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皇帝行营内一片忙乱景象,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周国入侵大乾这还没几天。
现在楚国和山越人也趁虚而入。
从第一个信使抵达后。
就不断有风尘仆仆的信使抵达,将最新的消息送来。
面对那雪花般的告急求援急函,兵部的官员们额头直冒汗。
遭遇到攻击的城镇太多了,这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
大乾现在能调动的兵马有限。
可需要救援的地方太多。
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该先救哪里。
皇帝的书房内,赵瀚这位皇帝的面色阴沉地可怕。
大乾这一次击败了金帐汗国,本以为可以威震天下。
可谁知道却马上陷入到了四面皆敌的处境。
周国、楚国和山越各部一起进攻大乾,这让大乾顿时陷入到了极其被动的处境。
现在战火在各处边境燃烧起来。
他们大乾若不能做出有效的应对,恐怕会面临亡之危。
兵部尚书周凯的神情也格外地凝重。
原兵部尚书钱睿卸掉了尚书的职务,回家休养去了。
他从兵部左侍郎擢升为了兵部尚书,本以为从此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可谁知道接手的却是一个烫手山芋。
这裁撤整编各军的事情还没结束呢。
曹风这位辽西军都督就带兵闹了起来。
禁卫军与辽西军交手几次,全部都以战败告终,导致朝廷极其被动。
现在朝廷又不得不低头,与曹风进行谈判,希望安抚曹风。
这曹风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周国、楚国和山越各部又突然出兵攻击他们大乾。
面对烽烟四起的边境,周凯感觉自已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压力很大。
当皇帝赵瀚和兵部尚书等几名兵部官员在书房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脚步声响起,大内总管桂公公躬身进了书房。
“皇上!”
“忠勇公偶感风寒,卧床不起,难以奉诏前议事。”
“平乐侯昨天骑马摔伤了,也难以奉诏前来议事。”
“平安侯昨天喝多了,宿醉未醒,也难以奉诏前来议事。”
“禁卫军的赵都督现在被辽西军骑兵围困,难以脱身,也难以奉诏前来。”
“......”
听到桂公公的禀报后,皇帝赵瀚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满朝文武!”
“大敌当前,竟然都无法前来议事,为朕分忧,朕要他们有何用!”
现在大乾的各处边境烽烟四起。
皇帝赵瀚紧急传诏要在定州的公侯大将们到行营书房议事。
可谁知道一个二个地推辞都不来,这让赵瀚大为火光。
“皇上!”
“他们不奉诏前来,这是抗旨不遵,当严惩!”
兵部左侍郎熊正见状,当即煽风点火,请求皇帝赵瀚收拾这帮人。
皇帝赵瀚心里也清楚。
这帮人不愿意前来议事,那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已的不满。
“熊侍郎,这些公侯大将事出有因不能前来议事。”
“这人都有生病受伤的时候,多体谅体谅他们。”
“不要动辄就要问罪严惩,小题大做。”
看到刚升上来的兵部左侍郎熊正建议严惩这些人,兵部尚书周凯当即开口阻止。
他很清楚,这些人不来的原因。
现在他们大乾已经是内外交困了。
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节外生枝。
这些公侯大将虽没了兵权,可他们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他们的门生故吏,亲族遍布各处。
一旦他们真的闹腾起来,也会让朝廷头疼的。
皇帝赵瀚也很想对这些不尊重自已的人问罪。
可他同样清楚,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些人现在仅仅是有情绪而已。
若将他们真的逼急了,和曹风那般直接举兵兵谏,那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他们不来,我们就不等他们了!”
赵瀚气呼呼地摆了摆手。
他并没有听从兵部左侍郎熊正的建议,对这些人问罪。
大乾内外交困,对很多事情,他现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爱卿,这一次山越各部和楚国入侵我大乾,你可有应对之策?”
皇帝赵瀚目光投向了兵部尚书周凯,询问他的意见。
周凯闻言,心里苦笑。
自已刚接任兵部尚书不到半个月,面对这么一大摊子事儿搞得焦头烂额,哪里有什么良策。
可自已是兵部尚书。
哪怕是没有御敌良策,也不能当哑巴。
“皇上!”
“此次周国、楚国和山越各部突然对我大乾用兵。”
“他们无非是看到我大乾与金帐汗国一战,军队损失惨重,想要趁虚而入捞好处。”
周凯对皇帝赵瀚说:“我大乾与金帐汗国鏖战数月,兵马损失甚大,钱粮消耗也很大。”
“在短时间内,我大乾已经无力再打一场大战了。”
周凯顿了顿。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这周国、楚国和山越人无非是想捞取好处。”
“他们想要好处,那我们就给他们!”
“暂时稳住他们,为我大乾恢复元气争取时间。”
周凯对皇帝赵瀚建议说:“不如派使者出使,与他们和谈。”
“这无论是割地还是赔款,都暂时地满足他们,以稳住他们。”
“只要我大乾恢复了元气,到时候再和他们算账。”
兵部尚书周凯很清楚。
现在他们大乾很虚弱。
同时三线开战,他们必败无疑。
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和谈是最明智的选择。
“周大人!”
“我看你这是贪生怕死!”
“我大乾连胡人都能击败,岂能向这些偷袭的卑鄙无耻之徒和谈?”
兵部左侍郎熊正当即提出了反驳。
“今日割一城,明日就能割十城!”
“难不成要将我大乾的土地都拱手相让不成??”
“我大乾泱泱大国,岂能向这些小国低头求和?”
“我大乾的颜面何存?”
熊正对皇帝赵瀚拱手道:“皇上,他们要打,我们就奉陪到底!”
“我大乾现在军队的确是损失惨重,疲惫不堪!”
“可是我大乾有的是血性男儿!”
“只要皇上一纸诏令,我们大乾马上就能再组建五十万大军!”
“我们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也能将这些入侵之敌击退!”
兵部尚书周凯闻言,皱了皱眉头。
“熊侍郎。”
“打仗岂非儿戏!”
“我们大乾的确是能征召五十万大军,可是如此一来,谁来耕种?”
“再说了,兵刃甲胄、粮草又从何而来?”
“总不能让这五十万儿郎赤手空拳地去和敌人打仗吧?”
“再者而言,临时征召的丁壮未经操练,贸然上阵,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将这些人派上战场和敌人厮杀,那是让他们送死!”
周凯对沉默不语的皇帝赵瀚说:“皇上!”
“我们暂时地委屈求和,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我们已经击败了金帐汗国,草原上现在是一盘散沙。”
“换句话说,草原上无数部落和优良战马那都是我们的。”
“只要给我们三年,我们就能组建起一支十万人的骑兵!”
“到时候我们派出大军去夺回属于我们的城池土地,谁人能挡?”
“现在若强行和各国交战,以我大乾如今的疲弱之态,必败无疑。”
“届时将会有亡国之危。”
周凯环顾了一圈众人道:“割让一些城池土地,与亡国之危,孰轻孰重,诸位当细细思量。”