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的电话响了。
接还是不接？
秦思远再次把目光看向了陈正泽，眼神中无比渴望一笔交易。
就是自己当着老领导的面否认“赵刘联盟”，从而换得自己的“无罪”。
但是得到的回复却是视线的刻意回避。
这是什么意思？
这既不是赞同，也不是反对。
而是……
让自己先出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等于就把主动权彻底让出去了啊！
这不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
这小子就有点欺负人了。
可是……
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吗？
毕竟那个决定自己生死的“短信”就在他的手中啊！
秦思远拿起手机，手指在绿色和红色的按键中犹豫。
秦思远想的是接还是不接？
沙瑞金想的是让他接还是不让他接。
“等会儿！”沙瑞金喝住。
接下这个来自燕京的电话，后果会怎么样？
这位已经败露的阴谋家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呢？
他会强行编造一个“赵刘联盟”的故事？
还是说会把所有问题规则在自己的一句“上不封顶”？
沙瑞金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不是完美结局。
今天虽然揭露了秦思远的阴谋，但是要真的拿下他，还是没那么容易。
最关键的一环就是没有他‘私放刘生’的证据。
单凭违规办案根本搞不死他。
如果要较起真来，纪W书记也不能说没有权限批准他自己审讯办案人。
再说伪造案卷，这不是还没有证据吗？
现在只有他跟侯亮平的一面之词，单凭这个定罪未必能服人。
最关键的私放刘生的罪证，偏偏侯亮平又拿不出来。
本来还以为侯亮平是要来个猛的，没想到是拉了一坨大的。
不过，现在局势下，秦思远明显软了很多。
甚至已经承认了很多事。
他会赌上自己的仕途，最后跟汉东同归于尽？
他没有这个胆量，也犯不上这么拼。
如果要让秦思远妥协呢？
沙瑞金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误”葬送好局。
所以，也只能先妥协了。
自己没输，汉东的大局没输，现在还有个退而求其次的办法，就是彻底让这个“刘赵联盟”的问题消失。
如果利用这个机会，让这件事盖棺定论……
沙瑞金看向秦思远，狠狠的说了一句：
“接！”
秦思远露出一脸鄙夷，瞧瞧您，上头了吧？
自己还没傻到“舍生取义”。
“赵刘联盟”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丢掉了也罢。
这种被动的局面下，当然要选择自保了！
沙瑞金！
别看你在这大喊大叫。
我今天妥协，可不是因为你的权威，而是在你们的阵营中有一位高人坐镇。
想到这秦思远把手指滑到了绿色的接听键。
同时，用近乎祈求的眼神看向了陈正泽。
“喂，老领导，我今天不过去了，昨天半夜我们紧急核查了一夜，发现很多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这里面可能有重大的误会……
嗯……
对……
是是是……
明白……
下次有情况我一定会查清楚了再向您汇报，打扰您了……”
危险解除！
沙瑞金呼出一口浊气。
虽然有点不完美，但最少汉东的大局稳住了。
至于“失误”，自然是不存在的。
沙瑞金开始在给自己找理由了。
即便没有秦思远的绝地反击，想扳倒他也是不容易的，毕竟人家是空降下来的。
但是这次有了钟小艾的加入，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总之，这一夜没有白忙活！
沙瑞金看了一眼陈正泽，这小子会上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