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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指腹。
陆厉炎指尖沾了药,小心翼翼涂抹在伤口周围。
黎清鼻尖微动,闻到了空气中止血药的成分。
他在给她上药?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黎清脸色稍微僵硬。
她背对着陆厉炎,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垂下眸子,只能看见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和肌肉紧绷的小臂。
陆厉炎黑眸暗沉,这一刻对马尔的杀意到达顶峰。
将她伤成这样,他势必要报这个仇!
“疼吗?”
嗓音沙哑不堪。
黎清不在乎道:“还行。”
死不了。
陆厉炎瞬间就察觉到其中的淡漠。
对自己身体的淡漠。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其他豪门千金手指头磕破皮,都会立刻叫医生。
而她伤成这样改,只“还行”。
怎么可能不疼呢……
陆厉炎自己中枪眼睛都不眨,给黎清上药,手却不稳。
他心脏就像捏住一样。
好半晌才帮她上好药。
他拿出纱布,给她包扎。
当纱布绕过后背,到胸前时,黎清猛地握住他的手。
“我自己来。”
陆厉炎没有坚持,把纱布给她。
她皮肤白的谎言,陆厉炎却没有丝毫旖旎心思。
他规规矩矩帮她在侧边打了个结。
黎清把衣服拉下来。
她要坐回一旁,身体却被人抱住。
陆厉炎声音软了几分,罕见的主动低头:“别生气了,好不好?”
黎清有一瞬间恍惚。
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爷,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胆战,什么时候这样放低姿态过。
他低沉的嗓音,柔了不少,磁性温柔。
黎清只迟疑一秒,就掰开他的手,毫不犹豫下了车。
她站在车门旁,眼睫微垂:“今天多谢陆少出手,这次是我欠了你的,以后需要帮忙,我会还你人情。”
如果陆厉炎需要帮忙,她自当还他这个人情。
但这不能改变黎清的决定。
对于有未婚妻,还对其他女人暧昧的男人,她非常瞧不起。
他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加看不起他。
因此,她绷着脸,语气冷淡疏离。
陆厉炎坐在车里,身体曲着,手腕垂在侧,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姿势。
他眼中神色忽明忽暗,半晌归于沉寂。
“嗬!”他低声冷声,压下睫羽,不再看她一眼。
她一副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的嫌弃模样,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
陆厉炎还没有被人这么嫌弃过。
既然她不愿意,那他就如她所愿。
黎清关上车门,回到自己车里。
伤口处隐隐作痛,她却抬手捂住胸口。
……
张止和军方交涉完,见黎清下了车,也回到了车里。
一上车,张止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不是刚和黎小姐分开,陆少为什么心情更差了?
他小心翼翼问:“陆少,董事会推迟了,您现在去公司吗?”
陆厉炎眉眼锋利,神色阴沉:“通知那群老家伙,会议照常。”
“……好的陆少。”张止不敢反驳。
他只能让那些董事们自求多福。
陆少今天明显心情不好,董事会估计血雨腥风。
张止启动车子。
陆厉炎隔着车窗,扫过黎清的车,眼底一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