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逮捕鹰派将军,他岳父慌了 第90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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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一座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休闲庄园。

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每一处景致都透着低调的奢华和不容窥探的隐秘。

赵立春就坐在这座庄园最深处的茶室里。

地上的紫砂壶碎片已经被佣人悄无声息地收拾干净,那通电话带来的暴怒从未发生过。

他换了一只汝窑天青釉的茶杯,指尖摩挲着温润的杯壁,眼神锐利如鹰,俯瞰着脚下的这片江山。

赵瑞龙已经上路了。

不是去什么东南亚小国,而是直接转道去了北美。

那里有他早就安排好的一切,有足够多的资本和人脉让他过得比在国内还要滋润。

赵立春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动作慢条斯理,一如往常。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后背,一层冷汗还未干透。

赵援朝……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神经里。

那不是一头官场上常见的笑面虎,也不是一只可以谈判的老鹰。

那是一头疯了的、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野兽,它的爪牙上还带着战场的血腥味。

这种人,不讲规矩,不懂妥协,只认一个死理。

你伤了他的人,他就要你的命。

你动了他的根基,他就要刨你的祖坟。

组织震怒?

赵立春在心里冷笑。

组织算个屁!

赵援朝自己,就是“组织”最锋利、最不讲理的那一部分。

汉东的势力再深,能挡得住坦克和装甲车吗?

他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在绝对的暴力和不计后果的疯狂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游戏开始了,谁也别想中途退场。”

好一个赵援朝,好一个游戏。

既然是游戏,那就得有输有赢。

他赵立春,还没输过。

只是,要舍弃一些东西了。

……

钟正国的书房里,空气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挂断电话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那张象征着权力的红木大椅上。

刚才电话里赵立春那阴冷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

“你那个女婿……恐怕要成为第一个牺牲品了。”

牺牲品。

多么精准,又多么残酷的词。

钟小艾从书架的阴影里走出来,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

她看着父亲疲惫而空洞的侧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钟正国没有看她,目光依旧失神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像生了锈的齿轮在转动。

“小艾,你去和侯亮平协议离婚吧。”

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枚炸弹在钟小艾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爸……您说什么?”

钟正国终于转过头,目光落在女儿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挣扎、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

“我说,离婚。马上,立刻。”

他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拟好协议,让他签字,然后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越快越好。”

“为什么?”

钟小艾的声音在颤抖,她上前一步,扶住书桌的边缘,指甲深深掐进木头里,“就因为赵立春的一个电话?就因为他们赵家要丢车保帅,就要把亮平推出去当挡箭牌?”

她很聪明,她什么都懂。

正因为懂,才更加绝望。

“挡箭牌?”

钟正国苦笑一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小艾,你太天真了。他不是挡箭牌,他是要被杀鸡儆猴的牺牲品!你懂什么叫牺牲品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失控的嘶吼:“侯亮平抓了赵援朝,还用了手段,这件事,就是一切的源头!”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寂静。

钟小艾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父亲的话,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将血淋淋的现实剖开,展示在她面前。

是啊,她怎么会不懂呢?

离婚,不是为了保侯亮平,而是为了保钟家。

是为了在侯亮平这艘注定要沉没的船彻底沉入海底之前,钟家能及时跳船,不被漩涡卷进去。

是为了向所有人,尤其是向赵家和那位更可怕的赵援朝表明一个姿态:侯亮平的行为,是他个人所为,与我钟家无关。

我们已经和他划清了界限。

多么可笑,又多么冰冷。

曾经引以为傲的女婿,曾经在亲朋好友面前夸赞的青年才俊,在真正的风暴来临时,成了一件必须立刻甩掉的**。

“爸……”

钟小艾的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亮平他……他只是想查案子,他不知道赵援朝的身份……他没错!”

“他没错?!”

钟正国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筒都跳了起来,“你到现在还认为他没错?他差点杀了一位中将,你还认为他没错?”

钟正国愤怒的抽了钟小艾大耳光!

书房内宁静下来。

“小艾,你听着。”

钟正国的语气缓和下来,却更显无力,“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离婚,是保护你,也是保护我们钟家唯一能做的事情。我们不能被他拖下水,绝对不能。”

他看着女儿惨白的脸,心中刀割一样疼。

但他没有选择。

赵立春已经把话挑明了,两家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如果他不肯牺牲侯亮平,那么赵家为了自保,会毫不犹豫地连钟家一起推出去。

到那时,就是满盘皆输。

“这个时候,”

钟正国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不要被赵援朝,抓住任何把柄!”

任何能把钟家和侯亮平联系在一起的把柄,都必须被斩断。

婚姻,是其中最粗、最显眼的一根。

钟小艾怔怔地看着父亲,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一个冷酷的政客,正在用天平称量着利益得失。

而她的丈夫,她的家庭,她的爱情,就是被放在天平另一端,注定要被舍弃的砝码。

“如果……”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如果我不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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