画上的谢知秋，万向阳却将画卷了起来。
“怎么，谢姑娘跟着世子那么久，世子连她的一幅画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